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舟在茫茫的海洋上飘荡,不是飘荡而是冲锋;以劈风斩浪之势向前疾驶。
扁舟不知冲锋了多长时间,刘敏看见一个突出海面的绿洲;那是一座海岛。
扁舟停泊在海岛跟前一块大礁石跟前化身为雯儿,刘敏紧紧抓住雯儿的手嘿嘿嬉笑,道:“雯儿,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能耐;会化作一叶扁舟将奴家载到海岛上来!”
刘敏话一说完,便听一阵悠扬的器乐声从远处传来。
刘敏一怔,洗耳聆听,只听器乐似笛子非笛子;似洞箫非洞箫,似埙非埙,但声调铿锵,旋律悠扬。
刘敏不明事理地看向雯儿问了一声:“雯儿,这是什么器乐如此的动听嘹亮!”
雯儿直言不讳道:“主子,这是蔡文姬吹凑胡笳十八拍;用的器乐是胡笳!”
“胡笳?蔡文姬?胡笳十八拍?”刘敏惊愕地一连提了三个问题,尔后狐疑不解地凝视着雯儿道:“这么说我们能见到蔡文姬?”
雯儿莞尔一笑,道:“主子,我们来到这里就是见蔡文姬,听她吹奏胡笳十八拍的啊!”
刘敏瞠目,死死盯看着雯儿不知说什么才好。
雯儿定定神道:“胡笳是流行在夷狄部落的一种吹管乐,形似中原的笛子有二尺来长;管径和笛子相差不多。胡笳下部开有三个圆形按音孔,上端管口不设簧片;演奏时管身竖置双手持管;两手食指、中指分别按放三个音孔,上端管口贴近下唇吹气发音;可发出十二度的五声音阶!”
伸长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胡笳多运用喉音吹奏,发音柔和、浑厚,音色圆润、深沉,演奏技巧独特;可用于独奏、器乐合奏或乐队伴奏,是富有浓郁民族色彩的吹奏乐器!”
刘敏被雯儿说得一愣一愣,眼巴巴凝视着她道:“雯儿,你化作扁舟载民女乘风破浪;原来是要和蔡文姬相见!”
“主子您没说错!”雯儿忙不迭地说着,向刘敏道个万福嘻嘻笑道:“奴婢前面就说过主子是贵人,在沐浴、憩息中会提高器乐和歌唱的技艺;现在就是践行这一愿景!”
雯儿说着凝视着刘敏郑重其事道:“主子这趟航行和接下来的行程洞主早就安排好,奴婢只是执行洞的主旨而已!”
刘敏愕然,双手抱拳向远处躬身一礼,揖了一揖道:“洞主您是何方神圣如此宽宥刘敏?刘敏只是一介民女何德何能被您如此高待!”
雯儿见刘敏七八岁年纪做出双手抱拳打躬作揖这种成人动作;禁不住一笑,道:“主子你小小年纪咋就像个大人!”
雯儿这话问得还真有点切中时弊,刘敏现在的模样是原身看起来是只有七八岁,可她的思维意识、行动规范却是32岁的后世医学博士;你想想32岁的人做出的动作礼仪还不是成人的能是孩童的!
刘敏心中想过,瞥了雯儿一眼道:“民女就是一个小大人啊!”
雯儿听刘敏口气强硬,吐吐舌头不敢说话,刘敏扬扬手臂道:“雯儿,我们立即去见蔡文姬!”
刘敏说着,看了雯儿一眼道:“雯儿可知蔡文姬的身世?”
雯儿摇摇头道:“这个奴婢可不知道,雯儿和晴儿都是浔阳江上的琵琶女;被洞主召唤到这里侍候主子您!”
雯儿这么一说,刘敏猛然醒悟:看来奴家没有猜错,晴儿、雯儿两个小姑娘正是白居易诗句中的琵琶女。
浔阳江头夜送客,
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
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
别时茫茫江浸月。
刘敏心中想着,又将白居易的《琵琶行》前段默诵一遍;对雯儿道:“雯儿既然不知道蔡文姬的身世,那奴家就给你说说!”
蔡文姬名琰是陈留圉人,其父蔡邕是东汉末年著名的文学家、音乐演奏家,历史、书法方面都有建树。
蔡文姬随父在洛阳生活多年,文学和艺术天赋忒高;蔡文姬的绝大部分文学创作也是在这个时期完成的。
蔡文姬博学而有才辨,又妙于音律;是东汉时期少有的女才人。
董卓犯乱后,蔡文姬的父亲蔡邕受牵连被捕死在狱中;蔡文姬被匈奴骑兵掠去,没入匈奴左贤王名下为王妃时年岁。
蔡文姬在南匈奴居住12年并生有二子,此间她学会吹奏“胡笳”及一些少数民族语言。
蔡文姬的父亲蔡邕是汉末著名学者,曹操曾时常请教于他两人交情深厚。
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曹操得知蔡邕的独生女儿流落匈奴;立即派周近为使者携黄金千两,白璧一双把蔡文姬赎回。
这一年蔡文姬已经35岁,在曹操安排下嫁给屯田都尉董祀。
文姬归汉,回到洛阳,回首往事,无限伤悲。
她把自己曲折的经历和辛酸的人生融于文学作品之中,惊世之作《悲愤诗》和《胡笳十八拍》先后问世。
《悲愤诗》是诗史上第一首自传体五言长篇叙事诗,蔡文姬以质朴无华的笔触,描绘了东汉末年社会生活的画面,是对乱世的控诉;对自身命运的悲叹。
骚体诗《胡笳十八拍》采用民间歌谣的形式,吸取流行于西域的胡笳声律;一反温柔敦厚的封建传统,其感情之奔放、想像之大胆、语言之炽热、形式之新颖,令人耳目一新,在华夏古代文学作品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刘敏滴水不露地讲完蔡文姬的身世和才学,雯儿瞠目结舌地凝视着刘敏道:“主子,您只有七八岁怎么知道的如此多?奴婢比你大好几岁咋就不知道这些事情,若不是洞主让奴婢将主子通过瀑布水源将您载到这里来;奴婢一辈子恐怕也不会知道这么多!”
刘敏听雯儿说道自己的年龄七八岁,心头不禁一紧;迅速反应杜撰道:“我们家中是皇族,父亲从小就给奴家请来老师讲述历史上的名人趣事;譬如说伯牙、孔子、师旷、王积薪、阎立本、公孙大娘、杨玉环……”
刘敏话没说完,便见雯儿拍手叫好,道:“啊呀呀主子,你提到的这几个人我们接下来都会见到的啊!”
刘敏大眼瞪小眼地凝视着雯儿,款款说道:“雯儿你说什么?奴家上面提到的这些大师我们都将见到!”
“是啊主子!”雯儿直言不讳道:“这是洞主给奴婢安排的,不过蔡文姬这里是第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