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松露也恍然大悟的神情,与此同时一阵风刮了过来,废弃的园子常年没有人气儿,似乎刮下来的风都比外面凉了几分,古忠看着她的脸和笑容,颤抖的起一为,脸上的颊肉就像是被风刮起了涟漪似的。
“在江湖上,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佳话时有发生,那么美救英雄,情生意动似乎也不算稀奇。”
安陵松笑着看古忠,莫名的,古忠觉得这张本来普通的面皮,在她的笑容下像是被染上了浓烈的色彩,变得妖艳诡异起来,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却突然像是鬼魅一般闪身到了他的面前,微微弯着腰,歪着头从下往上看他的脸“郡主救了你,你对她倾心一片,其实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你为什么这么心虚呢?”
古忠的的眼皮颤了颤,似抬眼看了她一眼,又很快地垂下去“我只是一介武夫,郡主是金枝玉叶,姑娘莫名毁郡主名节。”
安陵松维持着原本的动作,依然从下到下地观察他垂着的头“大部分人可能认为这样,可我觉得你只是喜欢郡主,也没有什么错啊,何来毁名节之说?要说毁了郡主名节的,也应该是孙六少吧?”
一提到孙兼,古忠原本闪躲的眼神突然精光闪过,只是在抬起瞬间对上安陵松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睛时,蓦地又惊慌地敛下了神光。
安陵松直起身来,在古忠面前站定“你喜欢飞燕郡主,这本来就没有什么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想宰了孙兼那孙子的心情我甚至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飞燕郡主在收到有人约她去百世庵外时,明明是你通知她去后院接信的,上交你却不告诉我们?”
古忠原本始终不愿意抬起的头蓦地抬了起来,一双眼睛再也掩不住惊愕地瞪着她“你……”
安陵松嘿嘿笑了起来,两手一摊“我猜的,不过看来猜对了。”
古忠看着她,一改刚才的闪躲,目露凶狠,但她不以为意,而是原地微侧个身看叶天青“青青,你说一个人在什么样的呢况下要撒谎呢?”、
叶天青十分配合“当然是心虚的时候。”
安陵松“可为什么要心虚呢?他那么喜欢飞燕郡主,难道不想早一点抓到伤害飞燕郡主的人?”
叶天青微微一顿,看了叶天鸿一眼,两人此时心均是一震,因为跟着安陵松的思路,他们想到了——
“他知道那天飞燕郡主要去百世庵,所以当郡主去的时候,他在后面跟上了,然后……”
叶天鸿没有往下说,他只是突然一只手掐在了古忠的侧颈处,虽然不足致命,但古忠的脸却已经憋得仿佛要流出血来“你……你胡说八道,我……我没有伤害她。”
安陵松看了叶天鸿一眼,叶天鸿不太甘心,但还是放开了手,古忠身体受限,只能站在那里干咳,脸色几乎憋成了猪肝色,不是因为叶天鸿刚才的动作,而是他自己在心里憋着一口气。
安陵松不说话,等着他慢慢地恢复。
外面阳光热烈,废园屋下却是一片凄冷的清凉,可古忠的额头却是汗如雨下。
安陵松终于再次微笑了起来“如果你真的不想伤害她,那么就应该把你那天所看到的,所做的,都说出来,至少这样可以找到真正伤害她的凶手,你难道不想给她报仇吗?还是说你就是那个人?”
“不!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汗像豆子一样从古忠的额头滚落下来,落到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拍出一阵轻烟。
古忠盯着地面上的烟尘,像是透过那短暂的尘雾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我只是……只是担心郡主一个人出城很不安全,就跟着她出去了,可结果进了树林后没多久,我便跟丢了……”
安陵松低头盯着她脚踩在屋内灰尘上的脚印,没说话,静静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很着急,那时天黑了,那树林里虽然还有个百世庵,也没听说有什么野兽出没,但郡主是金枝玉叶,在这样的环境怎么可能不害怕?当时……当时我对给郡主送信的小侯爷十分怀疑,怀疑他不怀好意……我越找越急,直恨自己当时没多带几个人来。就地这时,我听到了声音,是郡主的声音,当时我以为是郡主受了伤,就拼命地寻着声音往前跑,很快就在林了时看到了一座茅草屋,郡主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的,当时我也不想太多,直接就冲了进去,结果进去之后,我才发现……”
他突然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一滴汗又落到了地面,屋外吹进来的风似乎根本无法把他脸上的汗吹散,反而随着他的回忆,他脸上的汗越来越多。
“你看见什么了,快说。”叶天青最没奈性,直接拍着人家的后脑勺子催促。
可古忠这时嘴巴却像是成了闭中的蚌,抿得紧紧地一个字都不再往外蹦。
安陵松用脚磨着地面的灰尘,像是在用脚作画,显得漫不经心“你不会是看到孙兼在强叉飞燕郡主吧?”
古忠原本垂着的眼睛突然暴瞪,血丝连着眼珠子,像是要把其从眼眶里拖出来“要是那时我看到是他,定把他碎尸万断,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走出那片林子。”
安陵松的心提了起来,她不由放弃了以脚画图,往前走了两步“那你看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谁?”
“郡主,只有飞燕郡主,她……”古忠突然停了下来,双眼缓缓闭上,在他最后合上双眼的瞬间,安陵松看到从他眼底闪过的分有是悔意还有——
胆怯。
从刚才她就发现了这个情况,这古忠表现出来的心虚,并不单单只是以他仆人的身份暗恋飞燕郡主,若只是这样,他可能会觉得配不上飞燕郡主而惭愧,但却绝对不应该是心虚和胆怯这种情绪。
安陵松蓦地又往前迈了一步,她的一只明明很小的手,却如铁钳一般捏住了古忠的下巴,她的头微微抬起,眼睛微微瞪大,嘴角微微勾着,像是在笑,可给人的感觉却越加的阴冷。
“只有飞燕郡主?那时飞燕郡主就被人……”她顿了一下,没有往下说,而是直接到了下一句“既然你发现了飞燕郡主为什么不是你把她救回去,而是到了第二天才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