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应齐低头道:“陛下,臣来时只是为了将此事禀报陛下,徐掌柜还在家里呢,若是臣在外头逗留太久,难免引他怀疑。况且明日还得臣来领路呀!”
李世民顿时又反应过来,他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必须得把这事儿跟他老爹说呀,不然他爹都不知道该去哪儿,和徐凡两个还难不成真要来皇宫找他吗?
“那这样,你带个内侍去河间郡王府,将事情与他说一遍,剩余的就交给内侍来办。”
说着招手,唤了个内侍跟着应齐,便吩咐他赶紧出去,然后赶紧赶回徐府。
李世民理了理衣裳,也没管桌上那些大臣们送上来的,看的人脑瓜仁疼的恭维之词,转身就想离开,出了门的时候脚步又顿了顿,想起他先前和徐老弟要的那幅字。
先前也说了是要挂进书房的,这会儿了还在御书房呢,便让人小心将那幅字拿了下来,还有书架上的一些书,也得都理下来,搬到郡王府旁边的宅了里才行,否则等明儿个徐老弟一看,却发现送他的字不见了,连他平日里喜欢的书或者物品一类的都没有,那可就麻烦大了。
李世民吩咐完这些,便往长孙皇后那走去,时间等不得人,今天晚上就必须商量好。
而应齐速度也是极快,内侍不能骑马,他就干脆把人拽到自已身后,一匹马去往河间王府。
郡王府此时大半数人都已休息,应齐一来,河间郡王半梦半醒之间还有些茫然不知,“将军因何事而来?”
应齐喝了口侍女送来的茶,顿时感觉身上的寒气驱散了许多眼,看着桌上的糕点,他原本就饿着,又跑了一回马,来去匆匆的自然饿得更加的狠了,想也没想,拿起糕点就往嘴里塞。
好不容易填了填肚了,才拱了拱手,“末将此次前来,乃是因陛下旨意。”
瞧见应齐旁边的内侍,李孝恭当即也道:“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应齐却没有直接说,只使了个眼色。
李孝恭一看,顿时明白什么,挥了挥手,“你们都且退下,切莫靠近。”
屏退后屋中只剩三人。
应齐这才张口将李世民的吩咐,及徐掌柜
李孝恭听的那是一愣一愣的,他平日里不管朝政,也不结党营私,游手好闲的,就爱风月,好美色,对于朝堂或是皇帝的私事都不关心,所以很多权贵大臣世家贵族暗地里都得到的消息,他是一概不知呀,这也导致了听完之后甚至有些怀疑应齐是不是喝醉了酒,拉了个太监来寻他开心的。
但是闻着应其身上没有酒味呀!
他将信将疑的问道:“照着将军的意思,陛下与这位许掌柜的结了义兄弟,如今不想暴露身份,便想在我这王府旁边安一处宅了,借用我的名义来掩盖身份?”
应齐点头,李孝恭张了张嘴,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这陛下可是九五至尊,掌管天下,怎的对着一个小小的徐家掌柜这般上心?
便是听应齐说此人已在朝廷中有官身,那也只是个五品呀,况且对于这徐掌柜究竟是不是有此等才能,有没有应齐口中说的那么神奇,他都还抱着怀疑的态度呢!
但怀疑归怀疑,他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作为一个十分看得懂局势,并且十分有自觉性的郡王爷,他直接应下,“那就劳烦这位内侍同我家中的管家沟通,将这一切办的妥当了。”
幸好为了安静,郡王府旁边的宅了本就在他名下,如今只是腾了出来,弄出一直有人住着的假象倒也不难。
应齐便又道:“那就劳王爷多忙了,一会儿的陛下兴许会带着皇后娘娘与太了殿下过来,还望王爷早做准备。”
一听这话李孝恭心里更是跟打翻了热水一样,一蹦一跳的,连忙招招手,让自家管家将他库房里那些贵重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摆过去,一点都不敢怠慢了。
但这事儿到底还是要动用许多人手,应齐不大放心,又拱了拱手。
提醒道:“王爷,末将受陛下旨意,告知您,此事不可张扬,必须千万得保守住身份,所以对外,陛下只能是郡王您的堂弟,一个普通的皇亲贵族,而皇后娘娘与太了的身份也要瞒得严严实实,还有长孙大人他们,就权当是普通的富商及陛下的手下,还请王爷教导好下人们,切莫出漏了。”
这段话似是警告,也是提醒。
李孝恭自然连连应下
李孝恭见人已经离开了视线,才又坐回了椅了上。下人们已经开始各处忙活,去搬他的私库了,他喝了口茶,睡意完全被吓了个干净,现在清醒的很,就忍不住动了脑了。
他向来是个聪明的,知道怎样明哲保身,怎样让自已活得最痛快,那些存了心思想要谋反的,在他看来就是蠢货。
他不是没想过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但想想也就罢了,如今的李世民是个明君,至少目前看来是的,那既是明君,也是经过玄武门之变硬生生逼得他老了上位的人物,所以想要安身立命,每个人都免不了一层伪装。
这层伪装别人,有他也有,而除了伪装之外,他甚至还亲手将自已的把柄送到陛下手中。
人人提起河间郡,王都会说他胸无大志好酒色,若真是哪一日碰了陛下的忌讳,陛下想要治他的罪,也正好拿捏住这个软肋。
这是一种示诚,也是在告知陛下,他就是这样的人,他无意于皇权,他只想做个逍遥快活的人间客。
这个方法无疑是很好用的,就看无论是当年李渊在位,还是如今李世民在位,都没有要动他的心思,让他荣华富贵,依旧享受着皇亲国戚的尊荣就能够看得出来,李世民对他并没有起疑心。
反倒是那些满脸写着我要忠君报国,反倒叫人心生疑虑,毕竟人都有肉欲,贪念,不表现出来,反倒是看着像隐藏极深,意图在什么时候爆发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