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叶守诚已经下令,手持盾牌的士兵已经挡住了他们第一波攻击,由于他们是长蛇形,这一轮对方尽然没有射到他们一个人。
等箭雨过后,叶守诚赶紧叫来老百姓,把那些箭矢收集起来,对着对面,然后还给了他们,此时叶守诚忽然意识到,如果就这样一来一回的你来我往,根本就是耗费时间。
他要想办法尽快让那么多人丧失战斗力,如果不让对方丧失战斗力,那他们肯定会被耗死在这地方,此时斥候来报,果然如他所料,高员外刚刚进城不到三十里,就和迎面来的叛军打的难舍难分。
叶守诚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中焦急的无以言表,骑着马来回走动,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好久突然有个老百姓抱怨道“那瘟疫怎么不把那些叛军给感染了。”
叶守诚灵光一现,赶紧下马,对着那百姓说道“你说什么?”
那百姓说道“大人,我,我说瘟疫怎么不把那些叛军给感染了。”
叶守诚狠狠的晃着他的身子说道“你立功了,你知道吗?”
那百姓还在疑惑,不知如何是好,叶守诚对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愣了一下,如实回答“白大狗。”
叶守诚点点头,问道“把此处交给你,你能顶多久?”
那白大狗疑惑“我,我不知道。”
“罢了,顶住一时是一时,哪怕一刻钟。”
说完他把令箭递给白大狗,立刻骑着快马朝着城内奔袭而去,边走便大叫“军务,回避。”
果然老百姓纷纷让开一条路,叶守诚急匆匆的回到家中,看到严阵以待的家丁和叶缙云他们来不及多说一句话,朝着书房就走了过去,在一个布满绿苔的套缸中,他取了几块沾湿的棉花,用布包裹,往怀里一揣就要出门。
此时伊蝶衣端来了水,叶守诚来不及喝上一口,便对她说道“娘子,你快随着爹爹一起出城,我们撑不住多久的。”
说完来不及看伊蝶衣挂满眼泪的粉嫩小脸,骑着快马便朝着西门冲了过去。那白大狗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这一来一回一个多时辰,他硬是顶住了。
看到叶守诚归来,他们欢呼着,看着那些坠入护城河的叛军,似乎发出胜利的嚎叫,叶守诚也顾不得那么多,便说道取缸来。
没多时几口大水缸放在他们的面前,叶守诚赶紧把棉花放在缸里面,又抵挡了几次进攻,又熬过了半个下午,叶守诚命人把水缸推到护城河中。
并把那缸里的水朝着渡河失败往后逃命的叛军身上泼。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叶守诚却下令只要粘了缸里面水的一律留着性命让他们逃命。
虽然大家都不懂,但他们却照做了。又是半夜,高员外回来了,带去的一千人,回来的却不足百人,他身上沾满了血,却没有受很重的伤,是那些幸存的官兵把他给护送回来的。
高员外见到叶守诚拱起双手“幸不辱使命,我们击退了前来增援的叛军。”
叶守诚赶紧给他一个水囊,然后对他是千恩万谢,此时他对着高员外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过有一件大事需要你去办。”
高员外问道“只要能办的,决不推辞,不知是什么大事?”
叶守诚便说道“把抗瘟疫的药,分发给守城的官兵,每人先喝一碗。”
高员外不解“你这是?”
叶守诚摇摇头“照着我的意思去做就是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你我皆是大罪,容我不能告知。”
高员外明白,赶紧回到高家庄,然后就开始去办了,没想到第二日叛军不仅没有攻城,反而在城内的叛军也撤了出去。这让城主以及一干守城官兵很是疑惑。
而高员外煮的药汤,以驱寒的名义自然分发下去了,叶守诚也稍微安心,而这时护送百姓出城的籍田大人以及叶相柳已经护送大半老百姓出了城。
叶守诚看着来告别的叶相柳,对他诚恳的说道“大哥,这次你无论如何也要把我家娘子送出城去。”
叶相柳点点头“放心,这次我定然不会让弟妹置身危险之中。”
看着叶相柳离开,叶守诚放心了些,看着对岸的叛军,他估计瘟疫应该发作了,不然他们为什么不攻城,而计算起来,他们硬是守住了这座城五日。
这已经非常了不得了,能用几千守军守住金陵城五日,那也算的上奇迹了。按照计算朝廷的兵马应该要发兵了,这一点叶守诚清楚,那些叛军也清楚。
若有三两日,那些叛军拿不下金陵城,这金陵城就安全了,但是此时他知道万不能松懈,最后的总攻在此一举。果然不出他所料,所有的叛军忽然异动。
朝着护城河就欺压过来,叶守诚赶紧大叫“放箭。”
此时天空中飞着的全是箭矢,那箭矢在护城河上方来回穿梭,箭矢落在城墙上,硬是把城墙染的一片白,叶守诚一愣,这有些不同寻常。
他赶紧拔出一根箭一瞧,这箭长二尺有七,赫然就是重箭,他们尽然把重箭都用上了,这下摆明着要夺下西门。没多时伊行云也赶了过来。
这让叶守诚很是奇怪,赶紧问道“岳父,你怎么来了?”
伊行云脱下沾满血的战甲,对他说道“东门撤军了。”
没多时斥候来报,北门也撤军了,此时叶守诚赶紧上城头一看,果然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叛军如潮水一般,那些人尽然挑了西城门入城。
叶守诚咬咬牙“好吧,果真是不知死活。”
说罢他就要率兵出城,可伊行云却跌坐下去,叶守诚赶紧扶住他,把手一伸却摸到他后背尽然受了很严重的伤,此时伊行云再也没有那威武将军的风范。
对着叶守诚说道“我快支撑不住了,这西门就交给你了。”
叶守诚哪里顾得了这些,赶紧大叫“军医,快叫军医。”这一喊,高员外赶紧上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