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我回去。”墨昱珩盯着缓缓,但是话是对穆影说的,丢给缓缓一个先放你一马,以后在收拾你的眼神。
“是。”穆影将墨昱珩扶起来,两个人在黑夜中很不自在的往墨昱珩的寝殿走去。
那可是男人致命的弱点啊,想想都觉得疼,更别说亲自体验了一把。
墨昱珩离开,缓缓也懒得再理他,现在她全身都痛,伸手摸摸后脑勺,哪里一大个包雄赳赳气昂昂的在那里叫嚣着。
整理下自己的仪容,站起身扶着自己的腰朝吟雪院走去,这么厚的雪,地还这么铬人。
缓缓内心崩溃,她还能在倒霉一点吗?
墨昱珩回到寝殿,值夜的宫娥惊讶的看着他,衣衫脏乱不堪,就连发髻也松松垮垮,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太子殿下。
这是摔了还是被人袭击了?
可是这二者都不太可能,殿下一向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如今这般——倒是叫人有点,适应不过来。
“还不去为殿下准备热水。”穆影看着呆愣愣的宫娥,目光多了几分严厉。
被穆影这么一吼,那些宫娥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忙告罪退出去准备热水。
不是他们太大惊小怪,而是这样的太子殿下,她们还是第一次见,难免会失神。
穆影扶着墨昱珩坐到床上,帮他解下身上的大氅,道:“殿下,要请太医过来把个平安脉吗?”
穆影说得很隐晦,毕竟这种事是事关男人尊严的事,知道的人太多,影响不好。
闻言,墨昱珩一个冷冷的眼刀射过来,穆影悻悻的闭嘴。
殿下最大,殿下说了算。
“不用了。”墨昱珩收回目光,淡漠的说道。
这种事请御医,他是太子,若是真的请了御医,恐怕要不了一个时辰,这事就传得人尽皆知了吧。
一个太子为这种事请御医,没事都会被传得有事。
宫娥们很快的将热水准备好,墨昱珩站在浴桶旁边,一个宫娥上前准备伺候他脱下衣袍,才刚伸出手,墨昱珩就转过身冷冷的看着那个宫娥。
那宫娥被吓得瞬间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她没有做错什么啊?
“下去吧,不用你们伺候,我伺候殿下就行。”穆影站出来对那宫娥挥挥手,那宫娥得了台阶,矮身行礼退了出去。
吟雪院。
缓缓好不容易回到吟雪院,吟雪院的宫娥见缓缓一副狼狈的样子,惊讶的程度不比墨昱珩寝殿的宫娥差。
“太子妃这是?”堂堂东宫,太子妃怎么会弄得如此狼狈,就像是在地上滚了一圈。
而且仔细看,还能看见嘴唇上破了一个口,这难道是因为天气冷了,所以裂开了吗?
可是她清楚的记得,太子妃早上出去明明是好好的。
她是经历了什么?
这个样子若是传出去,怎么也不好,说不定还会传出对东宫不利的事。
“被狗咬了。”缓缓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
这宫娥名叫紫苏,原本是墨昱珩身边的大宫女,上次受伤墨昱珩边安排她来吟雪院伺候。
与其说是伺候,还不如说是监视。
缓缓知道,她的一举一动紫苏都会像墨昱珩报告,所以也不介意她将这话告诉墨昱珩,反正她不怕他。
“······”额,紫苏一向有颗八面玲珑的心,可是现在却被缓缓的话堵得语塞,找不到话回答。
被狗咬了,这什么狗会咬成这样。
何况以太子妃的脾性,那还不得闹得人尽皆知啊!
“奴婢去帮太子妃准备热水。”紫苏不等缓缓吩咐,很自觉的退出去。
缓缓解下身上的大氅扔到地上,越想越生气,将大氅当成墨昱珩狠狠的踩上几脚,最后才长长的舒一口气。
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贴在身上凉进心里,伸手拆掉发髻上的发钗,青丝落下来,一股一股的像是有多久没洗了一样。
缓缓去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好紫苏将热水准备好了,脱掉那身又脏又湿的衣服,将自己泡在热水中。
温热的热水浸过肌肤,一暖一冷交汇,像是无数的针刺在身上,那种无以言表的疼痛让缓缓白嫩的肌肤染上一层不自然的红,还有一个个小小的白点,看上去触目惊心。
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擦干头发,缓缓倒在柔软的床上,翻过身拉过棉被将自己裹了一个严实,就像是蚕蛹那般卷缩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有一件事就在东宫传开了。
听说昨晚值夜的一个小队集体被罚了二十棍。
这简直是一个奇谈,为什么啊?
不可能一个队全都犯错了啊?
最后原因竟是因为他们值夜时不小心撞见了太子和太子妃在雪地里那啥,打断了太子和太子妃的好事,惹得太子妃不开心,殿下冲冠一怒为红颜,罚了整个小队二十棍。
大家都以为只是谣传,太子和太子妃怎么可能会大冬天的在雪地里——
可是有人亲眼看到太子和太子妃都是脏兮兮的回到寝殿,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就算之前完全不相信,现在也半信半疑了。
毕竟哪有那么巧的事,一个小队集体被罚,然后太子和太子妃又那般巧合的狼狈,衣衫不整。
这些话传到缓缓耳朵里,她气得想仰天长啸三声。
这是谁造的谣?
她明明是被墨昱珩欺负了好吗?她被欺负了,她被欺负了,她被欺负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他们那只眼睛看见她欲求不满了?
她明明是被疼得要哭了好吗?
现在后脑上那个包都还在,要不要给他们看看,你见过谁打野战打得满头包的。
她简直了。
最好别让她抓到那个造谣生事的人,不然非拔了他一层皮不可。
这么嫌就找点事做呗,怎么无聊到说这些有的没的。
而且昨晚那几个护卫出现时,墨昱珩明明就是故意让他们误会的,他打他们,关她什么事?
传得那么有鼻子有眼,怎么不去写话本,怎么不去外面大街上说书,委屈在这东宫,还真是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