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黎初眼睛微微一亮,他一直想见识下余娇剖腹的技艺,只是自他来到京城后,都没什么机会,只幸运的见过那只被余娇剖过腹缝合后活的好生生的母兔。
“需要缝合吗?”卫黎初跃跃欲试的问道。
余娇头次见人治伤还这么高兴的,她看了眼卫黎初的伤口,点了点头,“清创后需要缝合。”卫黎初肩膀上的伤因为溃脓,切口变得比较深,张力也有些大,清创后很难自然闭合,这就需要缝针处理,如果不缝针,伤口出血。细菌感染再次化脓都会影响到伤口的愈合。
卫黎初兴奋的道,“好!先前总是听人提起你会缝合人的身体,今儿总算是能亲眼瞧见了。”
余娇觑了他一眼,“不过能亲眼见,你还能亲身经历。”她写了张有麻醉作用的闹羊心方子给了白露,“诊箱里没药了,照这个方子多买几服备着。”
白露接过方子,看了眼卫黎初,低声与余娇道,“奴婢唤李景去吧?”
余娇顿了下,才意识到白露在顾虑什么,卫黎初虽然住在刘府,与她是表兄妹,但到底是外男,何况在这个时代,表兄妹结亲又是常有的事,他在余娇的屋子里裸着肩膀,两人独处的确有些不太妥当。
余娇想了想,“你唤李景进来给我打下手。”
白露见她已经明白要避嫌,便揣着方子去了院里,喊了李景进屋。
李景脸上仍戴着余娇给他的那副铁面具,一进来就瞧见余娇在摆弄‘手术刀’,他那双漆黑黑的眼珠子闪了闪,下意识的摸了摸他那把藏在胸口一模一样的匕首。
“待会儿我要什么,你便从托盘里取来递给我。”余娇朝他道。
李景点头,扫了眼托盘里的器械。
卫黎初盯着李景瞧了几眼,“三表妹,你院里怎么还有这样一个下人?往日我怎么不曾见过?”
李景因为戴面具太招人眼,平日里深居浅出,只有余娇出门偶尔不用卫三,要他驾车的时候,他才会在外面露面,卫黎初来院子映月榭没见过李景也正常。
余娇随口解释道,“他不大爱抛头露面。”
李景面具下因为烧伤而微微歪斜的眼睛移到卫黎初身上,朝他行礼道,“小的见过表少爷。”
卫黎初透过面具的缝隙盯着他瞧了一会儿,问道,“脸烧毁了?”
被人这样直白的点出来,李景也不在意,嘿嘿一笑,点头道,“表少爷真是慧眼如炬。”
卫黎初像是十分好奇,朝李景追问道,“什么样的大火能将脸烧成这个样子?你跟我三表妹之前脸就是这副样子?”
李景笑着道,“三小姐心善,愿意收留小的,给小的一条生路。”他说完这拍马屁的话,才去回卫黎初的话,“我爹是守义庄的,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起夜不小心碰翻了灯油,义庄里就起了火,您也知道,义庄那地方,人人都觉得晦气,方圆十里都没什么人家,我爹一把老骨头直接烧没了,我虽然烧的癞癞疤疤,但好歹捡了一条命在。”
他回的很详细,像是知道只说个大概,卫黎初还会继续追问。
“你原来只是个守义庄的?”卫黎初这话既像是惊叹,又仿佛藏了某种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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