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车厢阻碍了视线,但我看到李瀚着急忙慌的从身上拿出来罗盘和红绳等物,就知道李达肯定也已经尸变了。
但我这会也没功夫多管,只能先询问沈沐冰“怎么样?好对付不?”
“刚起尸而已,但我不确定这血雨会不会有更大的影响!”
沈沐冰快速的解释着,然后就又对龙敖道“帮我遮雨,我的阵旗惧水!”
龙敖直接把上衣脱了,遮挡在沈沐冰头顶,两人进入雨幕之中,我反倒成了最帮不上的一个。
“五清道上!神入骨肉!形而为人!薜荔泥犁,安壤皆退!”
沈沐冰将一枚红色的阵旗放置在棺材上,又在棺材三个角相对的位置插下白黄绿三只阵旗。
我紧张的注视着,在她准备把最后一只蓝色阵旗插在地上的时候,棺材盖子突然往上弹起来几公分,棺材钉已经冒了出来!
“冰妹子!”
我大声喊了一句,但沈沐冰并没有来得及应对,不过龙敖把手里的外套丢在了沈沐冰身上,双手用力拍在了棺材盖子上,生生给它摁了回去。
“特娘的,不给你点眼色看看,真当佛爷是吃素的?”
我再次被龙敖的生猛震慑到,但他双手压制棺材板也很吃力,咬牙对一旁的沈沐冰道“大小姐,别摆阵了,咱用点简单的吧,你把我衣服扒开!”
沈沐冰也干脆丢了阵旗,我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也赶紧过去了。
“冰妹子你去看看李瀚那边吧,我和龙敖大师对付这个!”
沈沐冰点了点头,拎着自己的背包过去了,我按照龙敖的指示把他的衬衣扣子解开,露出他胸前的纹身,一尊地藏王神像!
因为淋了血雨,不断的有血水顺着龙敖后背流到胸前,肃穆的佛像也被沾染了血水,显露出一种另类的感觉。
“老弟,再帮我个忙呗。”
我赶紧点头,龙敖打了个哆嗦“给我找件衣服披上呗,真特娘的冷。”
于是我把自己外套披在了龙敖身上“大师,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么压着吧?”
“等会和姓高那小子谈价钱,谈好了我就直接把粽子撕了,要是还想要全尸的话,得加钱!”
我把沈沐冰刚才没摆好的阵旗插好,但好像效用没那么明显,不过有胜于无。
龙敖确定自己能摁住棺材,我就又去另一边的车上看了看,李瀚和他带来的几个李家人也有手段,用红绳铜钱布置了一个小型的锁尸阵,也已经压制住了李达的尸身。
李瀚张开手臂护着棺材,急声吩咐“赶紧,开车,把车开进院子里,找个能避雨的地方!”
“表叔,咱去哪儿啊?”
负责开车的小年轻急声询问,李瀚已经急了“你傻啊,当然是院子里了,别的地儿,车也开不进去啊。”
“可是,棺材往人家里抬,不好吧?”
李瀚一脚揣在这人身上,怒吼“我怎么想着带你个废物出来?”
沈沐冰拉扯了一下,纵身从车上跳下,又跑进了院子,叫出来人赶紧赶紧把门槛拆了,但却不是给李瀚帮忙,而是让高青龙先带人把高大鹏的棺材抬了进去。
我蹲在车厢跟着进去的时候,高大鹏的棺材已经抬进了堂屋里。
棺椁登堂入室,而且主人家的尸骸就坐在堂屋里,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李瀚的车撞破大门,硬生生挤了进去,我从车上跳下来之后,李瀚就又吩咐人抬棺进去。
高青龙不知道从哪儿搞了把砍刀,提着刀站在门口,怒目盯着李瀚。
“让他们进来吧,不管哪一个起尸了,都还得我们对付!”
沈沐冰的声音从堂屋里传出来,高青龙终于是让了路。
我在李瀚之前进入堂屋,龙敖还在用双手压着棺材,沈沐冰在一旁重新布置阵法。
“来个人!砸钉!”
龙敖喊了一句,没人敢上前,高青龙就自己去门口找了半块砖头,在龙敖的指示下,把棺材钉重新砸了下去。
沈沐冰的阵法布置好之后,龙敖终于是得以脱手,又盘膝坐在棺材旁边,开始念诵经文。
我一直以来都忘了龙敖是个僧人的身份,听着他念经,觉得有点怪怪的。
没几分钟,李达的棺材也被抬了进来,李瀚带的人少,颇费了些力气。
龙敖念诵完一段经文之后,把自己的手机扣在了高大鹏的棺材上,按下播放键。
他居然把自己念经的声音录了下来,然后还很认真的对高青龙道“高少爷,佛爷我身子骨弱,这通忙活下来,又淋了雨,指定得买点补品好好补补的,这得能报销吧?”
高青龙此刻心急如焚,直接道“大师你回头给我账号,我打钱。”
这边做着交易,李瀚那边也在布置着阵法,脸色更加难看。
我小声叹了口气“你说你为什么要跟着来这儿抢什么葬地?这回玩大了吧?”
李瀚绝对听到了我的话,但却说不出话来,如果他不整这一出,李达的尸身早就被埋在别地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尸变
“龙哥!寿叔醒了!”
有人急声支会高青龙,我也跟着看向一旁围着的人群,寿运辉咳嗽了几声,慢慢从地上坐起来。
“你们,你们打架了?”
寿运辉面露恐惧,缩了缩身子,我过去直接问他“你还记得给这位磕头的事儿吗?”
我抬手指向端坐在椅子上的骷髅,寿运辉只看了一眼就脸色煞白,低下头去不敢看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有个老头骂我,让我给他磕头,但那不是个梦吗?”
寿运辉的话使得满堂寂静,只剩下了龙敖手机里播放的诵经声。
在周围的讲述中,寿运辉才知道了现在的局势,按照他的讲述,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睡着了,做了个噩梦。
但我们看到他一个人来到堂屋里跪拜骷髅,却是事实。
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这么多人,只有寿运辉中邪了?难道是他点儿背?
还没来得询问一下他的生辰八字算算是不是容易招惹鬼祟的命数,李瀚那边又咋呼起来。
“谁靠近过我儿子的棺材?”
我转头看过去,李瀚的手上沾染着两种不同的颜色,一种是红色的血液,另一种是黑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