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带进来。”
已是有鲸兵将流涡给架了进来。
流涡被重重的摔倒在熙泉的跟前,熙泉大惊却不知为何。
流涡看看清水又看看熙泉,她忙爬起身朝清水跪拜磕头道“王上,奴婢求王上迷途知返,莫要,莫要再~残害亲人嗜杀成性了。”
一旁的鲸兵一鞭子抽打上去,顿时皮开肉绽,血浸衣襟,疼的那跪伏在地上的流涡身子直颤冷汗直冒。
“王上!”熙泉好似不认识眼前的清水一般愣愣的看着她。
“不敬王上,该罚!”白鲤冷冷地打断道。
清水面无表情的将茶杯放回茶盘,她道“熙泉,你随流涡走吧。”
“我不走,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我,我愿意追随于你,即便是堕妖成魔!”熙泉咬咬牙朝清水跪求道。
“本王身边皆是效忠本王、唯本王之令马首是瞻之士,你~”清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讥笑道“你既心怀‘仁义’,本王成全于你,你又何必死皮赖脸的赖在本王这北海。”
“熙泉公子,您就随奴婢离开吧,这~里~”流涡满眼失望地看了看清水“这里已不适于你~”
“流涡姑姑,我知你重情重义,要为王祖父保护他的子孙,可是~”熙泉看看清水“她是我的妹妹,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地误入歧途~”
瞧着熙泉那一副大义铭然视死如归的模样,清水无语至极,她总说她自己是坏人,这倒好,在他们眼里,她果成了那十恶不赦、不知悔改的大魔头了!
这些人的脑回路果真是被驴给踢了,真怕多在这儿待一会儿,她的身上也会被烫出几颗舍利来
也罢,反正在他们的眼里,她已是那需要他们普度成佛的妖魔,既是如此,那便配合他们好好地玩这一局,好好看看,他们那佛光到底普照着谁,渡一人还是渡万万人,渡的是她还是那姝榣
“熙泉,本王好心放你一条生路,你却不要。”
清水眼波流转戏谑地看向流涡“你看,是他自己要留下的,你呢?”
“熙泉公子不走,奴婢也不会走!”
清水一笑诡魅妖异,她身后的水官已是捧着一个盒子走向熙泉他们。
“你二人吃下那盒中的丹药,本王便不计前嫌,许你二人为本王效命。”
“你!”流涡愤愤地看了看清水,继而哀求熙泉道“熙泉公子,您就随奴婢走吧!”
熙泉却只是定定的看着清水“既是清儿想要我如此,那我便随她!”说着他便从那水官手里捧着的盒子中取出其中一颗蓝色的丹药一口咽下,顿时他浑身如坠冰窖,全身血脉结冰,鼓起冰突连带着冰虺真身也开始若隐若现,寒气由内而外逼散开去,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跟着结了冰雾。
冰虺嘶吼,寒气吐出,若非结界,它已冲出海狱落地一瞬,已化成蛟,却无蛟龙之尾
“熙泉公子~熙泉公子!”流涡忙上前想要为熙泉调息凝神,却被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给逼地不敢靠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由蛟化人蜷缩着身子在角落打着寒颤。
流涡自知此时此地,他们已然在清水的掌控之中,虽不情愿却还是忙转向清水朝着清水连连磕头哀求道“王上,奴婢求您,求您放过熙泉公子~他可是您的哥哥,乃是您的血脉至亲呐!!”
“血脉至亲?”清水冷哼一声,眼波流转间杀意尽显“流涡,这原是王族内怨,你自不量力地想要牵扯进来,本王也只有随你心愿。”
一旁的水官逼近流涡“流涡姑姑~请服丹药!”
“我不!”流涡惊恐的连连后缩。
“没想到你竟比先王还要残暴,原来,原来那万年龟甲上所测之血脉,乃是你!!是你害得你父王受尽冷落,是你~”
“留你一命,你倒真以为本王脾性好了?”清水说着不过轻轻一挥手,那流涡便被一条如布水柱给缠住脖子半吊在空中。
“翻~江~倒~海~!后~患~无~穷~”流涡痛苦的挣扎,双手撕扯着缠在脖颈上的水柱,那水柱却‘黏糊糊’的任由流涡抓扯,次次皆如竹篮打水般,滴滴从指缝间漏走,脖颈处的纠缠却丝毫不曾减轻。
熙泉见状顾不得自身痛苦,狼狈踉跄地从地上爬起,他向清水跪拜道“王~上~,别~”
清水看看一脸惨白的熙泉,甩开流涡冷冷道“本王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熙泉,本王赐你蛟身,自此后你便是本王的剑,本王让你杀谁,你便得杀谁!”
熙泉看着那摔落在地只剩半口气的流涡,咬咬牙握紧拳头踉跄着上前取出水官手中捧着的盒子中的另一颗蓝色丹药,他步伐艰难地走向流涡,闪躲着流涡的目光强行掰开流涡的嘴硬逼她服下那颗丹药。
熙泉流着泪愧疚道“流涡姑姑~对不起~”
流涡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熙泉,她不明白,也许正如旁人不明白她为何终其一生都要为北海蛟龙一脉而活一般,她也不明白,熙泉此人究竟为何总是能临阵倒戈他好像谁的边都站了,可又好像谁的边都没站,就这般糊里糊涂的活着,如她、如蛟虶世子,他们都糊里糊涂的活着
顿时,流涡也如方才熙泉那般不过,她并未化蛟,她的真身本是海底的一个漩涡,停在蛟宫被老蛟王收服,由老蛟王的执念化成人形,她本无依无靠无根无形,是老蛟王赐她一切
“熙泉,你倒是有所长进,比流涡识趣多了。”
“如此,那便去做第一件事吧,姝榣与蛟虶逃去了西海,此次,你们便奉本王之令前去西海捉拿他们!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熙泉的身子微微一颤,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清水,她,竟
他终究还是被她摆布了,他终是没有她的深谋远略,她是清水啊,她早已不是他的妹妹,她是那个心狠手辣不顾一切的北海蛟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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