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景花园苏家。
许久不曾见面的父女二人相对而坐,谁也不吭一声,只默默吃着早餐。
许是受不了这尴尬氛围,又或是为能让小女儿轻松些,苏父吃过早饭就去散步,直到苏小晓离开,也没见他回来。
苏小晓在轻吁了一口气儿的同时,心里亦是空落落的。
或许她始终无法像别人家的女儿那样,同父亲撒着娇,陪着他闲话家常。
太多年的冷眼相对,让她不知该如何说话才不至于冷场,甚至不知该如何去表达,其实,她很想念他。
默默收拾起碗筷,又将屋子打扫一番后,苏小晓才留下张纸条离开。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告诉他自己的去向,不敢打电话,只能用这么个土办法。
回到租住的地方后,苏小晓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化了个淡妆,之后,约好友江雪一起逛街。
走过喧闹的街道,踏上熟悉的天桥,苏小晓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不愉快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今天开始的苏小晓还是那个苏小晓,不去做害人之事,也不对任何强权低头。
“我,苏小晓,又回来了!!”
冲着远方车流一通大喊,积压在心头的郁气也一扫而空。
本来已经计划好,给自己放几天假,好好放松一下。
奈何,计划往往跟不上变化的脚步。
第一天尚好。同江雪在新街口逛的很是过瘾,可惜中午时分江雪公司那边来电话,把她召回去了。
颇感无聊的苏小晓只得跑到米乐那里寻安慰,结果给她当了一下午的侍应生。
之后几天,苏小晓过的就更惨了。
江雪直接被公司拉到外地拍广告。而周米乐这个没良心的更是过份,动不动就一通电话说请她喝咖啡。
结果呢,咖啡是喝了,不但喝了,而且是速溶的。
之后就是各种侍应生加临时工角色,害的她这几天下来,比上半个月班还累。
而一直在上海拍戏的林彻,听说她的事情后也匆匆赶了过来,不仅赶回来了,还给她一个巨大惊喜不不,是惊吓。
一大清早,刚起床的苏小晓拉开窗帘,就被自己窗外的巨大阵仗吓了一大跳。
无数写满她名字的条幅悬挂气球下面,与她的窗口刚好持平。
初略数了下,好么,足有十几个!
迅速拉好窗帘的苏小晓心脏砰砰直跳,再偷眼望去,楼下黑压压聚集了一大帮人,又是录像又是拍照又是尖叫的。
人群中间,无数多玫瑰围成心形,始作俑者林彻,此刻正半跪着,一手举花一手拿着扩声器。
“用你衡量时间,有你的都是白天,失去你黑夜便会降临;用你来区分地点,有你的就是天堂,没有你便是地狱;遇上你是我今生的缘,爱上你是我今生的幸福;守护你是我今生的选择,为了你,我今生无怨无悔”
“苏小晓!!”
“做我女朋友好吗!!”
“我会像群星守护月亮一样守护你我会像海鸟依恋大海那样依恋你我会想老鼠爱护大米那样爱护你”
“完了这家伙疯了”此刻,苏小晓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喂江雪,你回来没?”
“刚到家,怎么小晓”
电话端响起江雪的声音。
“太好了!江雪,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说人话。”
“呃你能来趟我家吗?”
“怎么了?是不是林彻又给你惹麻烦了?”
“小雪,还是你最懂我”苏小晓几欲泪奔。
“无论用何种理由何种办法,只要能将那家伙弄走,姐就请你去芳芳吃法式大餐”
半个小时后,外面终于没了动静。
此时,苏小晓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撩开窗帘一角查探情况。
条幅没了,花阵也撤了,那个让她心惊胆战的身影也不见了。
不过,楼下围观的人群却丝毫不见少。
甚至还有一些好事者搬出望远镜,镜头直对自己家方向。
苏小晓恨不得活撕了林彻。同时,也被他的号召力给震惊到了。
正寻思间,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低头一瞧,居然是林彻的!苏小晓吓得差点儿把手机扔出去。
果断挂电话关手机,然后打开衣柜,胡乱拿起几件衣服就往包里塞。
待她再度出现时,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保管她哥都认不出来。
溜出小区后,苏小晓直奔地铁站。
她决定,这几天,她就在父亲那混,打死她她也不回来了!
唉不得不说,没手机没朋友的日子真心难捱。
整日窝在家里吃饭睡觉刷电视,还要面对个处处躲着自己的父亲,苏小晓简直都快憋疯了。
不过,也不算一无所获,最起码与父亲相处不再像之前那般难受了,甚至偶尔还能说上两句话。
虽然只是‘饿了吗’‘我吃饱了’之类的,不过这父女二人明显都很满足。
在自己父亲家待了三天,苏小晓就受不了了。
再次收拾好包裹,准备走人。
“已经过了好几天,那些人应该忘了这事吧”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出租屋,却被门上那张大大的通知单给雷到了。
原来是因为电话打不通,房东找不到苏小晓,便只能将催租通知贴在了大门上。
而且用的还是大红纸。
又因林彻缘故,小区里的年轻人对这间房里的主人格外感兴趣。
于是,她苏小晓算是彻底出名了,而且是欠租的恶名。
交完新一年的房租水电,苏小晓彻底是没脾气了。
看着银行卡上所剩不多的余额,苏小晓终于决定开始找工作。
之后几天,苏小晓都在为此事忙碌。
可当投了十几份求职简历都石沉大海后,苏小晓终于开始慌了。
又试了几次无果后,苏小晓走出房间,决定换种方式试试。
于是,各大人才市场和招聘会上多了个小小身影,而这个小小身影遭受到的对待,也明显与旁人不同。
康司政那边,也终于在吃够了一周病号饭后,成功出院。
至于朱律师,从那晚离开后就再无音讯。
康司政也因此认为,他就是为了更高利益而摆了自己一道儿,还摆出一副自己是受害人姿态来哄骗自己,害的他还以为自己精神出来问题,连续做了好几次心里辅导。
不过对于那个害自己差点儿断子绝孙的女人,他可没打算轻易放过。
“贱人,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跪着求我收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