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对!”火仁甫重复着刘敏的话:“核对是啥意思?”
刘敏一怔,省去前面那些啰里啰嗦的事情;直截了当道:“核对就是试火一下火爷爷会不会拉胡琴啊!”
“会会会!会得太太!”火仁甫不加掩饰地说着,看向刘敏道:“敏子你不是去了琴院吗?哪里一定有胡琴,爷爷进去试火一下则个!”
刘敏拍手称快,她从火爷爷的叙述中明白怎么一回事了:火爷爷压根儿就没有去艺苑坊,而是一直睡在垂花门外的院子里。
可火爷爷做梦梦见自己拉胡琴还是胡琴演奏家,这就和刘敏在艺苑坊见到他拉胡琴吻合上了。
刘敏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指指一旁的黑驿马道:“爷爷,这位是黑将军黑驿马;他要给我们教练武功拳脚!”
刘敏之所以把“教练武功拳脚”提出来叫响,用意是十分明显的:这一次不能再是神幻,而是当面锣对面鼓的敲打;而且还不是刘敏一个人,要把火爷爷拉进去!
倘若刘敏跟火爷爷两人都能学会武功拳脚什么的,接下来的营生还不一路绿灯?
刘敏的小脑袋还真灵光,不对,应该说是后世医学博士的脑瓜子灵光。
后世医学博士早就知道原主刘敏是日后大宋的章献明肃皇太后,但通往尖峰的道路上荆棘满地,困难重重;火爷爷这个“保镖”要是会几招功夫,对付那些挡道的人渣甚至契丹、西夏蕞尔小国还不易如反掌。
刘敏这么想着又打开身边黑驿马的主意了,黑驿马是只老鸹能成人型,那就说明它是经过了上千年的修行才成正果的。日后做了章献明肃皇太后如果能借用黑驿马的力量,那么大宋朝廷中那些嫉妒女人,嫌弃出身贫贱的大臣们还不是一个个来做孙子……
刘敏越想越激动,可她不能过早地泄露自己心中的秘密,定定神若无其事地看向黑驿马道:“黑将军,七进院可有胡琴?”
刘敏这么询问黑驿马,是因为她进到琴院艺苑坊时看见的那些器乐都描画在墙壁上了。
黑驿马见刘敏这般询问,直言不讳道:“有啊!琴院的艺苑坊就是陈列器乐的地方,胡琴多的是!”
黑驿马说完上面的话,看向刘敏不明事理地问:“幺妹儿,你要胡琴干么……”
话没说完便被刘敏打断,刘敏瞪了黑驿马一眼道:“你真是个猪脑子!没听火爷爷说他在睡梦中学会拉胡琴吗?找胡琴还不是为了核对他的琴技!”
“哦哦哦……”黑驿马打躬作揖谦恭着笑道:“小人愚笨!”
黑驿马说着,看向火仁甫深深一揖道:“火爷爷请,我们上琴院的艺苑坊去拉胡琴!”
三人走进琴院进到艺苑坊,刘敏此前看到的那些器乐果然都描画在墙壁上。
但这些难不住黑驿马,只见黑驿马在四面墙壁上细细看过一番;发现一把十分精致的龙头胡琴,便就伸出手指头在上面轻轻点了一下;龙头胡琴便就到他手中了。
刘敏瞠目结舌,痴愣愣看着拎在黑驿马手中的龙头胡琴惊诧不已道:“黑将军您果真是神仙啊!在墙壁上轻轻点了一下就能把画面点活,一把真正的胡琴就到你的手中!”
黑驿马讪讪而笑并不吭声,火爷爷更是目瞪口呆;他哪里敢相信画在墙壁上的胡琴被黑驿马在上面点了一手指头便就成为一把真实的拎在手中……
火爷爷想犹未了,黑驿马已经将龙头胡琴递给他;拉来一张圆杌子。
请注意,圆杌子也是画在墙壁上的,黑驿马点了一手指头便成实体拉下来让火爷爷坐在上面。
火爷爷见黑驿马将龙头胡琴递给他还拉来一张圆杌子让他坐,愣怔一会儿后也不客套;便就坐在上面将胡琴放在左腿腿上,左手按弦,右手拉弓,一章《赛马》曲便就十分娴熟地从琴筒里溢放出来。
刘敏的眼仁珠子几乎掉到地上,《赛马》曲是后世二胡演奏家黄海怀创作的一首二胡独奏曲,公元1964年第四届上海之春二胡独奏比赛中凸显出来的新作品。
《赛马》乐曲以其磅礴的气势、热烈的气息、奔放的旋律而深受人们喜爱。
无论是气宇轩昂的赛手,还是奔腾嘶鸣的骏马都被二胡的旋律表现得惟妙惟肖。
音乐在群马的嘶鸣声中展开,旋律粗犷奔放;由远到近清脆而富有弹性的跳弓,强弱分明的颤音,描绘了草原牧民欢庆赛马盛况的情形。
二胡快弓、跳弓技巧的运用,拨弦、颤音技巧的运用,在人们面前展现了一幅生动热烈的赛马场面。
刘敏后世上小学就听《赛马》曲,一直到博士生还在孜孜不倦地聆听。
可后世的《赛马》火爷爷做了一场奇怪的梦就会演奏,手法还是那样的娴熟老练;刘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可不相信又如何,火爷爷不是正坐在她的面前演奏胡琴吗?乐章还是《赛马》。
《赛马》曲磅礴的气势、热烈的气息、奔放的旋律使刘敏头上的乌发竖立。
刘敏情不自禁地随着胡琴激昂奔放的旋律翩翩起舞,竟然是草原牧民的骑马舞。
黑驿马也被感染,跟着旋律歌唱起来,可他是老鸹,声调“呱呱呱”仿佛破锣烂锅,一啼叫给优美的旋律浇了一盆凉水。
火爷爷的情绪明显受到老鸹聒吵的影响,停了手中胡琴不再拉奏;刘敏的骑马舞也就停了下来。
刘敏嗔怒地瞪了黑驿马一眼,黑驿马似乎意识到是自己老鸹的聒吵声影响了火爷爷的演奏;不好意思地上前一步深深一揖道:“小人鲁莽,干扰了火爷爷!”
火爷爷扬声大笑,道:“黑将军过谦啦!这怎么能怪你,老朽只是像是或一下睡梦中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没想到还真不假!”
刘敏见火爷爷如此讲,灵机一动道:“爷爷你知道自己刚才演奏的乐章叫什么名字?”
火仁甫脑袋摇晃得仿佛拨浪鼓,嘿嘿笑道:“老朽是胡拉乱奏哪里知道乐章名字?”
刘敏沉默,心中翻江倒海地叽咕:看来这天地间的音乐是相通的,要不火爷爷一个宋朝人即便做了一场梦怎么会演奏后世的乐章《赛马》?
后世的《赛马》是黄海怀先生1959年的作品,黄海怀先生活了32岁便含冤故去;可是他的名曲《赛马》却永远留在人世。
黄先生在九泉之下要是知道自己的作品《赛马》被刘敏穿越时带回一千年多年前的宋朝,还不兴奋得唱起赞歌?
一想到自己把《赛马》曲带到宋朝,刘敏更就激动,因为他遭遇车祸后灵魂依附在原主身上复活;后世的那些记忆依旧储存在脑细胞中。
来到璇玑洞七进院,刘敏的脑细胞彻底放松了故而被璇玑洞主复制过去传授给睡梦中的火爷爷;才有了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胡琴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