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宁呢?”程英言简意赅的问道。
余启蛰站起身,引着他去了屏风后。
程英站在软塌前,见余娇昏迷不醒,身上还沾了不少血迹,那张清婉秀丽的因小脸苍白得没什么生气,柔嫩的唇瓣上有被咬破的齿痕。
这小丫头在他面前总是生机勃勃,何曾有过这个样子?
她对他起杀心动手,他都不舍得狠狠责罚这丫头,朱悱他怎么敢这样对她!
程英想到此,脸色更冷了几分,他眉心蹙起,“怎么能不请太医?”
“宫里人多眼杂,事关余娇清誉,不好请太医过来。”余启蛰进殿的时候就察觉到殿内残存的迷香味道,他解释道,“余娇只是吸入迷香太多,昏睡过去了。”
程英听了余启蛰的话,从屏风后走出来,“夏宁,去太医院把冯宁找来。”
夏宁应声离开。
朱悱忐忑不安的看着程英,未等程英发难,就说道,“程掌印,这都是杨从文做下的浑事,孤也没想到他竟会如此胆大包天!竟对您的义女做下这样的荒唐事,他一定是记恨当初被顾小侯爷废掉了一只手,才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将刘三姑娘诓骗到我这东宫来,欲行不轨之事!”
程英阴恻恻一笑,睨着朱悱,“这般说来,此事竟是与太子殿下全然不相干?”
朱悱忙点头,“正是如此,孤与崔侍读在侧殿处理公务,并不知杨从文竟打着孤的名义,将刘三姑娘诓骗到孤的东宫。”他轻叹道,“也怪孤一贯性子温吞,御下不严,纵得杨从文竟如此胆大妄为!”
程英嗤笑一声,他走到朱悱近前,丹凤眸里有杀意一闪而逝,“太子莫非拿我程英当傻子不成?带进来。”
话音刚落,就有厂卫拎着一个太监进了殿内,将那太监扔到了地上。
太监浑身发抖,跪在地上说道,“是太子殿下吩咐奴才穿上司礼监的衣裳,以程掌印的名义将刘三姑娘给诓到了东宫。”
朱悱顿时气急败坏,“哪里来的狗奴才,竟敢胡乱攀咬孤!你是受了谁的指使?”
程英已经不耐再看朱悱演戏下去,他冷嘲道,“太子怕是忘了,整个皇宫处处都有我东厂的眼睛。”
“不是孤……”朱悱话还未说完,就被程英倏地掐住了脖颈,他缓缓用力,逼近朱悱,沉声道,“敢动到她的头上,你莫不是以为你是太子,本公便不敢动你?”
朱悱几乎快要被掐断气,脸色涨红发紫,他挣扎着去掰程英的手,却纹丝不动。
一屋子宫人都被吓坏了,这可是当今太子,难道程英真要因为一个义女,背负上弑杀储君的罪名不成?
圣上再宠信程英,可他终究只是个奴才,太子可是储君!
有几个宫人蠢蠢欲动,想要上前阻止,只是还未动作,就被东厂厂卫一脚踹翻在地。
直到朱悱翻起了白眼,四肢无力,眼看着就要窒息而亡,程英才松开了手。
朱悱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逃脱鬼门关,他劫后余生般的浑身打着颤,苍白无力的道,“孤是太子,程英,你就不怕父皇他治罪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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