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倒吸一口凉气,那悍匪的刀尽然如此刁钻,此时收枪俨然已经来不及了,而叶守诚身无护甲,若是被这么锋利的大环刀所伤,那不死也要丢了半条命。
对岸的叶相柳看的真切,他恨不得能跳到对岸去,但眼看这大刀滑到叶守诚的小腹下面,叶守诚却突然把身体往后一仰脚尖早已离开马鞍。
踢在大环刀的刀面上,大环刀被他一脚踢的弹起,叶守诚手中长枪,已然收回,手腕一抖,朝着那尚未定身的悍匪肩胛上便刺。
噗嗤一声,那悍匪被刺落马下,马儿拖着他回到阵中,叶守诚收枪立马,挡在那些悍匪面前,大喝“再来。”
此时那些悍匪早已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有人敢前来应战,叶守诚背对着城门,死死的盯着那些人,再次叫到“想进城,先过我这一关。”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了办法,就这样叶守诚硬是怒目圆瞪,看着那些不敢上前的悍匪,直到深夜。城头上火把通明,敌阵中鸦雀无声,叶守诚持着长枪已经站立了好几个时辰。
突然敌阵后面一阵骚乱,那些悍匪突然调头便走,身后的吊桥稳稳的落在他的身后,叶相柳大叫“守诚,快回来。”
叶守诚点点头,轻轻的拨转马头,回到对岸,他来不及多问,便冲到城内,对着守诚的将士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一个浑身是血的斥候大叫“不好了,北城门被攻破了。”
叶守诚眉头一皱,怒道“没用的东西。”
转而对着叶相柳说道“大哥,死守西城门,别给我叶家丢脸,我去去就回。”
说罢他一人一马持着长枪,就这黑夜朝北城门杀了过去,一路上他大大小小战斗无数,昏暗中,也不知有多少亡魂死在他的长枪之下。
直到天明,他赶到了北城门,正看到一群悍匪挥舞着大刀朝他杀了过来,这下叶守诚再也顾不得许多,手中长枪不断挥舞,挥舞的好像是风火轮一般。
枪不断与那些悍匪接触,一群悍匪硬是被他打的连连后退,杀到北城门,正看到一群悍匪,围着一小撮人,如无意外,那被围的便是刚刚上任不久的持戟中郎将。
只见他头盔已失,铠甲染血,身上露出些许伤口,手腕上鲜血低落,不知道是悍匪的还是他自己的,而手中拿的刀却在不断的抖动。
估计是太过疼痛,已经难以忍受了,此时叶守诚二话不说,挑开一个悍匪便杀了过去,单手持枪,硬是把阻难的人打到在地,一人一马硬是把闯进城内的悍匪给逼到了护城河边。
此时他手指那些悍匪,怒喝“来呀,来呀。”
被他一吼,那些被打怕了的悍匪赶紧节节败退,此时悍匪当中有人大叫“那小子着实厉害,我们二当家的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们小心。”
这话一出,那些悍匪赶紧调头就走,虽然看似强悍无比的悍匪,此时却作了鸟兽散去,叶守诚提枪杵在护城河边,只听到有人大叫“这位英雄,今日你救了全城百姓,本官给你见礼了。”
叶守诚回身一看,那当官的也格外诧异,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叶守诚赶紧下马,问道“大人怎么样了?”
那持戟中郎将果真是武将出身,虽然浑身是伤却也强撑着,只是他的身体却忍不住不断的颤抖。叶守诚来不及叙旧,对着众人说道“快扶大人去疗伤,这里有我在,断然不会让一只苍蝇飞进城门。”
那执戟中郎将被搀扶着回头说道“叶公子,今日你救了全城,救了本官,这个情我记下了。”
说罢趴在马背上,被人领进城中。此时分别镇守南门,东城门的守军已经赶来,那些入城的悍匪悉数被抓,叶守诚也跟着长长的舒展了一口气。
回到城中,他未曾顾得了回家,先去了西城门,叶相柳虽然困倦,但依然坚守着,叶守诚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打笑道“大哥,你现在果真像是一个将军。”
叶相柳笑笑“还不是你,若没有你,我估计西城早就破了,而我也不知道在哪,没想到你小子给我的惊喜尽然如此之巨。你且告诉我,你的功夫从何而来?”
叶守诚笑笑“还记得我给你的画册吗?没事多加练习。”
叶相柳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叶守诚说道“这次我没给叶家丢脸吧?”
叶守诚笑笑,却很是诚恳的点点头“大哥,我误解你了。”
叶相柳哈哈大笑,这次他笑的格外爽朗,在叶家从未见他如此笑过,此时他已经转身,拍拍叶守诚的肩膀,无比坚定的说道“放心,我既然不会给叶家丢脸,我自然也不会给你丢脸,这城我守了,叶家我照样也会守。”
叶守诚尽然感到莫名的激动,狠狠的抓住叶相柳的手,感慨道“我们一起守。”
叶相柳又笑道“这次你一战成名,估计城主府是不会放过你的。”
哪知那叶守诚却紧缩眉头摇头说道“这是我最不愿意做的,若是得空,叶家你多照应。”
“你这是什么意思?”叶相柳显然听出了他话里有话。
叶守诚笑笑“我是不想当官的,还是清闲农夫活的自在。”
“可是”
叶守诚点点头“我知道。”
叶相柳叹了口气,目送叶守诚下了城墙。突然叶相柳大声说道“老弟,金牛山的匪很厉害,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叶守诚背对着叶相柳挥挥手“放心,我保金陵城的安全。”说罢他已经走远。
这话有点大,甚至是很大,整个金陵城的城主府,剿匪若干次,无不败北,此时他们尽然敢公然攻城,想必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叶守诚区区一人,怎么保金陵城的安全?
可是此话叶相柳听的却很是坚信,他相信叶守诚说道那定然是做得到的,自打叶守诚出手,那就从没失败过,这一次他选择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