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实话?”顾韫冷声道,“我看你今天是想横着出这道门。”
老头脸色一白,嘴唇蠕动,无力的辩解道,“公子,小老儿说的都是真话……”
顾韫站起身来,一掌劈在面前的桌几上,顿时木屑纷飞,桌子四分五裂,老头吓得浑身一颤,双脚一软,狼狈的跪坐在地上。
“还不说?”顾韫剑眉微挑,杏眸凌厉的盯着老汉。
老汉一脸害怕的道,“公子,您让我说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玉锁片真是小老儿捡来的。”
刘子期朝门外的下人打了个手势,那人转身离开,没多久便抱着一个孩子回来,男童在他怀中胡乱挣扎,大声嚎哭。
老汉听到声音,神色大变,“大壮……”
他颤巍巍的站起身想要去夺男人怀中的孩子。
男人闪身避开,用手拧住童的脖颈,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爷爷,爷爷……”男童大声哭喊道。
“这玉锁片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你尽早说实话,你孙子也能少受点儿罪。”刘子期温文尔雅的脸上一片森然冷漠。
眼看孙子被掐得脸色涨红,老汉慌了神,想上前夺回孙子,可他的力气哪里比得上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顾韫抽出长剑,指向老头的孙子。
老头忙去拦,情急之下,再顾不得其他,“我说,我都说,只要二位公子答应我说了,便放过我祖孙二人,我定知无不言。”
顾韫冷笑,居高临下的看着老汉,“你也配讲条件?”
他剑尖指着男童的眉心,冷声道,“还不快说!”
老汉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原先见这两位公子心善,给乞讨的难民施舍钱财,出手大方,他才动了心思想要用这玉锁片换点钱买吃食。
早知如此,倒不如将玉锁片给扔了,也不会招致这样的祸事。
“这玉锁片是小老儿从一大户人家偷来的。”老汉嗫嚅道,“已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当时那大户人家遭了难,小老儿在那家府中涮马厩,就顺手拿了这样物件。”
刘子期闭了闭眼睛,脑海中浮现当年公主府被抄时,府上人四处逃散,火光漫天,哭喊声不绝的情景。
“你说的大户人家可是淮阳公主府?”刘子期睁开眸子,克制着语气问道。
听他点出公主府,老汉缩了缩身子,老眼里流露出惊慌,“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子期冷嘲一笑,他如何知道,还有谁比他这个亲历者更清楚呢?
“这玉锁片是在淮阳公主府被抄家那日,你浑水摸鱼偷走的?还偷了些其他什么物件?”刘子期收敛神色,继续问道。
老汉不敢再扯谎,吞吞吐吐道,“还有一支簪子……一副金耳珰,那些抄家的官差查得紧,大物件我也不敢拿,就只拿了这几样东西。”
怕刘子期又跟他讨要另外两个物件,老汉忙又道,“这些年家里穷,耳珰和簪子都已拿去当铺换钱花了,只剩下这件不值钱的玉锁片。”
刘子期摩擦着手中的玉锁片,这东西确实不值钱,甚至做工还有些粗糙,姑母还怀着小素笺时,他兴致勃勃找了个老师傅想亲手做个玉锁送给小妹妹,因年幼力气小,浪费了好几块玉料,最后才勉强磨出这片玉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