叶竹的手中多了几片绿色的竹叶,一瞬变幻成发着冷光的蛇鳞朝那整株已是从每一朵红花的花蕊蔓延出无数的触丝想要攻击她的红花、枝干打去,一瞬枝断花凋零,它就这么的当场死去。
“还真是勾心斗角弱肉强食的世界。”她冷笑着看着满园的还未修为人身却颇有灵气的木族。
“看来,它们早已扎根在北海汲取着这整个北海的灵力。”叶竹也不免变了脸色。
“木族将姝榣送到北海,不就是打着这个如意算盘,一群内抱贪浊、惟利是图的恶神!!”她说着,手一挥,满园生机盎然的花团锦簇一瞬枯萎凋谢灰飞烟灭。
“好在你如今已是将姝榣掌控。”叶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如此说道。
“我也是重回北海后才看清楚一些事情,姝榣、北仓、木族、北海,各取所需互相利用,只是,他们不该灭我鲛人一族,害我母亲至此!”
看着眼前极力控制情绪的她,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或者要不要说点什么。
待得他总算想好要说点什么,她已是平复情绪转过头来看着他“当年鳞谷死后,这北海的将军之位便一直空着,如今蛟虶总算想着要重选将军,我自然要把握此次机会。”
他的话都到了嘴边却又被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终归还是故作潇洒的莞尔一笑。
“白鲤在这北海励兵秣马数年,北海将军之位,他势在必得!”
他看着她,原来数年前她便已是想好了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也许在这三界六道,真的只有那位九殿下才能与她匹敌。
“我那堂哥心思单纯,还不知自己已成了别人的眼中钉,此番我要随北仓微服巡海,他就托付给你了。”
“你托付的人,我自然竭尽全力相护,只~是~”对上她疑惑的神情,他继续道“你与熙泉之事~”
他又忙解释道“是因为前几日你时常去北轩看望他,此事传到蛟王那里,他可能以为你对熙泉”
北仓听闻蛟女时常去皎阳殿看望熙泉,虽说这熙泉是蛟女的救命恩人如今却也是他怀疑之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蛟女因为这熙泉而自降身份,毕竟他的女儿,北海的公主,岂能就那般的与一小仙结亲!
他一边命人暗中盯着公主,一边命巫冥水加快办事,一边又命叶竹查探朔南。
当初,蛟女还在金鹤阁时,他便命人去了南海、西海为他这一双儿女求亲,朔南以蛟女年幼给婉拒了,那老蛟王又以自己年迈需要女儿常伴自己膝下给婉拒了!这西、南两海着实不识抬举后来蛟女失踪,此事便一直被搁置,若非近来蛟女与熙泉之事才让他想起此事闲云仙上丧礼,这朔南带着他那妃子出现在入云山,他才得知,他竟好在他也只敢纳妃,不敢占了夫人之位,以免这宠妃怀上孩子,他需得早做打算。
“不~过~,此番查探朔南,倒是另有所获”叶竹一边说着,一边请她去石桌坐下,他撩起长袖亲自为她斟上一杯热茶。
各海的涨潮节并非在同一日,南海比北海晚了几日,南海过涨潮节时,朔南的宠妃花鲸也在涨潮节那日出海游玩,却不幸遇刺重伤。
“据说,那日朔南因公事而耽搁,没能陪同花鲸一同出游,这才给了刺客可乘之机。”
见她若有所思,叶竹明知故问地打趣道“你可知王上为何要命我查探朔南?”
她瞥了他一眼“他看上他了?”
叶竹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他是替你看中了朔南!”
瞧他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她又道“盲婚哑嫁?”
叶竹真想收回他方才打趣她的话,明知打趣她根本讨不了好,他还是不长记性,次次受憋!
见他被逗得面红耳赤,她便也收回话题。
“叶先生定是查到了更深层。”她笃定道。
叶竹无奈的耸耸肩,她总是那般地洞悉他。
“花鲸重伤不轻,朔南急的四处寻找仙医,我听闻,当年王上可是命人去南海、西海为蛟女与世子求过亲的,此番出了这事儿,朔南定会怀疑是北海派的刺客。”
“我可以确定的是,刺杀花鲸的刺客并非北海派去的,不然王上也不会因为此事要微服巡海了。”
“原~来~他要微服巡海是为了这事儿~?难怪他上次会试探我与熙泉哥哥之事~”她悠闲的喝着热茶不免冷笑。
“也是,毕竟联姻是最好的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分权夺势的法子。”
“有人想破坏他的利益,难怪他这般着急~”
瞧她那一副怡然自得胜券在握的模样,他不免担心的提醒道“小十八,我同你说这事,是想提醒你,让你心里有个数,别到时候真被赐婚,你想反悔都来不及,何~况~,此事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你此番随他微服巡海定要注意安危。”
“放心,被拿来联姻的是蛟女,又不是我。”
“”
放心?她总是让他放心,可此事,牵扯南、北两海,何况,看北仓那意思,似乎很有意要撮合蛟女与朔南,虽说如今她顶着蛟女的皮假做蛟女,可她就是她啊!此番微服巡海还将她也给带上不行,此事还是要向九殿下通禀一声才好,别到时候,这人都被送去南海了,九殿下没了心尖上的人,拿他是问就不好了,他可不想背这一口黑锅!!
蛟女提议先去东江,东海自从降为东江后便常年纷争不断,近些年是愈演愈烈其实,不用蛟女提议,北仓也自会去东江瞧瞧的,东江是四海中第一个被他收入北海领海的大海,他极为重视东江这些年的动作,东江若能安稳,他归一四海便会更容易!
他想要做的可是千万年来先人都不敢做的大事--他要四海归一!!
他的抱负可不仅仅止于区区北海之王!
东江之地,一行数人还配了几位鲨将,华服锦绣,气度不凡,明眼人都能瞧出街上这几位乃是非富即贵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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