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程英的神情,她简直难以置信,瞳孔里流露出震惊,她实在是惊讶到了,就好似听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好半晌都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她甚至疑心程英是真的疯了,精神错乱才会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位女子。”余娇好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程英看向她,眸光深且沉:“我当然清楚你是谁。”
余娇终于确定,他并不是玩笑之言。
“不可能。”她不管程英是觉得好玩故意逗弄她,还是他有什么别的念头,几乎没有思考就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程英捏着小像的手指缓缓收紧,看着余娇白嫩下巴上残留的指痕,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波动的情绪。
“回到咸阳我会告诉你一件事。”程英面容上多了些孤注一掷放手一搏的决绝,“不管你是会高兴,还是会难过,娇娇,你从现在要明白一件事,我不会再放你离开我身边,也不可能让你再和余启蛰在一起。”
余娇听完后莫名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好像要发生什么超出她掌控之外的事情。
尤其是这一声娇娇,让她有种极其怪异难以形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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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姬无道见东安门始终攻不破,抽调出一部分兵力去往承天门,两边同时发起猛攻,承天门燃起狼烟后,余启蛰让陆瑾调了一部分兵力去守承天门。
如此一来,城内兵力愈显不足,已是强弩之弓。
余启蛰身上已有四五处伤口,却连上药的时间都没有,攀上城楼的叛军越来越多,好似潮水一般,根本就杀不完。
就在这时,有许多青壮百姓拿着木棍铁锹上了城楼,帮忙抵抗叛军。
他们是刘裕发动起来的,昨夜休战之后,叛军在城外作恶,居然抓了清白人家的姑娘祸害,闹出的动静令城内百姓恨得咬牙切齿,他们立时想明白到底谁是真正谋反的逆贼。
若等这些叛军攻进城,恐怕最先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百姓。
皇城的那把龙椅,若是让这样领兵的人坐上了,他们往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于是在刘裕的动员下,自发来守城的百姓有很多,只是这些百姓到底不是在沙场上见过血的人,血肉相搏杀起人时胆战心惊的。
但有他们的加入,余启蛰和三大营的士兵们便能缓过一口气来,以人数加剧骤减,伤亡惨重的代价再次守住城门。
休整停战的空隙,陆瑾找到余启蛰,见他正闷不做声的自己在给自己上药,上前接过纱布帮他将肩膀上的伤口绑好,神色凝重的道:“再这样下去,今夜我们怕是很难守住。”
余启蛰身上残留着战场厮杀留下的肃冷,他问道:“放出去的飞鸽可有消息传回来”
陆瑾摇了摇头,知道他挂心着余娇,宽慰他道:“姬无道若真对弟妹下了手,定早以弟妹要挟你开城门了,弟妹应当是安全无虞的,外头比此时的京都更安全。”
余启蛰点点头,按走之前说好的,算算日子她应当是在回京的路上了,不知京城战乱的消息有没有传到她的耳朵里,她会不会因为担忧自己而着急赶路
余启蛰疲倦地站在城楼上,看着天边的那一抹残阳,既盼着她能赶回来,让他看上一眼,知道她平安无事,又盼着她在知道京都战乱的消息后,待在安全的地方不要再回京。
等一切尘埃落定,他去接她回来。
“大人,咱们三大营只剩下不足一万将士了。”神枢营的领将满脸苦涩,五军营的领将昨夜战死城楼,神机营的领将也身受重伤无法再作战,他们三大营只有他这个领将还有一战之力,他心存疑惑,“都已经两天了,圣上怎么还不派咸阳卫来平叛乱”
余启蛰看着天边的残阳负手而立,他从来都没指望过咸阳卫,真正要等的另有其人。
“刘次辅来了。”有小兵道。
余启蛰回过身,对神枢营的领将道:“让将士们好好休息。”而后去见了刘裕。
是夜,下起了深秋后的第一场暴雨,姬无道大喜,这是攻城的好时机,余启蛰再想用浇热油,放火矢引燃来守城就不奏效了,果然天都在助他!
姬无道立即下令,吹响号角,让手下士兵再次攻城。
夜色浓稠,暴雨哗哗声和厮杀声掩盖住了远处如黑云压城一般整齐肃杀的军队,他们朝中盛京城的方向冲了过来,为首两人,一人身着一袭白色长袍一脸温润书生气,另一人则身披盔甲格外的高大威武。
人至跟前,姬无道才发现,急忙召回攻城的士兵迎敌。
余启蛰站在高耸的城楼上,衣袍尽湿,眺望着由远及近的军队,战旗在雷雨的掩映下隐约可见威宁军三个大字,余启蛰抬手抹去额角被雨淋湿冲淌下的血水,冷静自持道:“援军到了。”
原本士气低迷的三大营将士,闻言骤然间变得情绪高亢,齐齐往城楼下看去,有军汉重重的擂起战鼓,扬声高喊:“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高喊声和战鼓声直激得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一时间喊杀声震天,与驰援的大军对叛军们进行前后夹击。
姬无道看清那坐在高头骏马上身披盔甲领兵之人,眼中闪过一抹惊慌,竟然是肖宁!
难怪援军竟是威宁军。
叛军之中,有不少都是昔日肖宁麾下,如今又见昔日将军,一时间羞愧不已,见援军又是大同的威宁军,顿时自乱阵脚,哪里还有半点英勇可言
三大兵镇的军队可谓是肖宁当年一手带起来的,只后来肖宁被构陷贪墨军饷,通敌叛国后,太原府和宣府的兵权被姬无道收拢,唯独大同威宁军,这支肖宁手底下的精锐之师如何都不肯听姬无道号令。
“是肖将军和威宁军!”叛军之中,不乏有人低声喊道,甚至不再举起手中的军刀作战。
他们之中有一小部分人,愿意随姬无道谋反是因不满当年皇帝和朝廷蓄意构陷肖将军,对明正帝心怀怨愤,此刻见到肖宁再次披甲,只想如同往日那般追随他,因此不战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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