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美人不舍的看向墨昱珩,又想带儿子回去歇息,可是又舍不得离开墨昱珩。
殿下虽然待她很温和,可是这样的日子更是难得,让其他姐妹知道了,亦会多看她一眼。
“殿下。”门外响起了陆翎的声音,墨昱珩应道:“进来。”
陆翎从外面走进来,先给墨昱珩和容美人行完礼,这才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墨昱珩道:“殿下,陆翔那边来信了。”
陆翔他们已经去了这么久了,不是没有消息传回来过,只是每次送消息回来都只是一个小小的竹筒信笺,可是这次却是用信封让暗卫亲自送回来的。
暗卫刚到东宫将信交给门卫就晕了过去,看得出这段时间日夜兼程累坏了。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大事,这么急,可是这马跑得再快能有信鸽传书快吗?
而且掂量了一下那个重量,似乎还不轻。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墨昱珩疑惑的结果信封走回书案前坐下,拆开火漆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
信的开头写的事苏赫前段时间的动向,墨昱珩看到他们又没有完成任务,眉头微微蹙起。
这杀一个苏赫真的就那么难吗?
罢了,既然如此,等他腾的出手在收拾他也行,反正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看完第一页,拿起放到下面看第二页,一看道上面的内容,墨昱珩惊得蹭的站起身,脸色变得煞白,就连砚台里的墨汁被他打翻,顺着案桌桌面留下,沾染上他的锦衣都没有在意。
陆翎和容美人被墨昱珩的异常吓了一跳。
殿下一向沉稳,不动如山,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竟会如此失态。
“殿下,可是出什么事了?”陆翎也微蹙起眉头,按说不应该啊!
这陆翔不是第一次去执行任务,就算失败也不可能发生什么大事,对这位弟弟的能力,陆翎还是清楚的,他到底是给殿下送回来什么消息了。
墨昱珩抬手捂住眼睛,不着痕迹的擦掉那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压制着心中的激动,可是手上那止不住的颤抖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平静。
良久,墨昱珩这才放下手,极力压抑着带着颤抖的声音,道:“没什么,只是陆翔他们找到缓缓和澈儿了。”
墨昱珩语气风淡风轻,可是心中却惊涛骇浪。
他原本都已经要死心,原本他已经在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陆翔在虚黎遇到了缓缓,还有他一直以为已经去世的儿子。
他们真的都还活着,果然诚不期他。
容美人和陆翎心中的震惊一点都不比墨昱珩查到哪里去,他们刚才听到了什么,殿下说陆翔找到了缓缓和澈儿。
那不就是传说中两年前已经去世的太子妃和殿下的嫡长子吗?
容美人脸上瞬间苍白。
这怎么可能,已经死了两年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而且还生活在别的国家。
她本来以为就算汜儿不占嫡不占长,可是头上去没有长子压着,就算是庶长子也是不可逾越的身份。
可是现在殿下说他的嫡长子还好好的活着,那可是嫡长子。
既不是单纯的嫡子,也不是单纯的长子,而是嫡长子。
有他压在汜儿头上,殿下又那么宠爱他,汜儿要怎么翻身。
容美人踉跄的后退几步,只觉得自己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她想离开,可是却怎么也迈不动脚下的步子。
墨昱珩颤抖着双手,控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拿起信,又将目光重新落在上面。
看到最后墨昱珩竟然傻傻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缓缓还活着,有风信在不会让他有事的。”
“你看看。”墨昱珩心情极好的又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将信递给陆翎。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他需要找个人和他分享。
陆翎接过信很认真的扫了一遍,虽然已经听殿下说太子妃和小殿下都还活着,可是这亲眼看到还是不一样。
“恭喜殿下又添贵子。”看完之后,陆翎拱手朝墨昱珩恭贺。
信上说太子妃和小殿下不但还活着,而且太子妃还为殿下舔了一位嫡子。
这真是可喜可贺,这个结局真的很让人意外。
就算知道当初太子妃出事时怀着殿下的嫡次子,可是那种情况之下谁能保证孩子能平安无事。
听说两位殿下长得都很像殿下。
“是啊,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三人,特别是汐儿,还没有出生就流落在外,我对不起他。”开心过后,墨昱珩剩下的也就只有难过,自责还有心酸。
他竟然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那可是他的嫡次子。
对他来说嫡庶并没有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那是他和缓缓的孩子。
容美人听着墨昱珩和陆翎的话,心犹如从五六月天刷一下掉到了寒冬那月。
陆翎说恭喜殿下又添贵子,可是这东宫之中根本就没有哪位妃嫔有孕,而且殿下刚刚收到讯息,太子妃找到了,而当初太子妃出事时,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太子妃有了身孕。
也就是说,陆翎口中的贵子就是太子妃所处。
那也就是殿下的嫡次子。
殿下的嫡长子没死,又有了嫡次子,那她的汜儿算什么?
即不占长,又不占嫡,现在就连次都要让出来。
“殿下什么时候安排人去接太子妃和二位殿下回来。”两人像是将一旁的容美人当成了透明,自顾自的说着,根本就没有发现容美人脸色不好。
墨昱珩眼睛不经意间瞟过,这才记得书房里还有另一个人,不悦的微微蹙眉,道:“不舒服?”
这话像是关心,可是仔细听却能听出里面的不虞。
他这才找到他的妻子和儿子,她这脸色就这么不好,难道她很不高兴他找到缓缓和澈儿?
“臣妾身子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荣美人在墨昱珩的目光中无所遁形,匆忙的行了一礼逃逸似的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书房的,她只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就连脚下都是踉踉跄跄的。
她只有将怀里的儿子抱紧,她这才又力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