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人为也是天意
御书房安静极了，除了易清葻，其他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不约而同把视线聚焦在季颜缓缓垂下的手爪上布满紫色鳞片，尖而长的指甲根本不是人类能有，上面还沾有鲜红的血液，沿着爪尖往下滑，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了地上！
季颜抬起头，从御书房屋顶的破洞处，仰望外面繁星点缀的夜空。
易清葻被她这一抬头的动作吓坏了，丢下玉玺，慌忙推开身边保护他的侍卫，跌跌撞撞的奔向季颜，用他现在仅剩的全部力气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过度的用力，使得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他的声线也在发颤，“别走小颜儿，别在这个时候离我而去......”
他知道她现在若是想要离开，他以及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拦得住她了。
此时的易清葻抛开了全部的尊贵和威严，不再像是一个君王，只是一个害怕心爱之人离开的普通男人。
陆栀看着这种画面，心里感觉到无比的难过，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袖口，很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这时候，她感觉肩上传来一道暖意，侧头看去，是一道关切的目光。
石毅发现了她的窘迫，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个简单的安抚出现的非常及时，陆栀蓦然感觉心里有什么忽然落了下来，逃开的冲动也逐渐消退。
“小颜儿，我当年不是有意离去，我想留下来，想过更多的了解你，也无比希望你更多的来了解我。只是这些还没来得及做，我就失去了机会！我一直以为天意让我错过了你，现在才知道是人为！”易清葻满怀心痛和憎恨，无比希望这个真相能让他挽回一些东西。
季颜心里除却同情，并无其他，说道：“过去的真相也许能够解开，可过去发生的事却无法改变......谁说人为就不是天意？”
易清葻身心狠狠一震。
季颜低下了头，用恢复如常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说道：“在没有完成约定之前，我不会离开，你可以放心了。”
这个回答不仅没有让易清葻放心，反而让他感到一股心惊。
他忽然有些后悔提出这个约定，她如此聪慧剔透的一个人儿，或许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
陆家老祖逃出御书房后，直接奔向南午门。
徐盛涯失败了，但是他认为陆家还没有！
他想到，如果今晚计划进行的顺利，陆放和蒙坚现在应该已经攻下了南午门。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和他们汇合，然后带着人杀回御书房，在天亮之前拿下皇帝，逼他重新立诏书退位！
这次他不再拥护任何人，他要把陆家扶上最高的位置！
巍峨的城门出现在陆家老祖的视野之中，他看见城门已然打开，并且上面没有一个御林军在防守！
“哈哈！他们成功了！”陆家老祖高兴的大笑，挥舞衣袖，意气风发的飞奔到了城门之下。
城门幽深的甬道内没有任何光芒，里面弥漫着浓郁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