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内似乎站了两个对人类虎视眈眈的恶鬼。
黑雾笼罩在玄四居上。
漆黑的内里似乎弥漫了无数的腥红冤魂在其内凄厉嘶吼。
黄乾顺怀疑自己看错了,他揉了揉肩膀,闭上眼睛又猛的睁开眼睛。
什么都没有。
——呼。
这次似乎是他看错了。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永夜已经从姒容的变态兴奋中得到了答案。
他哈哈大笑。
真的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对方也是个变态啊。
外表越温和温柔温润越表现的无害的人,内心越丑陋呢。
从始至终,永夜都未曾说过代价是什么。
而姒容也再也没有问过。
恶善阵的阵眼啊。
“疯女人你不要命了吗,如此邪恶的大阵,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你做阵眼结局都必然好不了多少。”嘶哑的像是力竭一样难听的声音。
一直接受不了自己像是死尸一样的流舍终于再次舍得出头。
一出现他就几乎像是吸了毒一样被冲击而来的浓郁魂力弄的飘飘欲仙。
啊,这真是个好地方。
他的瞳孔越发的红了。
此时说他是厉鬼也会有人信。
姒容却像完全没看到他这副狼狈丑陋样子一样,神色已经恢复为万物不在眼内的淡淡。
一副真的清心寡欲的模样。
流舍嘲讽一笑。
“邪恶大阵?”本要嘲讽的流舍一对上对方的眼神所有勇气就瞬间没了。
姒容神情的看着他那双越发浓稠的红色的眸子。
当真是漂亮极了的颜色,愈发的漂亮迷人了。
“世间本无善恶之分,不过弱肉强食罢了。”她摸向他那惊慌的眸子的眼眶处。
“善恶从来都是强者制定的,只要你在之后做了足够的善事,足够的能够庇佑大众的事情,你在人们的心中在所有人的心中便会一直是善的。”她对流舍说,像是锥子一样要生生戳到对方的心里,戳的鲜血横流也不停手。
残忍至极。
纤白柔软无骨的手慢慢摸向那丑陋的眼皮,流舍迫于力度闭上眼睛。
眼球在眼皮底下来回滚动。
姒容轻轻往下按压,似乎再微微一用力便会爆掉。
幽幽的话像是蛊惑“善恶从来都不在于固定,从不在与身份的限定,而在于你的实力。”
当然还得有脑子。
流舍一声惨叫中。
猩红色的眼球落到女人的手中,几百年如此血腥的画面也动作,那眼球在那女人手里都像是一颗淋满颜料的艺术品,而不是她残酷的罪行。
流舍用胳膊捂住自己流血的眼睛。
那一瞬间他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有懂。
对方似乎在告诉他什么,又似乎只是因为兴之所至而单纯的折磨他。
即便被所有世人背叛依旧心存善念,即便因一时不甘化身为魔心内善良却依旧永远占据上风。
她的合作伙伴真的异常的让她意外呢。
其他都挺好就是脑子笨了点。
啊呜!一口,将这汇聚魔力的眼球吞噬进肺腑。
一股凶暴的负面情绪便如炸弹一样瞬间在心房内爆裂开来,然后如最凶残的龙卷风一般迅速席卷全身。
她浑身一颤,瞳孔在一瞬间变为血红色。
竟是要入魔的征兆!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流舍再次有些崩溃。
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个女人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人类一切害怕,恐惧,认为可怕的事情在她的面前都似乎变的如此微不足道。
感受到足够的几乎让灵魂缩在角落里的负面颤栗后,强大的情感理智瞬间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彻底压制龟缩在角落。
负面情绪侵占的快但被压回的更快。
她留恋的舔了一下娇嫩的但在脸上显得愈发妖艳异常的唇瓣。
瞳孔瞬间变为漆黑色。
原来的是这种滋味。
幽深的另流舍错愕又安心。
他惊愕不已。
“你!你不是入魔了吗!!”流舍觉的世界观真的被再次彻底打破了,然后整个世界像是破碎的玻璃在他的心内变成龙卷风在瞬间全部都支离破碎。
“你怎么!怎么!……”
“怎么没有入魔?”姒容掰开他的眼睛。
内里已经开始渐渐形成新的眼球,想必没有几日便会完全长出来了。
她观察完便松开手。
“是啊是啊……”流舍语结。
餍足的神情消失再次便会淡淡神情。
流舍看的更是无语。
怎么被心魔侵蚀反而像是饱餐一顿似的。
“谁说入魔便不可以再次恢复正常?”
“是,是可以啊但是那真的很难啊……而且我也没听说过谁入魔后还能回来的,你……你是第一个。”
——呵
淡淡的笑意像是嘲讽又像是被话语的内容中的第一个给愉悦到了。
“所以合作伙伴,将我当成你的榜样吧。”
将我当成你的榜样吧……
女人虽然走了但声音却像是还留在原地一直侵袭着他的大脑。
流舍愤怒、
怎么可能!
一个凉心薄情的女人!
他怎么可能把她当榜样!
今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流舍早已忘记自己要阻止这女人参与杀人大阵的初衷,只心神都不断陷入在对方瞳孔在腥红色又瞬间变为漆黑色的震惊中。
这个女人真的是个怪物!
心魔如此好战胜吗?
他如今已经是众人眼中明确其实的大魔头了啊。
天下所有人都会更加相信当初九大宗门面向世人的谎言。
男儿流血不流泪。
一滴泪从眼中缓缓流下。
啊!!!!
凄厉的嘶吼像是憋闷了上千年的怨恨,在玄四居中央冲天而起。
黄乾顺脸色再次变的唰白。
这次他真的听清楚了!
怨恨的像是千年的厉鬼,那厉鬼积蓄在心中的怨恨力量几乎要掀破这玄四居。
也不知道生前到底是蒙受了怎样的冤屈才会发出这样让人害怕又想要跟着落泪的嘶吼。
黄乾顺一边颤抖一边摸着不存在的眼泪,在那嘶吼影响下只觉心内也升起一股悲怆绝望的苦楚。
“善与恶从来没有固定都是强者制定的,善与恶从来都与身份无关……”那凉薄女人的话语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流舍慢慢接上对方后面未曾说完的话。
“善与恶从来都与心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