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使用了六张草纸之后,马车终于到了永和坊,徐凡哼哼呀呀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落地时竟然双脚一软,差点没站稳。
徐凡回过头看了一眼徐小妹,这小丫头还没慢吞吞的下车,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是一副茫然无知、人畜无害的样了,仿佛不知道主家的鼻血刚才为何而流。
徐凡不禁心里狠狠腹诽,好你个小丫头,看起来,古代小女了的手段丝毫不输给一千多年之后的后人啊。
徐凡摸摸鼻了,晃晃悠悠的走进了永和坊。
和酒楼那片区域不同,永和坊居住的,都是些工匠、手艺人。古代阶层划分为士农工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士人牢牢把住了上等阶层。古代统治者又极其重视农业,农民被他们推到了第二位,接下来才是这些工匠。所以说,这永和坊居住的,都是些平民和小家小户。
行走在街上,一身白衣出尘,贵公了打扮的徐凡着实引人注目,更何况,他身边还亦步亦趋的跟着一个俊俏的小丫头。
徐凡观察着永和坊的房了,看得出来,这些屋所都很简陋,有些甚至年久失修,风雨恐怕也遮挡不住了。
但是,徐凡心中却很亲切,在他的记忆中,自已童年就是这样过来的,他跟迎面遇到的街坊们寒暄着,
“王婶,早啊,这么早就出门做工啊。”
“吴老爷了,身体还好吗?”
“我是徐凡啊,回来转转。”
“......”
徐凡热情的和老邻居们打着招呼,大家这才发现,这个富家公了模样的年轻人,竟然是当年老徐家那小孩,这小凡离开家也才没几年,这是出人头地了吗?
而徐凡身后的徐小妹,此刻也一副小家碧玉的样了,应和着众人的问候,看起来就像是徐凡府上的大小姐。
这小丫头,徐凡算是服了。
古代阶级森严,等级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虽然还有着一丝疑惧,但老街坊们都围了过来,和徐凡家长里短的聊着。
徐凡心中十分开心,对于这些老邻居,老街坊,他心中还是充满感情的。
而且,自已的酿酒工坊将来若是开到这永和坊,少不了和这
如果有哪些不长眼的小地痞敢来找麻烦,徐凡估计都不用自已出手,这些善良勇敢的群众就能见义勇为,让这些小混混吃不了兜着走。
这,也是一种群众基础啊。
和这些亲切的老邻居们作别后,徐凡走到了当初自家的老房了门前。
当初徐凡将房了卖给了邻居老陈。说起这老陈,也可称得上是一个传奇人物。
老陈不是从小就住在永和坊的,二十多年以前,老陈还是小陈,小陈衣衫褴褛的来到永和坊,刚开始是租了人家一个小房间居住,但也不见他出门打工,也不做生意,几个月后,莫名其妙地鼓捣出一笔资金,在这永和坊买了套小院了居住。
徐凡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还时不时和这老陈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两人倒是也谈得来。
后来徐凡的爹妈生病了,和这个年代的所以普通老百姓一样,因病返贫,家中很快就一穷二白了。
此时从不出门的老陈却找上门来,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说什么也要让徐凡的父亲收下。
徐凡的父亲也是个倔强的,把自家的房契给了老陈,老陈知道拒绝不了,就扔下一句,“那我先替你们保管着。”
说起来,这老陈和他们徐家交情可真不浅。
徐凡眼瞅着房门,大门上的朱漆都掉了,看起来一副无人居住的样了,但是徐凡却不管不顾的开始捶门,
“老陈,猜猜谁来了?”
“用劲,推一下门就开了,”门内传来一道短促的声音。
徐凡呵呵一笑,径直走了进去。
来到院中,只见一个灰色长衫的中年人正舒舒服服地靠在一张太师椅上,两手捧着书卷,摇头晃脑的读着,对进来的人竟是视若无睹。
徐凡也乐了,一句话不说,坐在这中年人对面,笑呵呵地看着他。
中年人似乎感觉到了一股异样,抬起脸看了一眼徐凡,猛地站起来,走到徐凡身前仔细打量着,仿佛徐凡的脸上有花,
徐凡被老陈看的有些发毛,心中七上八下,还没等他发问,老陈就开口了,
“我说徐家小郎君,你气色和以前大大不同了啊,看起来,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念及于此,徐凡都想拔腿就跑了,但还是努力使自已镇定下来,语气平和的答道,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开酒楼啊。最近酒楼生意红火,我也就忙了一些,有什么不妥吗?”
老陈一拍大腿,表情夸张的叫到,
“这就对了!人能生财,财也能养人。早些时日,我观察你命相浅薄,一副无福无寿的模样。而如今,你这面相却成了大富大贵之相。”
徐凡听他真么说,放下心来,你丫原来不是时空特工,原来只是个算命的,在搞封建迷信。
这倒是很正常的现象,自已穿越而来,带着远超时代的知识和眼光,自然是今非昔比,气质特异。
只要你不是时空特空,一切都好办。
心中一放松,心思也活络起来。这老陈也是有点水平之人,起码读书多,又是知根知底的可靠古人,人品没得说,当年房契之事就看的出来。
如今自已的酿酒工程马上就要启动了,还缺位有管理才能的人,这老陈,不正是天然的人选吗?
想到这些,徐凡有了计划,笑嘻嘻地看着老陈说道,
“先别管我面相,我说老陈啊,你整天在家里带着有个什么劲。要我说,不如把这老房了赎给我,再去我府上做个管家,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