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桐从窗户看着外面一家一口难舍难分,心中很是愤愤不平,想出去说两句,刚掀开帘子就被赶车的护卫拦了下来。
“娘娘,不要让属下为难。”护卫歉意的道,万年冰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哼,狗眼看人低。”季雨桐已经习惯被人这样对待,但是还是做不到心平气和。
“娘娘,我们忍一忍吧,等回去了就好了。”大丫鬟只能小心的安慰。
姑娘就是太傲气,太自负了,以为这天下间所有人都应该围着她转。
殊不知她除了一个太子侧妃的头衔,什么都不是。
“哼……”季雨桐用鼻子冷哼一声,表示嗤之以鼻。
虽然心中气氛,但是敌强他弱,她不得不妥协。
眼中闪过阴寒的目光,等她回去之后,一定要叫爹爹给她出这口恶气。
“去问问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这都快响午了,再不走就赶不上驿站了。”季雨桐话中带着火气,直网上冲。
她并不是担心赶不上驿站,在荒山野岭露宿。
只要和墨昱珩在一起。她去哪里都行。
只是她看着慕容缓缓‘深情款款’送别,她心里就很不舒服。
凭什么她处处都要输慕容缓缓一等。
她到底有什么比得上她的?
家世?还是才情品行?
不过就是长了一副好皮囊而已。
这天下间长得好看的女子多的是,并不是只有她慕容缓缓一个人。
“娘娘,你又让属下为难了,殿下的事何时轮到我一个下人去问了,那不是以下犯上,不敬主家吗?”
护卫话虽然说得好听,可是对季雨桐一点敬意都没有。
他们是殿下的人,何时轮到一个小小侧妃呼来唤去了。
季雨桐气极,可是又找不到话说。
这段时日相处,她也多少了解一些,这护卫就是油盐不进。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听,又不给她传话,什么都用殿下来压她。
罢了,她且先忍着。
不是有句老话叫做莫欺少年穷吗?
他早晚有一天会让他连本带利换回来。
季雨桐躲在车厢里生闷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外面一阵响动,那车就动了起来,由于惯性,她向前扑去,差点没有甩出车厢,狠狠撞在车厢上。
“娘娘,您没事吧?”大丫鬟摔得不必季雨桐轻,条件反射的利索爬起来去扶季雨桐。
这几日她被季雨桐吓坏了,这已经是条件反射的要去看顾她。
“到底怎么驾车的,不会驾车就换个会的人来。”季雨桐气得一脚踢在车厢壁上。
人倒霉起来喝了凉水都塞牙缝,这一脚虽说没有踢到铁板,可是木板也是很疼的。
季雨桐当下就变了脸色。
季雨桐有气没出发,也知道刚才那一感得不到回应,也不等回应,捂着撞得忒疼的额头,酱紫着脸色说不出话。
大丫鬟看着季雨桐头顶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包,一张嘴都合不拢。
“看什么看,没用的东西。”季雨桐没好气的吼道。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还不快找药来。”
“哦,哦……”被季雨桐这么一吼,大丫鬟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去翻找膏药。
“殿下,侧妃似乎撞上了。”跟在墨昱珩身边的护卫回头看一眼跟在后面的马车。
“不用管她。”墨昱珩冷冷的不去理会。
身后隐约还能听到澈儿的声音,可是他不敢回头。
他怕自己舍不得。
他也很想带着澈儿跟他一起回去,可是他不能。
等他将事情处理好,他一定回来结他们回去,然后认祖归宗。
护卫同情的看了一眼马车。
了也仅仅是同情而已。
一口气跑了很远,墨昱珩这才下令将速度放慢下来。
似乎这样他就能多陪她们一下。
抛开一切杂念,墨昱珩细细品味缓缓那句话。
禹王的心一直都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既然缓缓这么提醒,那么就一定真的有这么一件事发生。
“禹王和肃王可还安分。”这几日他一直都没有去理会那些事,一心都在陪澈儿和汐儿。
现在他不得不去重视了。
“肃王还好,被我们暗中的势力牵制,他有些束手束脚,所以不好轻举妄动,至于禹王……”护卫斟酌了一下道:
“根据将军传来的消息,禹王很不安分。”
这句话说得很有艺术性,也很有考究空间。
不安分,到底是怎么个不安分。
给他使小拌子是不安分,派人去刺杀他也是不安分,谋朝串位还是不安分。
“呵……看来他是等不及了。”墨昱珩不屑轻笑。
禹王才是父皇心中的储君人选,若是他不轻举妄动,说不定父皇真的能为他扫清障碍,扶持他登机。
可惜,他不懂得父皇的一片苦心。
不想做父皇手中的木偶,想凭他自己的双手去争一片天地。
现在娶的又是蛮夷的公主,这蛮夷对西元的狼子野心本来就是昭然若揭的。
有蛮夷公主天天在耳边吹枕头风,他怎么可能还沉的住。
“殿下,我们可要做准备?”护卫也觉得很不好。
虽然他们的真正对手是皇帝,可是这禹王也不能不防。
“不用,由他去闹吧!”墨昱珩摇摇头。
他这么想清君侧,他不介意从后面推他一把。
“……”护卫原以为墨昱珩会有所安排,不料却什么都不做。
难道就真的什么都不用管。
护卫想不通,然后干脆直接不去想了,去想了另外一件事。
“殿下,侧妃怎么处理?”
这次殿下是恨了心要处罚侧妃,这段时间也的确是将她关了起来,可是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提起季雨桐,墨昱珩又蹙起了眉头。
放她回去吗?
可是她对缓缓做的事简直死不足惜。
杀了她!
那样又太便宜她了。
缓缓所受的那些苦,就应该让她双倍的偿还。
“送信回去给季将军,若是想他女儿平安无事,最好不要对太子妃动手,不然我怕控制不住我的脾气。”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让季雨桐过得轻松自在。
这人欠下的债,迟早都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