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松的笑容顿了一瞬,跟着有些哭笑不得“不是,老萧,你怎么就盯着我不放了,我都说跟你学武了,但不一定非要拜师吧,我不是跟你说了,殳无刃的根骨更好,你收他当徒弟更完美。”
萧凉秋“我也说了,不收心术不正之人。”
安陵松“……他哪里心术不正了,他……”
萧凉秋“看人不能看表面。”
“看来萧大侠看人是很有一套了。”两人的身后传来轻飘飘的声音夹着微微的咳嗽,不用看,安陵松就猜到是谁了。
“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回头,把殳无刃扯到了桌上坐下来。
殳无刃看着她,刚才看着萧凉秋的阴沉眉眼瞬间染上了阳光“嗯,其实也没我什么事,我不过是顶着世子的名头在侯府呆着。”
安陵松小巧的舌尖在牙齿缝间扫了一下,眼睛笑眯了起来“刃刃,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当然,你如果不想回答的话,也可以不回答。”
殳无刃“姐姐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安陵松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弹了起来,似乎在思索问题要怎么问,萧凉秋自从殳无刃来了之才,就把嘴闭紧了,不看他,也不看安陵松,却也不走。
而殳无刃只要是在安陵松身边,他的目光永远都是粘在了她的身上,此时他歪头看着她,像是一个天真的孩童。
“刃刃,我在宙城也听说过一些有关安世侯府的事,因为你父母的事,你这些年过得并不好,可是为什么安世侯突然把世子之位传给了你?他是打着什么算盘?”
殳无刃看着她若有所思的侧脸,原本放在桌下的一只因为在她的第一句话而紧紧握紧的手,在最后一句提问时,慢慢地松开了。
“我……也不清楚,外公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皇上的圣旨也已经下来了。”
安陵松原本在桌子弹动的手指突然一顿,整个手掌放平在了桌面上,她的身体微微往前倾了一下,凑近殳无刃“我在想他是不是有所图谋,把你推上这个世子爷的位置,别有目的。”
原着虽然是以江湖为主体,但是侧面也描写了一下男主的这个原生家庭,她隐约记得安世侯似乎有反意,但后来被人出卖,直接被皇帝确了脑袋。
至于出卖他的到底是男主还是别人,书中并没有详说。
那现在安世侯突然把殳无刃拱上了世子的位置,甚至大有让他早早继承侯位的势态,这是不是说他有意把造反的锅顶到殳无刃的头上?
反正如果失败,他把责任都往殳无刃头上一推,而他身为皇帝的妹夫,这些年也一直安份守己,至少保条命是足够了。
“最的安世侯都在做些什么?”
“没什么,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殳无刃说。
“那他让你做过什么?”
“也没什么,我办过几回差事,但都是皇上吩咐的小事。”殳无刃看着她,突然展开眉眼笑了起来。
“姐姐,你放心,不该做的事我不会做。”
安陵松摆了摆手“不是你会不会做的问题啊,关键是……”
“姑娘,菜来啦。”安陵松话说到一半,小二把菜送上来,等他看到殳无刃时愣了一下,接着斜着眼露出回忆的神色“这位小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安陵松疑惑地看向殳无刃,殳无刃同样露出错愕,他看小二“小二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小二肯定地摇头“错不了,错不了,公子这容貌想要认错那要可是难了,那天小的分明看到就在你们前面那个位置坐着两个俊俏的小公子一直目不转睛地往外看,一边看还一边指指点点,小的好奇就跟着看过去了一眼,就看到公子正站在对面的街上扶着位老人家,后来还让自己的仆人背起了老人家,那老人家我也认识,就是隔条街李三家的老母亲,听李三说当天是有人背着他的老母亲送回家的。”
说到这,小二朝着殳无刃竖起拇指“公子不是人长得好,这心地更好,两两个俊俏小公子可看得满心欢喜。”
殳无刃的表情有些微妙,安陵松倒是像是懂了什么似的,露出大大的笑容“小公子?看来小刃刃男女通吃啊。”
这时小二突然插了一句“哪儿啊,依小的看,其中有一个公子就是女扮男装的姑娘家,小的每天在这迎南送北,这眼睛毒着呢。”
安陵松原本都拿起筷子的手突然一顿“小二哥,你可还记得那两人长什么样子?”
她的动作随意,态度随性,小二并没有看出其中她的情绪变化,还当是两人在闲扯,稍微想了想,便回答道“那个姑娘家长着一双特别大的眼睛,圆圆的,笑起来特别的甜,小的记得她笑起来的时候右边脸有一颗浅浅的梨涡,当时还想了,要是当另一边也有一颗梨涡,那这姑娘的笑就更好看了。”
安陵松看向殳无刃,她之前见过飞燕郡主一面,但在那样的情况下,想认出她的长相实在有些难,这里真正见过飞燕郡主的只有殳无刃。
殳无刃接收到她的目光,想了想,点点头。
安陵松单手只着下巴,又看向小二“小二哥可记得和那姑娘在一起的公子的长相?”
小二想了想,摇头“那公子小的只记得长相俊秀,但却又莫名其妙的总是记不得他的长相,小的只记得那公子似乎武功很厉害的样子,平时喜欢穿着青竹色的衣服。”
这时有客人叫小二,小二赶紧忙着去招呼其他客人。
安陵松又抓起了筷子,夹起一片笋尖儿,举到了嘴边,却没有放进嘴里,若有所思地盯着笋尖儿一会儿,这时听到殳无刃说“小二……有没有可能撒谎?”
安陵松动了一下,先吃了笋尖儿,才摇头道“刚才小二提到隔壁的住户,这至少说明他在这里当小二有些年头了,甚至可能就住在附近。”
“正是因为这样,当个眼线才最方便。”殳无刃说。
安陵松“……一个当眼线的人,一向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听的,什么是自己该说的,你看看那小二,他现在又和那桌客人聊起来了,聊的还是现在比较敏感的飞燕郡主的话题,做为一个眼线,他可以不会武功,但绝对要足够谨慎,有时候往往这些敏感的话题他们并不会开口,更多的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