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爷爷触物生情,刘敏已经把竹篮子里面的白菜搁在灶台上的后锅跟前;让肖红萍站过来准备炒菜。
刘敏这一次打算让肖红萍亲自动手,切好白菜后又切了葱、姜、蒜三样辅料和白菜放一起一备待用。
主材、辅料还有调料配置好后,刘敏给肖红萍一件件进行讲解;说作醋溜白菜用的主料是白菜;辅料是、姜、蒜,调料自然就是盐巴、花椒、陈醋。
柏树林这地儿原来没有醋的,即便有也是用水果做成的。
刘敏娘来到柏树林后把粮食酿造醋的技术带过来,刘敏娘亲用粮食煮醋时;火仁甫让她老伴跟着学。
火仁甫的老伴是个细心忠恳之人,从做麯、发酵、煮醋、淋醋整个过程认真学习刻苦体验,最终学会粮食酿醋的手艺。
刘敏娘亲撒手西去后,柏树林淋醋的手艺没有断档;由火仁甫的老伴传授给其她女人,其她女人又传授给另外的女人。
粮食做成的醋味道极佳,柏树林的乡亲们从此之后吃醋成为习惯;双流、简阳乃至成都市的坊民也习惯吃刘敏娘亲传授过来的粮食醋,一日三餐都离不了。
刘敏家现在用的老陈醋是从火爷爷家里拿来的,这几年里,刘敏家吃的醋全是火爷爷家供给的。
刘敏指导肖红萍给后锅里倒了一小勺子清油,准备倒进葱、姜、蒜;但这时候灶眼里面的火苗没有劲,倒进锅里的油热不起来。
刘敏慌忙蹲到灶眼门跟前给里面塞了几根硬柴,拉动风箱扇了几下子风;火苗便就猎猎地燃烧起来了。
灶眼里面的火苗一旺,后锅里的油便“吱吱吱”爆响起来;肖红萍问刘敏是不是要把葱、姜、蒜倒进去?
刘敏说等候油煎了再倒进去葱姜蒜,还说油煎了的形态是锅底的油不再起泡沫。
油锅里面的油在灶眼里的大火烧烤下慢慢散去泡沫,刘敏说了声:“现在可以倒葱姜蒜了!”
肖红萍便将搁在菜刀上的葱姜蒜倾倒油锅里面去。
“滋啦”一声爆响,热油接触葱姜蒜后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刘敏提示肖红萍可以将主料白菜倒进去。
肖红萍倒进白菜后站在锅边痴呆呆看着不知下一步干什么。
“拿起锅铲搅拌啊!”刘敏喝喊着,一把从肖红萍手中夺过锅铲搅拌几下依旧递给肖红萍道:“以后就按照这个程序走!”
肖红萍照着刘敏的样子用锅铲在后锅里搅动铲翻,白菜上了颜色;刘敏让肖红萍把醋倒进去,再搁盐和其它调料。
掉料放好后,刘敏又让肖红萍给锅里填了一些水,把锅盖盖上焖一焖;肖红萍依法而行。
简单便捷的醋溜白菜很快出锅,火仁甫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咀嚼着笑声呵呵道:“刘家大妹子,你已经会做菜啦!这味道比幺妹儿做的好吃多啦!”
刘敏知道火爷爷有意鼓励肖红萍,也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送进嘴里咀嚼起来,会道:“嗯,确实不错啊!”
刘敏咀嚼着白菜一边说:“你一次上手就做味道鲜美的醋溜白菜来,以后每顿饭的菜食一定是顶呱呱哟!”
肖红萍被火仁甫和刘敏夸奖得脸上放光,心中不禁荡起激动的潮波;看了一眼火仁甫和刘敏道:“火大哥和敏子不是要上稻田去吗?干脆你们吃了饭再去吧!”
肖红萍说着,把蒸米饭的前锅揭开来见米饭已经整好;便就亲自拿碗给火仁甫和刘敏盛了一碗,醋溜白菜盛在一只盘子里端到院子里放在那块石头上。
三人对面而坐,有滋有味地吃起饭来。
刘敏一边吃着饭一边惊叹肖红萍的变化,后悔自己此前不应该扇她几个耳光;还将那根竹棍子折成两半截扔到远处去。
可回头一想:自己当时如果不那样做,肖红萍恐怕还是河东狮吼骂断街;正因为有了那几巴掌,肖红萍才学乖了。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有人天生下来就被抽的命;皮鞭不停地在后面抽,他(她)倒乖得像只绵羊;勤谨的像条狗。
刘敏心里想着,不禁惬意起来;毕竟她现在的思维是后世二十一世纪医学博士的意识,分析判断问题的能力已经定型。
刘敏和火爷爷跟肖红萍一起吃过饭要上稻田去,肖红萍破天荒地盛了一碗饭;上面搁了菜让刘敏给刘二带去。
刘敏从肖红萍手中接过他盛好的饭菜,脸上显露出捉摸不透的神色……
刘敏家的稻田在柏树林东南庄的料峭处,那一片子地全是集贤寺的公田;方丈委托一个名叫苟延的南郡人做账房先生。
苟延比主子厉害,将东南庄料峭处这块公田全部租赁给柏树林的村民;每年的地租一粒也不能少。
刘敏的家稻田和麦田去年因为没有及时浇灌干枯歉收,连租子也交不上;苟延领着寺院里的一帮和尚打手把刘二揍了一顿要把土地收回去,火仁甫站出来平息了风波。
火仁甫诘问苟延:“交不起租子就打人,还要收回土地这是哪家的规程!”
苟延理直气壮道:“这是集贤寺的规程!”
火仁甫回敬道:“那么如果能把租子交完呐!”
苟延见火仁甫身躯高大,威风凛凛;有点怯火地应答一声:“只要把租子交上地亩原封不动!”
苟延说完这话没有了下言,火仁甫不依不饶道:“火某带刘二把欠下的租子交上,可你领和尚大人的事怎么办?”
围上来的乡亲们早把苟延恨得咬牙切齿,见火仁甫如此询问,异口同声说:“用打人的帐抵消租子,要不这帮秃驴一个也甭想离开这里!”
苟延见自己和十几个和尚已经被柏树林的几百号村民围起来,知道大事不好;只好答应火仁甫不要再提打人的事,一粒租子也没收两下里抹平。
刘二家的稻田和麦田是在火仁甫和乡亲们的保护下才存在下来的。
刘敏一边往稻田里走,一边回想着火爷爷对她们这个家庭的关心和保护;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一块一块的稻田展现刘敏眼前,她从五岁起就在稻田里浇过水;说是她浇水,其实是火爷爷让火水牛陪伴着她浇;刘敏只能跟在火水牛后面大惊小怪地喊这喊那,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现在正是稻田浇水的时节,进水口的池塘那边却围着一群人吵吵嚷嚷,刘敏不知那是干什么;把目光收回来时又看见刘二蹲在塄坎上神情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