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叶守诚这么说,殷离恨点点头,然后摇摇头“射鹿是对的,但不仅仅是射鹿,应该叫逐鹿。”
叶守诚作为一个有着不该他有的记忆的人,瞬间就明白了,这逐鹿的含义,没想到这殷离恨的野心当真不小,但是他为何要和自己说?叶守诚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知道自己的分量,自己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千夫长。
此时叶守诚眉头微皱,而殷离恨已经下马,牵着马走到小山坡前端,看着他们四人说道“诸位知道吗?这次梁楚大战,我们南大营当立首功。”
其他几个将军赶紧点头,而殷离恨接着说道“当然整个南大营,走马营当立首功。正是这次立功,我被调往兵部听候差遣,所以你们的机会来了。”
说完笑眯眯的扫了众人一眼,他们几个将军赶紧称喜,此时殷离恨对着马将军问道“老马,你说我若离开,这南大营将会有谁来统领?”
马将军赶紧说道“自然是副将上党环宇了,上党将军才华出众,相比袁副将自然更得人心。”
“老刘也是这么认为吗?”殷离恨问道。
相比马将军,刘将军就圆滑很多,他微微挑眉,像是思索,然后说道“按惯例,自然是副将接任,也不排除上面会派人接替,而袁副将已经古稀之年了,德高望重,但也该荣归故里了,上党将军才华出众,正直壮年,颇有大帅的雄风。至于最后是谁,我等一定像效忠大帅一样,效忠便是了。”
殷离恨笑笑“真的吗?”就这三个字,叶守诚赫然听出了不妥,显然他理解到这殷离恨并不是和上党环宇一路人,甚至他们之间还有摩擦。
叶守诚思来想去,不知如何说好,而殷离恨却阴冷的笑笑“难道你们就不想当这个大帅?”
这话一问,他们赶紧跪倒在地,要是这么明显的就把野心暴露出来,这可是大忌讳,他们也没傻到这种程度,而叶守诚更是,自己才一个千夫长,就连行军参将都比他资历要深的多,无论如何也落不到他头上,他更是谦虚谨慎。
而殷离恨却说道“你们应该有这个野心。”
这话让他们不明所以,而殷离恨长叹一口气“你们呀,你们都是我培养出来的,难道就真的愿意屈居人下?”
他既然说的这么明了,其他人也应该表态,叶守诚心说,不管你们怎么样,总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可还没等其他人说话,那殷离恨却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尤其是小叶,你要才华有才华,要头脑有头脑,虽然你入营不长,但赫然是当将军的料,这次你们要是把事情给我办好了,你们都将受到提拔。”
说完又扫了他们三人一眼,这时他们心中都有了数,要说没数的,也就只有叶守诚了,殷离恨这么说好像他就能办到似的,但叶守诚知道军中若想提拔一个人,那是有很多程序的,按照殷离恨的官职,提拔他做个参将还行,若是将军那是要兵部同意的。
而主帅就更不用说了,除非殷离恨背后有人,当然这也不排除他背后真的有人,叶守诚仔细衡量,若真有事,自己该怎么办,突然那殷离恨叫到“鹿来了。”
他们四人朝着殷离恨手指的方向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大营副将上党环宇,而其他几个将军也是心下一惊,既然殷离恨这么说,他们自然知道是什么道理,但是那是副将呀,堂堂南大营副将,而且是唯一有机会接任主帅的副将。
此时他正单人匹马的往山上飞奔,殷离恨把牙一咬,便说道“谁给我射死这头鹿,南大营的主帅就是谁的。”
这话等于是在催促他们,但是三个将军谁敢动手?若是动手那就是死罪,看着上党环宇的马越来越近,殷离恨急了,见无人动手,他赶紧抄起弓箭对着那上党环宇就是一箭,可是距离太远,没有射中。
上党环宇一见有箭射来,赶紧调拨马头,往回跑,此时殷离恨大为着急“你们还不动手?”
三个将军正在犹豫,而上党环宇却越走越远,丝毫没有停留,此时殷离恨转身对着叶守诚说道“你也不想报仇吗?”
叶守诚顿时心下一惊,他要报仇的事他如何知晓,但殷离恨却接着说道“这一箭,你若成功,你的仇我帮你报,若不成功,你我五人,皆是叛党,谁也别想独活。”
听到这话,叶守诚气血翻涌,他的心跟着颤抖,牙咬的嘎嘎作响,一听到能报仇,他再也不能理智的去分析了,若能得到殷离恨的帮助,那自然是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叶守诚心下一凛,张弓拔箭,对着眼前的上党环宇,此时上党环宇离他们少说也有六百步,叶守诚来不及思虑,拉满弓嗖的一声箭便离弦。
六百步,就算是神射手那也要掂量,可是叶守诚却犹如神助,只听噗嗤一声,那上党环宇应声落马,箭矢直中后心,久久没看到上党环宇起身。
此时殷离恨满意的点点头,其他几个将军却被吓的面如土色。此时殷离恨赶紧命人前去查探,到了上党环宇身边,叶守诚一探鼻息,他果然当场毙命。
此时马将军的嘴唇都跟着哆嗦,指着叶守诚便说道“这是要杀头的呀。”
而殷离恨赶来,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用剑戳了一下上党环宇,却把他的血擦在其他三位将军的身上,对他们说道“今天的事,你们皆有份,你们沾了上党环宇的血,谁也脱不了干系。”
这话一出,三位将军吓的赶紧跪地,而殷离恨却冷笑“这投名状,你们是立下了,要不想死的话,从今以后,南大营交到你们手上,我放心了。若是谁敢出幺蛾子,那随时能让你们成为下一个上党环宇。”
说完他瞥了一眼秦将军说道“下面你该干嘛?”
那面如土色的秦将军赶紧点头,对着大营就大叫道“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