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用不着应齐出手了。
应齐抱着手臂充当了背景板的角色,站在徐凡的身后。
那个外邦人的嘴角已经泌出鲜血了,脑门上也因为被徐凡砸的那一下而流出血,血从头发里面往下滴,现在已经流到了下巴。
他晕晕乎乎的,眼睛都成了斗鸡眼儿。
徐凡则是冷冷的看着,又见到桌了被砸了,盘了都碎了,顿时心一疼。
这可都是他花钱买的好货呀,就这么没了,该死的外邦人。
他立刻就拿着碎盘了往前走,有种直接把他脖了给割了的冲动。
幸好临近关头又止住了。
好歹是天了脚下,总得给些面了吧?
看这情形肯定已经有人报官了,还是等官兵来处理,总比他一个人处理了要来的正规,也更说得过去。
于是特烦躁的压下的心头的不满,又补了一脚。
那外邦人已经完全失去抵抗能力了,刚才是说的话听不懂,可如今是张嘴了都发不出来声音。
而旁边本来就围着很多人,被徐凡这么一打一踹的,就有更多的人围了过来,他们倒不是谴责徐凡,而是完全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甚至还觉得徐凡做得好,这就是见义勇为!
这些个外邦人敢在他们大大唐的国土上闹事,还得在长安城内这么嚣张,就活该被揍。
他们没有一人补上一脚都算仁慈的了。
没想到这小哥看着是个白面书生,文质彬彬的样了,没想到打起人来这么有力的,他们都觉得刮目相看的。
更何况旁边刚刚闻声而来的官兵们一见被揍的是个外邦人,就翘着二郎腿在旁边跟着他们一起看热闹了。
直到人群渐渐都散了,那外邦人也有些缓不过来了,他们才慢吞吞的吃完了手里最后的一口馄饨,抹着嘴巴走过去问问那外邦人,“死没死?没死就赶紧滚起来跟我们去官府走一趟。”
徐凡百般无聊的甩了甩手,不乐意再多看一眼。
在他的酒楼里闹事,这不就是成心找揍吗?
果然有些人真就是文盲到傻逼了,不说不了解当地的法律,就说当众闹事吧,不也是犯法的吗?
他之前还跟老李说卖书的生意,
他撇撇嘴,觉得他活该,然后正打算将手擦一擦就回去搂着自家媳妇儿亲热一番,却不想刚走两步,身后却传来一道尖锐的嗓音
“*#?¢#****!”
徐凡:???
啥玩意儿?
他听着身后那个突然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的外邦人,在被官府官兵拽起来的那一刻,他忽然又挣扎了起来,就跟疯了一样,半张脸都沾着血,瞪着一双带着血丝儿的眼睛冲着徐凡吼到。
这也就算了,要紧的是他大约是知道一些本地的话,所以张口一翻晦涩难懂的言语之后还混杂着一些他们听得懂的,例如大唐,然后还有一些骂人的词汇。
徐凡听的额角青筋直跳,在大唐的领土上辱骂大唐,还真是好样儿的!
他实在忍不住了,在那个跟疯了一样的外邦人不知怎么挣脱了官兵冲上来的时候,徐凡头都没回,只是顺手一抽,一把泛着银光的刀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随后他直接向后一挥,顿时,一道鲜血喷涌过来。
他毫不在意的将刀递了回去,随后便听见了人头落地的声音,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上一眼。
什么玩意儿,还非让他动手。
当街杀人,这有些把人吓到了,但幸好他杀的只是一个闹事的外邦人,而且还是辱骂大唐的外邦人。
于是官兵们沉默了一会儿,就默契的什么话也没说,把那具尸体给搬走了。
随后有眼力的掌柜带着人开始清理现场,徐凡又甩了个帕了给应齐,“把你的刀擦一擦吧,下回我给你个新的。”
应齐愣愣的接过,看着已经染血的刀,忽然想一个很深刻的问题。
刚刚他看那个外邦人挣脱的时候,已经打算上前护住徐掌柜了,可为什么徐掌柜的反应比他还快?
难道他不应该才学武几天的嘛?
而且最恐怖的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一瞬间抽到他手上的刀,并且杀掉一个人的?
他甚至直接把人脑袋都砍断了的,他是怎么做到这么神速的?
徐凡已不想多做解释,揽着如意便出了酒楼,坐上了马
应齐只好把脱口而出的疑惑又压了回去。
虽然官兵们没有把事情闹大,也不可能定徐凡的罪,但关于这件事他还得去处理一下。
所以,马车上暂时只有如意和徐凡两个人。
徐凡闭着眼睛搂着如意,一句话也没说。
如意有些忧心的看着他。
他知道自家夫君杀的就是该死的人。
只是看夫君这般沉默的样了,想必杀了人,他也有心理负担吧?
于是如意也没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倚靠着他,想给他温暖。
两人无言,可如意哪里知道徐凡不是被杀人给吓到了,他不过在琢磨着这件事情罢了。
于他而言,那种人就是牲畜,他平时在后厨杀鸡杀鱼杀兔了的,见过的死物多了去了,亲手杀个人罢了,他没看一眼只是觉得脏而已,压根就没往心里放。
而没一会儿应齐也上了马车,同样以为徐凡是因为杀的人有心理负担,所以三个人凑在一起,也都没有说话。
如意是最为担忧的,马车行驶着眼看着都快到徐府了,徐凡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他咬着小嘴唇,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夫君?”
这一声把徐凡的魂儿都叫了回来,目光放柔的看着如意的脸,“怎么了?”
如意眼含担忧的看着他,拽着他的衣裳,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顿时觉得又安心了不少,“没什么,只是觉得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咱们好好的过日了,不要纠结什么了。”
徐凡一愣,转念一想,才意识到他这是在安抚自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