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五日,秋风,一阵比一阵紧,一阵比一阵凉。一层秋雨一层凉,秋雨绵绵秋意长。没有了春天的春暖花开,没有冬天的严寒深沉。落叶随风四处散落,飘满地。树叶变黄,大雁南飞,太阳光的温和忽而闪躲,然此时终是没了前些日子那般的寒冷,那般的薄凉!
突厥远去,远比这淡淡的秋风更具有意味!薄凉的风气远没有那胡气满满的突厥人可怕!
历经几日的沉淀,人们心中有的仅是对突厥无尽的恨意以及对当今皇子楚王李宽得深深敬佩!
此时京都之中便是这般,然此时这场喜剧真正的主角李宽却无从思考这些,他已然是无从思考这些。此时,宜秋殿之内,只见李宽在那颗散落着一片片枯黄树叶的柳树下来回儿的走着。
一旁的兰儿看着李宽这般模样,便是心一阵阵的啾啾直疼,道“小郎,你莫要这般了。此事怪不得娘娘呀!娘娘也是心疼你!今初娘娘才得与你相见,她怎会儿忍的你去那般远的地方?”
李宽听到兰儿这般要说,心中也是一暖,但旋即还是言道“可兰儿姐,我也不能老待在这地方呀!我就想出去看看罢了!还有父皇也是,怎前些日子说的好好的,今就跟母妃一块儿变了主意?”
听这,那兰儿看着此时李宽这番模样,便是叹了口气,言道“小郎,娘娘和陛下也是有些心疼小郎才会儿这般!小郎还是应理解些的!”
李宽听此,心中不满之意也是更有些浓厚了,一个身处愤懑之中的人又怎听得进去,只见李宽有些怒色的言道“兰儿姐,为什么都要我理解,我自打记事起便久居宫廷之中,不曾外出,犹如那笼中鸟,今朝,我又前往那渭水河畔突厥之地和谈,这又有谁能明白我心中的苦!我就求这般一件事,难道都成不了么?”
兰儿听到李宽这般诉说,当即心也是啾啾的直痛,当即便是有些不自觉的上前将李宽抱住道“小郎,对不起,刚刚兰儿姐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我不曾想过这些,实在抱歉!”
李宽看着兰儿这般当即也是一愣,旋即便是感到刚刚自己着实有些失态道“对不起,兰儿姐,我刚刚有些失态了!我……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只见兰儿抱着李宽接着言道“小郎,我知道,我知道!小郎若是想出去兰儿可为小郎想办法的!”
“办法,兰儿姐?你真的有办法?”李宽听到起先一喜,旋即便又是惊疑道。
听此,兰儿便是松开了李宽,缓缓言道“小郎,你兰儿姐我自有办法,每日自有那些出宫采背的宫女,内侍出宫采背物品!”
李宽听此惊疑道“兰儿姐,你是叫我扮作内侍出宫?”
兰儿听此点了点头,朝着李宽竖了个大拇指,道“小郎,你可真聪明!”
李宽一听连忙摇头摇头抗拒道“不……不……不,兰儿姐,我不行!”
见此,兰儿便是用手轻捂了小嘴,莞尔笑了起来。绣幕芙蓉一笑开,斜偎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笑遗光。李宽自也非是圣人,故而见到李宽此番妍姿巧笑,和媚心肠的模样,当即也是陶醉了起来,傻笑了起来。
兰儿见此,连声道“小郎,小郎,小郎。”
不知这般叫了多少声,李宽终是缓缓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道“兰儿姐,我……”
可还不待李宽把话说完,兰儿便是用他的樱桃小手,轻捂住李宽的嘴,言道“好了,色痞子!”
李宽听此,尴尬的挠了挠头。
兰儿见此,也不在打趣了起来,而是正色起来,缓缓言道“小郎,你可还想出宫?可还曾想游历四方?”
接着又是言道“小郎,若不这般,你可还有他法?若是小郎另有他法,不这般也不是不可的!”
听到这,李宽便是有些语塞起来,道“兰儿姐,这……我……”
旋即,李宽便是叹了口气,道“也罢,为今之计,也只有此法了!可,兰儿姐,那处默怎办?我曾与他相约一同游历四方的?”
兰儿听此,便是笑言道“小郎,尽可放心!此般事情,在今日小郎从岑师那归来时,我便与程伴读相言说了!一会儿,他一会儿在春明门处等待小郎!”
李宽一听,也是点了点头,这春明门自处朱雀门东西相贯街道处,与金光门相称,又离宫城不什么远,加之位置相比玄武门,朱雀门等又实属偏僻,常人也却少有想到此处的,却也着实是一番出宫良处。
但旋即李宽便是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当即便是略带怒色的言道“好呀!兰儿姐,原来你早就想到这般,那你刚刚起先还劝我就下来!好呀!兰儿姐,你原来在取笑我!”
兰儿姐见此,也是后退起来,假装躲避这李宽的小打,然后良久才开口言道“好了,小郎你若是再不走的话,待会儿娘娘和陛下发觉,你可就走不了了!”
听此,李宽也是缓缓收回了手,道“知道了,兰儿姐,只是那内侍之服,你可准备好了?”
兰儿当即便是言道“这般事情,不肖你说,我已是准备好了!已放入你屋内了,你还不去换!”
“兰儿姐,那我先去了!”言罢,李宽便已然是迫不及待的朝自己的屋内小跑而去。
良久,李宽终是穿着那内侍之袍,头戴幞头袍衫,走了出来!
见此,那兰儿便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见此,李宽在也是不想那般浪费时间下去了,仅是白了兰儿一眼,然后缓缓道“兰儿姐,你还是随我一块走吧!若是完了父皇母后知晓是你放我出宫的!定饶不了你的!”
兰儿听此,连忙摇了摇头,道“我自幼随母亲随侍娘娘,娘娘于我有恩,我怎可就此离去?”
“可……”
“小郎,莫要再说了,娘娘恩待于我,自不会儿罚我,陛下听娘娘劝说,想来也不会儿过多怪罪于我,可,小郎此番时候已然不早了,若再不走,恐就无了机会!”
李宽见此,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从身上拿出一封信,道“兰儿姐,还请你完了将此信交于恪弟,他必会儿明白我心意!”
“嗯,小郎,我知晓了!”
“兰儿姐,待我归来,开府之后,我定向母妃要了你!”言罢李宽便是要走了。
可还不带他走多远,兰儿便是回过神来,小跑过去,拿出一块儿黑色形状的腰牌,言道“小郎,此物你且拿住,若无此物,你定出不了这东宫的!”
李宽缓缓接过腰牌,道“多谢兰儿姐!”言罢,李宽便是转头走了过去!
兰儿看到此分景象,心中有些难舍,也有些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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