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他体会到了沐小姐的蛇蝎心肠。
秦昱凡大步走来,在车边站定。
沐知晚还趴在窗口,脸上闲然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秦总怕我一个人寂寞,专门找人来陪我聊天,这份心意我领了,但是您看我这一车的设备,实在不需要陪聊服务。不过改天我倒是很有兴趣和肖特助聊聊有关相似基因配对的奥秘。”
肖锐顿觉浑身冷沁沁。
果然,秦总冰冷的视线射了向他。
“秦总,”肖锐冒着自己躯壳被射穿的风险,解释道“我就是和沐小姐随便聊聊。”
“后院鱼池的水该换了,你无聊的话,天黑前弄好吧。”秦总的声音冰冷刺骨。
在肖锐听来就是后院鱼池没饲料了,你挺合适的。
肖特助递给秦昱凡一个忍辱负重的眼神,撒腿就跑。
沐知晚哼笑一声,回到电脑前,继续查看数据。
利用完就不理他了?
很现实的女人!
秦昱凡无趣的挑挑眉,转身又回了秦宅。
杜登教授的检查很细致,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一些数据要回去后大家一起研究才有结论,沐知晚在车上闲来无事也有些烦闷,于是下了车,蹲在路边玩手机。
这个时间,儿子那边应该快起床了吧。
忽儿,她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是肉丁发来的。
沐知晚有些诧异,问道你没休息还是早起了?
肉丁见她有空,给她发来视频连线。
沐知晚左右看了看,秦宅所在的区域非富即贵,这些人出门都用车,几乎没有步行的人。
而刚才不仅赶走了多事的肖锐,还给了秦昱凡一张冷脸,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她。
于是她接了连线。
视频那边出现了一张和秦昱凡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这张脸更加稚嫩,阳光。
见儿子一身棒球服,已经穿戴整齐,沐知晚好奇道“这是要去哪里呀?”
“分赛单元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八强赛。为了让我们保持现在情绪,老师决定换个地方让我们一边休养生息,一边训练。”
沐知晚点头“原来是劳逸结合呀,去了那边记得把定位发给我,我才放心。”
“好的,妈妈。你也不要太想我哦,等到比赛一结束,我就回到你身边。”
“嗯,妈妈知道的,但是也不可能不想你的。”
儿子在视频那头“咯咯”直笑。
再懂事也是五岁的孩子,对妈妈的爱没有抵抗力。
“肉丁,在那边少吃凉的食物,少吃油炸的食品,知道了吗?”
尽管儿子的饮食起居都有学校安排一对一的生活老师照顾,沐知晚还是要叮嘱他。
“知道了,吃油炸会长胖,我要保持好身材,每年都这么帅。”
沐知晚被儿子的臭美给逗笑了。
正要说点什么,余光里发现附近有人。
“啊,妈妈有事,先这样吧,好好照顾自己。”
没等肉丁和她说再见,沐知晚挂断视频,抬头看向与自己越来越近的傅茹兰。
她站了起来,脚有些麻,又揉了揉膝盖。
“沐小姐和谁聊得这么开心呀?”傅茹兰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她。
沐知晚熄了手机屏,压住心中的紧张,坦坦荡荡的应道“秦夫人好,和我儿子呢。”
傅茹兰点点头,她倒是听到她手机里孩子的声音了。
这个女人还算诚实。
不过,和她儿子视频?
那她就有两个孩子!
“哥哥多大呀?”傅茹兰问道。
为什么每个人都很关心她孩子的年龄?
“和我女儿一样。”沐知晚委婉说道。
傅茹兰微微怔愣。
一举得俩,挺有福气的。
而沐知晚则不苟言笑的看向她,当年秦柏庭干的那点事傅茹兰怎会不清楚?
沐知晚知道自己回到莘城除非隐姓埋名,否则一定会被查。
米粒今年多大,秦柏庭一定调查过,所以她如此回应傅茹兰也就是暗示她,自己知道他们的伎俩。
“哦。”傅茹兰一抹浅笑挂在脸上,“既然是龙凤胎,就应该和丈夫好好过日子,离婚也不为孩子考虑,你还是太年轻了。”
沐知晚对她了解到的信息多少有了把握,也知道她并未看清视频里的画面。
她不置可否的一笑“为什么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一起生活,就是这个女人的不对?万一是渣男的问题呢?”
“遇上渣男也是女人自己有问题。贪恋人家的东西,殊不知人家也对你有目的,只不过有些东西得到后就不值钱了。同样的道理,女人一旦随便,也就低贱了。”
傅茹兰贵为秦家主母,气势摆在那里。用慢条斯理的语速说出侮辱对方的话,无异于钝刀割肉。
沐知晚对她的话并不生气,和风细雨的说道“秦夫人说得对,当时也是贪恋他的美貌,才拿了他的种子。孩子的父亲我当然不会要,不过两个孩子我会好好抚养他们。低不低贱的,既然不想过传统家庭的日子,这些小人心胸的看法我也不在乎了。”
“你……”傅茹兰觉得当初她在莘城遭了那么大罪,现在回来应该夹着尾巴做人才对,没想到她竟有勇气怼自己。
“沐知晚,你不要脸就算了,但是不许你打我儿子的主意,否则……”
“否则什么呢?秦阿姨……”沐知晚刻意打断她的话。
当初她和秦昱凡关系近了后,秦昱凡常常把她接去秦宅。那时的傅茹兰对她,也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她自然也以阿姨称呼她。
只不过后来,她夫唱妇随,沐知晚也再没有这样叫过她。
“……让我再回忆一遍你们秦家有多狠?”
“你知道就好。”傅茹兰虽然当时对秦柏庭的做法不赞同,也没参与到整个事件中,但是现在她也无须在外人面前说自己丈夫的不对。
沐知晚轻嗤一声,“秦夫人是自信过头,还是忧思太多积累成了精神疾病?如此卑劣的家庭,怎能配得上我?”
傅茹兰没想到她会明目张胆骂她和秦家,秦家夫人的度量到了裂开的边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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