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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洛蒂娜觉得自己已经都理清了,那就是格格巫是奥古斯丁大帝的儿子,他带自己来多伦也不是之前说的不希望浪费她的天赋什么的,而是需要她为他们出力做事。
是的,他们。
在裴洛蒂娜心里已经把格格巫跟危险的奥古斯丁大帝归到了一起。
看着裴洛蒂娜变得陌生的目光,格格巫知道她肯定是把他想成很坏的人了。
“裴洛蒂娜,你听我跟你解释,真的。”
格格巫脸色微苦。他张张嘴要说什么,看到一旁等着看好戏的奥古斯丁大帝,才醒悟过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场合。
“裴洛蒂娜,我对你没有一点恶意的心思。我们先回去,回去我就把所有事都告诉你,绝不隐瞒,我对魔神希洛发誓。”
格格巫右手并拢向上直指。
法随言出,话才说完就有一道神光降在他的身上,这是誓言在魔神那里备案过了的意思,如有违背,发誓之人定会受到严厉惩罚。
见格格巫这样郑重其事,奥古斯丁挑挑眉,收起了脸上的戏谑,原本想再给自己这个儿子添点麻烦的想法也不见了。
裴洛蒂娜先是被格格巫发誓的做法搞得一怔,然后就被魔神的姓名希洛吸引去了注意力。
“原来,你叫希洛啊……”
裴洛蒂娜喃喃出声,神明的名字一经念诵出,也有一道神光降了下来,落在她的身上,让格格巫和奥古斯丁都吓了一跳。
远在上界的魔神希洛则是倏地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手指连连点动,想找出那个让他心有悸动的人在哪。可是因为时间太短,距离又太远,希洛最终将手指掐的通红,也没有找出那个人。
“你在哪,你到底在哪,我的,主……”
希洛的脸上似喜似悲,慢慢的把脸埋在了手里,殿门也牢牢紧闭,又是一连几天不见任何人。
“……裴洛蒂娜,神明的名字是不能乱说的。”
反应过来的格格巫严肃地教育裴洛蒂娜,待看到她变得有些陌生的眼神后,才想起现在自己还处于没有洗清白罪状的状态,随即露出一个苦笑。
“我们先回去。”
他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就打开门,拉着裴洛蒂娜走了出去,没去看留在屋里的奥古斯丁一眼。
“巫,你什么时候才会真心归服于我呢,像孩子对待父亲那样……”
独自一人的奥古斯丁眼神中流露出与年轻外表不符的沧桑与疲惫来,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他真的已经是个年过百岁的人了。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才离开了来自奥古斯丁的迫人的注视,裴洛蒂娜就甩开了格格巫的手,大步走在了前面。
虽然格格巫给她解了围,让她免于面对那个危险的男人,但是格格巫对她的隐瞒和欺骗,她是不会轻易原谅的。
知晓裴洛蒂娜脾气的格格巫只能陪着笑在后面跟着,在花园中遇到惊诧地看向他的潼恩等熟人,也是他主动找了借口来解释,不指望裴洛蒂娜能给他圆谎说明他为什么突然出现。
一直站在角落处的霍尔则是看着格格巫若有所思。
“裴洛蒂娜,你没事吧?我,我很担心你,但是我不能不得命令就悄悄跟上去,我……”
潼恩看着脸色不好的裴洛蒂娜,一脸愧疚和自责。
一边是自己邀请来的朋友,一边是他从出生起就发誓效忠的君王,潼恩面对这样的选择实在痛苦又纠结。
“没关系,什么事也没有,奥古斯丁大帝就是问了我一些问题。”
裴洛蒂娜冲潼恩挤出一个笑,又跟认识的几个人打了招呼,然后就跟格格巫提前退场了。
她知道潼恩是某个军事大家族的后人,自然对奥古斯丁生不出忤逆的心思。但她还是很失望,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在学校努力经营各种人际关系其实并没什么必要。毕竟她身份特殊,这些建立在虚假身份上的情谊在现实面前只会一戳就破,经不起半点考验。
看了几遍也没找到塞格维斯人影的裴洛蒂娜冷笑一声,彻底死心,不再去想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会怎么办了。
连连被打击的她只觉得身心俱疲,坐上马车后就闭上了眼睛,无视对面格格巫的欲言又止。
就这样一路无言的回了帝国学院,裴洛蒂娜一进宿舍就关上了房门,拒绝爱兰等人询问的探视,然后格格巫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
“裴洛蒂娜。”
在屋里打出一个结界,确保外面的人就算扒着门缝也听不到他们说话,格格巫这才开口。
他看着裴洛蒂娜,目光沉沉,眼里情绪复杂地让人难以看懂。
“我确实是奥古斯丁的儿子,私生子。”
格格巫先对他的身份做了说明,那语气中的恨意和隐忍让裴洛蒂娜心里一颤,忍不住抬头看他,然后又拼命抑制住对格格巫身世的怜惜,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我妈妈是一个贵族小姐,一次参加宫宴的时候被醉酒的那人玷污,事后就有了我。妈妈的家族在多伦很有声望,几百年来清正的家风起了很大作用,所以他们根本不能容忍这样的我存在。”
“原本我是要被秘密处死的,是妈妈拼了命把我送去了一家农户有偿抚养,定期支付钱财,那家就是我要寻找的妹妹所在的家庭。”
“后来妈妈生病去世了,我在那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从贵家少爷沦落成没人要的野孩子,所幸,我还能平安长大。”
格格巫说的平静,裴洛蒂娜却听出了心酸与痛楚。
一个几岁的孩子,唯一的亲人去世了,没有钱财依傍的他寄人篱下的过了那么多年,肯定是吃了很多很多苦的。
本就善良的裴洛蒂娜不由得心软。知道了格格巫经历的这些,大概就算对方是真的不怀好意的把她骗来多伦的,她也很难去怎样责怪他了。
“再后来,我被妈妈的家族接回了家里培养,原因就是奥古斯丁的子嗣方面出了很大问题。百年下来原本子孙成群的他一下子只剩下少少的几个儿子,于是,我的外祖家看到了机会,在我身上有了别的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