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不想再见到他,可独坐一日也不见他回来,不知为何,她竟鬼使神差般地还是抓了一条小青蛇让它领着自己去找他,美其名曰,她敢作敢当爱憎分明,蛊虫是她下的,她自然要帮他除掉的!
仙妖双修,绝非好事,是她冲动行事,险些良成大祸,若是他出事,她何~况~她这身上突然多出一股与她自身妖力相冲的灵力,她得亲自去送还予他!!
北海,果然好美,海水蔚蓝,水清玉泽,一路而去,红灯高挂,吉音绕海,似有喜事?
连带着她一身的疲倦满心的寂寥也因着这周遭的喜庆所感染冲散
叶竹跌跌撞撞的回到苕隐阁,入眼处又是那朱袖短裙的妖族小姑娘。
姽婳原是坐在他的房中小憩喝茶,原是想要夸赞夸赞他这住处水天一色、繁花似锦,果真适宜居住这会儿见他又喝的烂醉如泥,不免柳眉微蹙忙上前去扶住他。
“酒量不好便少喝些酒!”姽婳说着欲意从他的手中夺过酒壶。
叶竹却施了法将她打飞出去“巫妖大人,还请自重!”
叶竹抖了抖碧袖,将碧衣上的褶皱展平,此时的他眼眸清明,根本毫无醉态。
姽婳捂着胸口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你一夜未归,我不过担心你出事罢了!”
叶竹冷冷地看了看她走入房内“难道妖族女子皆是如此?便是巫妖大人也目无礼法?”
“画妖幻术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趁虚而入暗中下蛊,幻做旁人模样与男子双修,不知巫妖大人的修为妖力可是有所长进?”
“可惜,仙妖两者气韵不同,若是强行吸纳,只会反噬自己,巫妖大人此次恐怕要得不偿失了!”
姽婳闻言,屈辱之感爬满全身,是她自轻自贱做出那等之事,可是,他不也乐在其中,以她之修为,若非他甘愿沉迷,他又岂会中了他的画妖幻术!
她握了握拳媚眼如丝、柳眉微扬,好似她果真如他所想地那般接近他只是为了那等苟且之事
“旁人?蛇仙说的可是如今的北海蛟王~我妖族王上的妹妹?”
“你!”
下一刻,蛇鳞飞出,将她垂下的一条小辫也给斩断纷飞
姽婳却丝毫不惧,依旧倔强的直视着叶竹“看来是我戳中了蛇仙的痛楚。”
“蛇仙将我一人扔在客栈,可是怕我纠缠于你?”
“也是,你修仙道,我乃妖族,仙妖本就势不两立!”
“你且放心~,我对你毫无兴趣,不过是想捉弄你一番罢了。”
“蛊虫在你体内,我啊是好心来为你解蛊的。”
叶竹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异,对姽婳的语气也比方才缓和了许多“区区蛊虫能奈我何,倒是巫妖大人,为情所困自轻自贱绝非良解!”
“那你呢?”姽婳自嘲一笑。
叶竹又恢复方才的冷意“妖族派人来了北海,你且随之一同回妖族去吧!”
叶竹说着,一挥手,姽婳便被推了出去,房门也从内紧紧地关了起来。
天快亮了,织伊与张真的大婚,他是不想去了,命小青蛇带了贺礼前去,休整一会儿便去了魔族。
小十八让他做的事,他从来都是放在心上一丝不苟的!
西海,汐凝瞒着父王好心收留了姝榣母子,哪里知晓这会为自己甚至是整个西海埋下灭顶的种子。
姝榣带着不纯粹的目的入住西海王宫,第一日便看出蛟虶看这位汐凝公主很不一般,私下好一番旁敲侧击,这才得知,她的好儿子早已对这位汐凝公主暗生情愫。
“如此更好,母亲明日便去拜见那西海老蛟王,你父王在位时便已是昭告诸海定下你与汐凝公主的婚约,即便到了今日的地步,这婚约也是作数的。”
蛟虶听后虽是欣喜却也参了一半的忧思,毕竟,他如今的处境又岂能配得上这西海的公主何况,他还并未深究母亲更深一层的目的
第二日,姝榣气急败坏的从西海老蛟王那回来,她可是亲自去求见他!这西海老蛟王不仅想毁婚,还想命人前去北海报信!
想当初何止是他,便是南海的朔南也得给她几分颜面!
这位北海前尊贵的夫人,憋了一肚子的火在见到自家儿子蛟虶时,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一股脑的全都给发泄了出来,只是多半都是亵渎如今的北海蛟王的不堪之词
“当初母亲命你杀了那小贱人!倘若那时便杀了她,哪有这后面的事儿!”
“只怕你早与这汐凝公主完婚!”
“也只有你当那小贱人是妹妹,你那嫡亲的妹妹早就”
蛟虶只得像个木头一般默默地坐在那儿神游天外,他原是不想来西海自取其辱的,可这三界六道似乎再无他们容身之所了何况,他对那汐凝公主乃是一眼便已心生爱慕之情可~惜~西海老蛟王果然看不上他了,是啊,汐凝公主那般珠玉,只会让他自觉形秽,他如今对她已是望尘莫及。
好在有昭悅、木月二位左右相劝,这才让蛟虶得了空暇逃之夭夭。
昭悅对此很是不以为然。
“既然已是无法让那玄冥神女成为木族之人,夫人何不考虑考虑让这汐凝公主?”
“这汐凝公主总比那玄冥神女好对付吧!”
姝榣面色微缓,是啊,既然那药用不到那小贱人的身上,这西海总要在她的掌控之中吧!
于是,在姝榣的授意下,木月倒是将木系法术第二层--神农百草,对西海这对可怜的父女发挥得淋漓尽致。
西海老蛟王的消息还未传出去,逐客令还未下出来,那无色无味无形无状无法探究的毒便将他变得像一具只会转动眼珠子的‘尸体’,只能看起来像是活着的躺在那里想说说不出口,想动动不了身,每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姝榣这群‘鸠占鹊巢’之人在他的面前肆无忌惮作威作福!
汐凝在时,他们还能装出一副感同身受般伤心悲戚!汐凝不在时,他们便装都懒得装的命人随意处置于他,宛如他们才是这西海的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