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徐州。
曹操集结十五万大军兵分两路攻打袁耀。一者以曹仁为将,出沛县,攻彭城;二者以曹洪为将,出蕲县,攻寿春。
四月初,曹仁大破桥甤、张勋于留县,二者带着八千余残兵逃回彭城,坚守待援。
四月中,曹仁围彭城,攻三日城破,桥、张二人被乐进、朱灵所杀,彭城国尽入曹操之手。
此消息同时传入袁绍耳中,袁绍立即派遣琅邪驻守的文丑、韩猛二将兵发东海郡。
四月末,文丑夺剡县,韩猛占朐县,乐就的五千残兵被迫渡海,暂居郁洲休整,东海郡大部落入袁绍囊中。
下邳城,刺史府。
“报!东海郡告急,乐就败逃郁洲。”一快马冲入堂中。
袁耀一脸惨淡摆手驱退快马,他的好叔父也动手了,这彻底绝断袁耀降冀州之心。
“明公,曹操与袁绍同步用兵,此势非我军可挡,需尽早联结同盟。”阎象起身谏言。
“孙策新亡,江东动荡不安,孙权自顾不暇,刘基窥视在侧,又有何人能帮徐州?”人算不如天算,孙策一死,江东局面瞬改,袁耀即便投了孙权,孙权也给不上一分助力。
“豫章刘基近年来招兵买马,底蕴雄厚,可为徐州盟友。”淮南之地只有三方势力,孙权无望,只能靠刘基了。
“刘敬舆和本将以及孙讨虏皆有世仇,他岂会相助本将?”当年袁术和孙策联手夺了刘繇的扬州,刘基对两家恨之入骨,袁耀实在想不到理由去求刘基。
“以九江郡作资,定可让刘基动心。”阎象想让袁耀把九江富庶地让给刘基,用刘基的兵马来对抗曹洪,这样一来九江纪灵,杨奉等部便可回防下邳。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法,只有让刘基牵制住曹洪,明公才有可能守住下邳、广陵。”袁胤也认同阎象之见,四面皆守的结果就是一地难存。
“罢了,让纪灵派使去皖县,请扬州牧出兵相助。”袁耀不需要刘基同心,只要他出兵九江,便已经在这场战事之中了……
话回九江。
时曹洪领九万大军围寿春,纪灵、杨奉率五万余甲士固守,双方在此城会战半月,皆伤亡惨重。
遂,于禁谏言曹洪退下蔡休整,恰逢曹军粮草告罄,曹洪无奈之下只得退兵稍缓,等待军粮。
曹洪撤兵同日,纪灵派使入皖县,拜会刘基。
府堂中,十六年纪的刘基端坐高台,左右首位为豫章太守华歆、庐江太守诸葛玄,其余者为诸葛瑾、诸葛亮、步骘、严畯、李术、陈兰、雷绪、梅乾等众。
“后将军派你来此,有何要事?”刘基近日心情颇佳,孙策一死对他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他现在整日盘算着如何侵吞孙权的地盘。
“刘扬州容禀,今曹操、袁绍二人兴无名之师犯我主疆界,我主欲寻有识之士共结同盟,望刘扬州摒弃前嫌,与我主同仇敌忾,淮南之地唇亡齿寒,不可拱手让予曹袁。”使臣拱手道。
“后将军之意基自明白,但基兵少将寡无力援助,请后将军另寻他人吧。”刘基与袁耀战事方休,亦无心插足徐州招惹强敌,故而态度决然。
“我主知刘扬州为难,故愿让出九江郡以资刘扬州行军之便。”
使臣此言一出,刘基众臣神情微惊,九江郡是扬州富饶所在,袁耀能让出此郡,可想而知徐州战事之惨烈。
“此事本使君需做思考,容明日再给你答复。”刘基唤人招待袁耀使臣,使臣即退厅堂。
半刻后,刘基再次开口“诸位,袁耀已至窘迫之境,我等是否要拉他一把?”
“明公,扬州局面新生转机,我等不可屯兵与曹操死战。”
严畯,字曼才,徐州彭城人氏,少时好学,精通诗书,为人忠厚,以诚立本。他与步骘、诸葛瑾相交甚笃,此番入庐江,也是受诸葛瑾所邀“明公,孙策一死,孙权少寡,近日丹阳都督妫览携郡丞戴员谋杀太守吴景,丹阳已成无主之地。且庐陵太守孙辅也有异动之心,明公应积极联合此人共谋孙权,而非与曹操累结死仇。”
“曼才之言却有道理,但曹操近年势大,一旦让他吞并九江郡,那其入扬州易如反掌,故而骘认为不应着眼内斗,需统观全局。”
步骘,字子山,徐州人氏,孔子弟子步叔之后,性情宽宏,为人忠义,也是由诸葛瑾推荐入庐江“且妫览、戴员之流目光短狭,难敌江东群虎,至于孙辅之辈乃孙权同族兄弟,明公要联合他对抗孙权,万般不能,故而九江之地不可让。”
二者一抛言论,群臣各自附和,皆有几分道理,让刘基略显为难。
诸葛亮见状,出列献言“明公,此事并不难办,明公一可入主九江,二能攻打丹阳,二者并非对立,亦可同为。”
“孔明之言过于儿戏,我军兵力有限,岂可分兵战之?如此一来,只恐九江难守,丹阳不得。”
诸葛瑾,字子瑜,琅邪阳都人氏,诸葛亮之兄,为人恭谦谨慎,常有威望。
“兄长莫急,亮还没说完呢,扬州之土非一家之地,曹操也不是一家之敌啊。”诸葛亮可不管江东如何动荡,曹操来了,人人有份。
“孔明意在连孙抗曹?”
“然也,扬州之危只有孙刘联手才可化解。”诸葛亮胸有成竹的笑道。
“那我军要如何行策?”刘基询问细则。
“明公可先派五万人马暗走九江寿春、阴陵二城,同时遣两千人马造足声势攻打丹阳。”诸葛亮这一明一暗的手法就是让孙碧眼受足惊吓。
“两千人打丹阳?”
“佯攻,就以匡助孙权为名,届时亮入吴郡,与孙讨虏说明利弊,想必孙权定不愿明公插手丹阳之事,那让他出兵九江就理所应当。”诸葛亮此举意在威逼,孙权若不和刘基抗曹,那刘基就在孙权后院纵火。
“此计甚妙,那明日便兵发九江。”
“明公睿智。”……
话回江东。
孙策亡,各地官员想要去给孙策奔丧,富春令虞翻听闻后,在自家设立灵堂,着孝服守丧,并写信告诫众官江东初定人心不稳,官员不可擅离职守,以防不臣小人与匪徒。
虞翻此举赢得众官赞誉,纷纷效仿之,遂平奔丧风波。
时乌程有一定武中郎将孙暠,此人是奋武校尉孙静长子,孙权的叔表兄弟。孙暠见孙策亡,心生不臣,欲举重兵攻打会稽。
大军行至富春,虞翻向孙暠言明利弊,孙暠不听,以重兵围城,虞翻即警告孙暠城高兵足,以及自己与将士誓死效忠新主之心。
孙暠心惧即退,再不敢生反叛之心。
与此同时,刘基派兵攻打妫览,引得孙权惶恐,另一面诸葛亮入山阴城,与孙权商议抗曹之事。
孙权自知这是的刘基胁迫手段,但又无可奈何,只得派遣周瑜、鲁肃二人领兵两万,入九江伐战。
五月中旬,孙刘联军入寿春,袁耀即命纪灵、杨奉二将领三万余甲士撤回下邳。
…………………………………
再说公孙度。
去年冬,袁绍派兵打退了公孙度的人马,重夺东莱诸城,赶走了公孙度的营州刺史。
公孙度心有不愤,他在东莱经营多年,所耗银钱兵力足以打下高句丽,如今袁绍仗势夺地,公孙度岂能忍气吞声?
五月初,公孙度集结四万大军渡海,从东牟城登陆,以迅雷之势占领黄县、牟平、昌阳等地。
青州刺史袁谭闻报,向邺城求援,袁绍派淳于琼领兵来援,双方去战黄县。
战至一月,城池仍坚,袁谭只得退曲成休整。而公孙度态度决绝,又陆续增派了两万兵马。
六月初,辽东军突兀撤出东莱郡,乘船返回辽东,这让袁谭始料未及,立即命快马入幽州查探。
同月,玄菟郡,高句骊县。
高句骊,又名高句丽,是汉武帝灭卫满朝鲜时设立,今为玄菟郡治所。
时见城中街道,家家闭户,路无营生,左右巡逻者穿着各异,兵器也大不相同,甚至有石矛、石箭一类。
这郡腰胯青石镞的麻布客自称肃慎人。肃慎又名搂邑,其人好养豕,食其肉,穿其皮,以洞穴为居,力大勇猛,善使毒石镞,为夫余人的属臣。
迎街尽头见城府,府堂中人满为患,左侧以夫余王简位居为首,下列各道加,右侧并列搂邑诸部大人。居中有二人同坐,分是关枣与丁响。
关枣今时气势与往昔大不相同,目色威严,坐姿端正,左脸上有一道连接颈部的伤疤。
反观丁响还是那副模样,笑眼眯眯,对谁都是一团和气。
“朱直!”由于刀伤咽喉,关枣的声音略显嘶哑。
“末将在!”昔年的夫余城主朱直现已归顺虎贲营,任骑都尉之职。
“让他们肃静!”关枣皱眉道。
朱直即起身向众人转达主将之意,简位居看了一眼关枣,立即肃穆正坐。
“众将听着,今玄菟已定,本将欲明日拔营,攻辽东、乐浪二郡,逐灭公孙度。”关枣四人在两年前定下平辽之策,今虽物是人非,但关枣也要完成铁勃儿与王闯的遗愿。
简位居闻言,神情挣扎片刻,其中不乏对关枣的畏惧,但最终他还是开了口“上将军,我国五万将士随你离乡千里来伐公孙度,事成之后还望将军遵守承诺。”
朱直一字一句翻译给关枣,关枣冷笑一声“放心,待本将平了高句丽,其国亦为夫余臣属。”
四健将以强硬手腕扣开夫余王都,恰逢尉仇台病逝,四人竭力将简位居推上王位,为简位居平定国中叛乱,又替其征讨搂邑,如今简位居稳坐王位,还要向关枣提条件,关枣岂会高兴?
“将军莫要多心,只要本王在位一天,夫余、搂邑便是汉家属臣,本王也一直铭记四位将军大恩,上将军若有驱使,本王万死不辞。”抛开家国之利,简位居十分崇敬关枣,他所说的话也不违心。
“夫余王记的便好,且都回去准备吧。”关枣摆手驱退众人。
一刻后,堂中只剩关枣二人。
“兄长,此间不易再不多说,今晚你我兄弟开怀畅饮。”关枣返回汉土,话语也多了起来。
“遥遥三载终是回来了,明日我便派快马向朝廷禀报。”丁响苦笑摇头,至今他还记得铁勃儿病终前的话语不求封侯拜相,但求兄弟们活着回家,余愿足矣……
话回益州。
张安领十万大军,经沔阳,走金牛道入广汉郡,至白水关前。
城前列阵,张安单骑居首。
次列五员大将赵云、马超、庞德、田豫、徐荣。
三列数十位将校王凌、毋丘兴、吕常、李严、魏延、孟达、马岱、马休、马铁、千万、杜濩、朴胡、庞柔等众。
旌旗遥望数十里,马鸣之声高低起伏,刀盾居前,枪矛列中,弓弩末之,骑甲左右,或见锥车楼橹,亦有石车弩床。此间雄兵让人望而生畏。
“擂鼓。”张安轻摆左手。
数十位裸衣力士登鼓台,一通鼓响,挥汗如雨。
“庞德何在?”
“末将在。”
“前去叫阵!”
“踏踏踏!”
庞德提刀而出,直冲城前沙场,勒马站定,抬刀朗喝“城上将领,速来一见!”
约过半刻,城头传来声响“汝是何人?为何来此?”
“雍汉大都督麾下中郎将庞令明,我主受刘益州所邀,前来平叛。汝是何人?速速通名!”
“吾乃白水都督杨怀,益州之事可自行处置,将军请回吧。”杨怀本是益州人,虽未反叛刘璋,但也极力排挤东州士,他知道张安此行怀着狼子野心,杨怀绝不能放狼入羊圈。
“笑话,我家都督有益州牧求救的书信,率军千里迢迢赶来,凭你一言半语便想让我等退军吗?
还不速速开门,不然本将就攻城了!”庞德怒目大骂道。
“哼!本将就知道尔等并非良善,你若不退,本将就放箭了!”杨怀微微抬手,城头甲士张弓搭箭。
双方战火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