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您这翻也翻了,找也找了,小民家里可没有贪赃枉法之物。”被押着的郭城适时出声道,“几位官爷,是否该将小民放了?”
顾韫拧眉,冷厉的瞥了郭城一眼,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郭城的衣襟,逼问道,“秦淮源哪去了?脏银藏哪了?”
郭城脸上没了先前装出的害怕,反倒笑了起来,“官爷,您说的话小人可听不懂,什么秦淮源脏银的,您这深更半夜的突然造访,还空口白牙的就诬陷小民,便是去了六部衙门,小民也是有话可说的。”
郭城脸上的笑实在欠揍,顾韫按捺不住怒意,捏起拳头就要动手,刘子期及时出声,止住了顾韫的动作。
“把这个柜子搬开,再派几人去院外还有临近的几处院子搜寻。”刘子期与士兵们吩咐道。
有两人上前将刘子期所说的木柜搬开,另外几人去了外面搜寻。
顾韫走到木柜旁,出声问道,“有什么发现?”
刘子期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擦痕,“这里有被移动过的痕迹。”
一旁的郭城此刻脸色大变,眼见柜子就要被挪开,用力挣开被反剪住的双臂,将押着他的两人打翻在地,朝刘子期袭去。
顾韫一脚踢起地上一只瓷盂,瓷罐在空中应声而碎,阻了下郭城的攻势。
一旁的士兵赶忙上前,将刘子期护在后面。
顾韫飞身上前,与郭城缠斗起来。
刘子期收回视线,对因这突然的变故,没去搬柜子的士兵出声道,“将柜子挪开!”
两个士兵忙上前,搬起木柜,挪动到一旁。
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地上,一个士兵从熔炉旁抓起一根燃着的木头,探进洞口照了照。
“先下去一队人查探。”刘子期没有管仍在与郭城打斗的顾韫,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回脏银,有了脏银就有了证物。
刘子期和一队士兵拿着火把很快就下了地窖,下去之后,刘子期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普通农户家的地窖,下面有路,不知道通往哪儿。
担心那些脏银和秦淮源会通过这条暗道逃脱,刘子期让一人回地面与顾韫报信,带着其他人顺着暗道追了出去。
在士兵的围攻之下,郭城被顾韫重创,再次被士兵羁押,顾韫卸去了他的双臂,刚要去木柜下的地窖口一探究竟,就有人从下面上来了。
从暗道里上来的士兵出声禀报道,“小侯爷,下面有暗道,刘公子带人追去了。”
顾韫闻言不免有些担忧,刘子期并不会武,若是暗道里面有机关陷阱可就糟了。
顾韫有心想要下地窖,但是这院中还得有人看着,他犹豫了下,高声吩咐道,“再下去一队人,务必要保护好刘公子。”
“是!”一队士兵领命又下了地窖。
顾韫在地上有些坐立难安,守在地窖口,时不时就会俯身探头往下面看一看,就在这时,忽有人来禀,“小侯爷,隔壁有动静。”
顾韫闻言,直起身来,让人守住地窖口,跟着来禀报的士兵出门去了隔壁院子,这户人家一家老小都被拦在院中的角落里,顾韫过来引起一阵骚动,很快就被拦着的士兵给镇压下。
“属下们刚才搜寻屋子,听到床底有动静,这里是空的。”士兵领着顾韫直奔隔壁院子的东次间。
顾韫抬手示意两人上前将拔步床挪开,地面下又传开人声和响动。
顾韫伸手敲击了下地面,果然是空鼓的,他掀起了一块青砖,一旁的士兵赶忙上前帮忙,很快青砖被掀起,漏出了洞口。
底下的兵刃相接的声音和人声更为清晰,顾韫一跃而下,几个士兵紧随其后。
原来郭城家中地窖的暗道通向的正是隔壁这处院子,而秦淮源携新铸的脏银还有几桶尚未冷却的银水就藏在这暗道之中。
随秦淮源一同躲在暗道中的还有几个持着铁刀的村民,刘子期顺着暗道寻过来,秦淮源听到动静,便想从这边的出口离开,刚推动青砖,就被派来搜寻的士兵给发现了。
因此尚未离开,就被刘子期带人追上。
那几个手持铁刀的村民根本不堪一击,很快便被士兵给制服,秦淮源自知逃脱不掉,只能束手就擒。
将秦淮源羁押至地面上,又将脏银取上来,顾韫留了一队人马守在村中,将脏银整理好,押着秦淮源、郭城两人,与刘子期返回城中。
“这下好了,人证物证在手,顺势还能扳倒程英,真是大快人心!”顾韫一脸轻快的道。
刘子期却不若他这般乐观,程英在明正帝登基后,执掌司礼监多年,手中权势甚重,根基繁茂,虽北地官银贪墨一案是重案,但想要以此便扳倒程英,怕连其根基都动摇不了,遑论熔铸新银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程英的手笔,而程英不过是顺那位的意思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