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冬季干燥的异常,但是尘土并没有什么飞扬之感,这或许就是唯一一件乐事吧,寒风凛冽,此行李宽也是不敢夸大骑马而行,而是安安心心的坐在马车之内。
李义府倒是有些兴奋,毕竟全楚王府官佐之中只有他单单一个文臣可以陪着楚王李宽外出,这时那自己当心腹呀,自是自己好好表现,不怕在这门阀临立的时代创出一番名堂来着。
望了望前边的马车,李义府按耐住自己的兴奋与激动,随着车队继续赶路。
程咬金取下水囊,灌了一口水,吩咐手下的校尉加快行程,否则今晚就到不了宿营地,作为老将行军经验自然是极为老道,现在天气霜冷的不行,若是不速速赶路,晚间露宿在外,绝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程伯伯,我们的目标是朔方城,这几时才能到?我快受不了了。”李宽掀开帘幕,缩了缩脖子,哆嗦了两下,就是抱怨的说道。
“谁让你带那么多的东西的,咱们是去打仗,不是去游玩的,带药材也就罢了,还带上些木匠作甚?此去朔方还要赶十天的路程,你慢慢熬吧,朔方城里去年才平定,现在方才是安定了些,你带的那些木匠能做什么?”
“没什么,程伯伯,就是想要看看有没有墨家亦或者公输家的人,让他们学上一些木匠工艺罢了。。”
“看来你小子又是打算倒腾什么新鲜玩意了呀。”
“哪里哪里,就是闲时无聊,看看还能不能搞出来什么像曲辕犁一般的玩意。”
“不许胡来!”程咬金大急,李宽这么说,就会这么干,弄不好还会成功,可是此去乃是伐突厥大计之时,哪有得什么闲工夫还是搞那些农业工具。
“您放心,程伯伯,我也是大唐的楚王,怎会儿去做什么于国于民于自己不利的事情了呢?”
“这样说才有个大唐楚王的模样嘛,好好干,说不定完了,陛下也会儿因你而高兴呢?”
“程伯伯说得对,说得对。”附和了一声,李宽连忙就是缩回脖子,重新放下帘幕,接着和兰儿下五子棋去了。
平地起了一股大风,吹得旗帜呼啦啦作响,黄土迷人眼,没有马车的众人低头前行,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的天地,刹那间灰尘滚滚,毛毛细雪在风头刚过去,就砸了下来,地处平原,周边连一棵树都没有,众人只能强忍着冒雪赶路。
不过好在呀,李宽没有军职,单单就是个楚王,在马车中坐着没有遭受这罪过,顶多就是马车显得有些颠簸罢了。
不用李宽吩咐,李宽所带的楚王府护卫就是早就准备好了,大张的油布撑开,暂时形成一个勉强可以躲雪的地方,还给牲口也披上油布,怕它们得病,众人缩在油布下发抖。
李宽没有遭受这罪,但是在马车之内,李宽依旧可以感到凉飕飕的不行,这简直就不是人受的罪,但是偏偏李宽就是得遭受着,毕竟,自己在马车之内都是抱怨,那马车之外的人呢,岂不是要比李宽更加厉害。
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承认,除了这府门,自己是大唐的楚王,自己便是大唐的一个门面,是李氏皇族的一个门面,若是自己都是忍受不聊这些,这让他人如何看待大唐,如何看待他们李家。
这是他甚为李家血脉的义务与职责,不可推卸的那种。
朔方城是草原上著名的大城,由于缺少石料,城墙都是由土夯成的,在经历了去年的大战后,城墙还没有来得及修整,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豁口,不过这倒是没有什么,毕竟这已经是寒冬腊月的了,又是小雪初下,突厥没有那个胆量来攻的。
再说了,连番大战下来,加之薛延陀等的牵制,突厥也是没有那个心思再是来攻了。
李宽这时候没心思看草原的美景,因为前些天的那场雪,让程处默染上了风寒,高烧不退,幸得药王孙思邈的诊治才是好上了些,到底是老了,身体比不得年轻的时候,这一病,身上所有的毛病一起露了头,无奈李宽就是让程处默照顾去了,毕竟爷俩总是好相处的,而且儿子照顾老子也是应该的呀。
强行接管了程咬金的军权,李宽成了这一支队伍的最高长官,不到千人的队伍,大大小小的事务没完没了,李宽不但要担负起领导权,还要调节各种纷争,更要注意这支队伍的安全。
虽说李宽是看过一些兵书,又经过秦琼的授业的,但是当真正开始处理的时候,李宽还是有些应接不暇,不到三天,李宽原本还是斗志昂扬的气焰便是被灭的差不多了,自己终究是个懒散之人,把控一些大头还行,若是真这么一件件的琐事处理着,李宽便是会儿觉得自己非要发疯不可。
老牛面色红润的坐在马车上,手里捧着一个木碗,正在用勺子吃云烨特意给他做的营养餐,见楚王李宽过来,也不理会,自顾自的吃个不停。
“您老人家面色红润,看起来好多了,某前些天冒冒失失的夺了您老人家的兵权,现在就还给您老人家如何?”
“老夫从来没有怪殿下罪的意思,主帅病重,殿下,论身份地位,殿下接管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道什么歉啊,你看老夫现在病歪歪的没个人样子,队伍里的事是管不了了,你再受累几天,话说就快到朔方城了。”说完,还让咧着嘴笑的亲兵给他盖上薄毯子,说是不到朔方,不用叫他起来。
这个老家伙,本来吧,没想着这么办的,但是一看到楚王李宽处理的还是不错,加之出发前李二给他说的那些话,“让楚王李宽历练历练,,整天想着商贾之事不太好。”程知节程咬金便是二话不说接着装病起来,心中不由还是冷哼一声你老子让我这么干的,有本事你找他去。
没办法,李宽便是只好接着上了马车,处理军中琐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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