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正当商洛赶到太洛村时,遥远的东方,古赵王朝境内,一行数人赫然间来到了一片荒芜人烟的深山密林中。
“怎么样,猴子?在这附近有没有感知到永安王留下的痕迹?”
一名穿着血红暗云纹服饰的精瘦中年微蹙着眉头,沉凝道,下颌处蓄着一撮修剪的很工整的胡须,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很沉稳,很可靠。
作为古赵情报机构天罗旗下的一支小队,此次,他们受命于军机阁五大谋主之一的蔺东楼,与其他九支小队一起调查永安王失踪的内幕。
尽管据古魔宗宗主应晚舟之女应欢欢的说法,是有一名白骨道暗鸦击杀了永安王、夏泽、疑似古赵早夭的第二十三王子赵天涯以及六名天雷卫,可再详细一点的情报,应欢欢却是丝毫没有透露出一星半点。
然而,一名暗鸦是如何击杀这么多的灵海境高手?
这么多年下来,各大势力对白骨道的暗鸦也都有些了解,其中第一队队长狗王,第二队队长阴蚀王,第三队对战猿王张浩孙,此三者都是最少成名百年的高手,可纵然是他们这三位巅峰灵海境修士出手,也很难击败这么多的灵海境高手,遑论,是击杀。
击杀与击败截然不同,前者的难度是后者的数倍还不止。
有时打败一个人容易,但杀死,尤其在是对方执意逃跑的前提下,很难。
其次,他们这些人又是怎么凑到的一起?
出身紫阳宗的天雷卫,出身九煞殿的夏泽,出身古赵王朝的永安王以及出身于白骨道的暗鸦,最后还有一名疑似古赵曾经第二十三王子赵天涯的存在,四大顶级势力的青年一辈缘何凑在一起?那名“赵天涯”又究竟是谁?
最后,应仙儿是如何逃离,又为何将消息泄露还只泄露一半?
种种疑惑萦绕于心,面对这有些离谱的情报,各大势力无疑都是将信将疑,很难真正确信,是以,此次他们天罗便是奉命来寻找永安王的下落或是尸体,同样也是弄清楚一切的真相。
一个矮小干瘦如同猴子的青年闭紧双眼,体内一股灵力逸散而出,那稠密的灵力旋即变得稀薄,分化成丝丝缕缕的薄雾,向四周散去,灵力薄雾的发散速度很快,仅仅只是一会儿工夫,便覆盖了周边数里区域。
十息过后,这名矮小干瘦的青年突然惊喜的大声喊叫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队长,我捕捉到永安王曾经出现在附近的画面了,哈哈哈,这次回去,队长你可得给我记一次大功,要不说我,咱们队这次肯定又落后于其他队伍了。”
矮小干瘦青年的视野中,一幅幅黑白画面宛如幻灯片一般从他眼前一一掠过,画面中泛着水波样的涟漪,大多数都残缺不堪,只有少数完整。
其中一幅画面中赫然有着两道人影,那两道人影一名穿着白骨道的暗鸦服饰,另一名则恰恰是永安王赵河图,两人站在树下,似乎在眺望远方,目光很复杂,好像有多种情绪杂糅在一起,可要让他一一分辨出这多种情绪究竟是哪些?这便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
“永安王和一名暗鸦在一起,好像去那边了。”
青年指了指某处方向,一边移动,一边用着灵力去捕捉永安王赵河图曾经留下的些微迹象。
人,不,应该说是天地间的任何生灵,只要存在于世,便会留下诸般迹象。
这些迹象,一般人根本无法发现,因为这些迹象太过微小,远远低于人类所能辨别的维度,哪怕是修士亦是如此。
可这矮小干瘦的青年却是在突破龙象境时获得了一个名为回溯的神通,能感知周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而经过他这么多年的开发,在配合上灵力的使用,可以在短时间内回溯大片区域内的过往,就好比是看监控一般。
“暗鸦?看来古魔宗中传出的话未必不是真的。”
另外一名队员耸了耸肩道。
余下各人脸色怪异,也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一名暗鸦能和永安王在一起,很显然,那名暗鸦便是应仙儿口中说的那位疑似古赵第二十三王子赵天涯的存在,如果那名暗鸦真的是古赵曾经早夭的第二十三王子赵天涯,无疑,这一切都是当今陛下布的局,为的就是将亲生儿子派遣出去,打入白骨道的内部。
诚然,此举固然是为国为民,可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难免会让人觉得那位陛下有些过于凉薄和无情。
毕竟,虎毒还不食子,一个能将年幼儿子送入敌对势力做卧底的人,其心性之狠可想而知。
“别胡说。”下颌蓄着胡子的精瘦中年面色一沉,不悦道。
刚刚开口的那名队员,见到自家队长的态度,登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是立马闭上了嘴。
接下来,一行数人不断跟着那矮小干瘦青年的指引向前探索着。
几个时辰过后,当一行人来到挺拔耸峙的大罗山前时,那名矮小干瘦的青年忽然停住了脚步,一直紧闭的双眼也霍然睁开。
“就是这里,我看到永安王被一头巨大的火焰厉鬼抓入了这山体中,出手的是另外一名暗鸦,还有一点奇怪,那火焰厉鬼总感觉有些像是神火卫的烈焰明王。”
矮小干瘦的青年指了指半山腰处的洞穴口,黑漆漆的洞口宛如一只巨兽,总给他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知是何原因,他的回溯只能看到这里,至于之后发生的事,好像有一股冥冥中的奇特力量在感染他的回溯。
“队长,我记得大罗山不是有个叫大罗派的小宗门吗?要不要去问问他们,他们就在这大罗山中,说不定会知道一些情况。”
一名矮胖队员开口道。。
“不用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线突然道,开口的是小队中唯一一名女修,一袭血红暗云纹长袍的背后,背着的是一柄黑色细长古剑,瘦削的身影上充斥着一股凌厉决然的气势,仿佛整个人便是一把一经刺出、永不回头的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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