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顾子羡也的确是算准了自家师姐害怕南宫谂,不然……他怕是得被迫和师姐比划一下了。
顾子羡躲在南宫谂背后看着夏熙冉,那叫一个可怜兮兮,然而这么久了,夏熙冉要是还被顾子羡的模样给骗到,那她就是智商不对劲了。
“罢了,谁让你是我师弟呢。”夏熙冉头疼的厉害,她现在真的相信顾子羡是她带出来了的,这脾气,这模样。
不是她带出来的有几个相信?
……
另外一边。
青阳和南荆这一次是真的相信姑苏清水潭的家规了。
之前上山到大门口的时候,有一块特别大的石碑,上面刻的字密密麻麻,还是用篆文写的,一瞬间就看的人眼睛生疼,头也疼。
青阳当时顺口问了一句钟灵,这是什么东西,钟灵头也不回的开口:“这是南宫氏的家规。”
当时青阳整个人就炸了,什么玩意儿?这么多?还特么看不懂。
青阳顿时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书白看了,真的白看了,起码这些玩意儿他就看不懂。
四国通用繁体字,而修仙界重大的一些谨记家规都是用篆文写的,篆文一般人很难看懂。
除了自幼生活在修仙界的人,夏熙冉之前来姑苏的时候,站在石碑面前好久,就为了读那些家规。
见了鬼的是,她还就真的认识。
说实话,那些都是潜意识里的,起码在她的记忆当中,她并没有特意学过篆文。
这么像甲骨文的字,鬼才乐意学。
夏熙冉当时在石碑面前吐槽了大半天,这么难折腾还要折腾,真是辛苦姑苏南宫一氏的人了。
可不就是辛苦了?起码这些玩意儿……要是搁在以前,她还就真的不一定能遵守。
先不说以前,就是搁在她刚来古代的那会儿,她都不可能这么老实的遵守这些家规。
在夏熙冉看来,这些家规简直就是要人命了。
全是不可什么,不可什么……这不是要人命这是什么?再说了,这么多家规皇宫都没这么多的家规吧。
太吓人了,真的……太可怕了。
以前觉得电视剧里夸张了,哪里真有什么三千条家规啊,还样样不重复,这不是坑人吗?
如今……我算是明白了,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没想到真有这样的家规。
能把人逼疯的那种。
“不愧是百年仙府啊。”青阳看着沿途景色道。
清水潭的确是百年仙府,而南宫一氏的先祖是一个普通的人,但是偶然得到一本秘籍,开创了姑苏南宫一氏。
后来遇到自己命定之人,倾心之人二人一起打下南宫一氏的领地。
后来那人离世,先祖便入了佛门,至死没有出过佛门,此身不留尘,在佛寺了此残生。
钟灵在一旁解释了一番。
青阳和南荆有些唏嘘,这样的感情,这样的人都是世间罕见的。
没想到南宫一氏的先祖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你们之前看石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石碑右下角有一句话。”毓秀也跟着开口。
青阳愣了愣:“话?什么话?”说真的他没有特别仔细的去看,除了字连蒙带猜,那也太多了,猜不过来啊。
南荆突然开口道:“入红尘深似海,遇一人定钟情,人去楼空,空余誓言。身前身后,此生不留。”
毓秀转过头看向南荆,乍然一笑:“原来你记住了啊,这是南宫一氏的先祖,南宫九所刻下的呢。”
“几百年来,南宫一氏都以先祖的痴情为豪,而南宫一氏也的的确确是出情种,先不说其他,现如今南宫大公子和二公子的生母生父便是如此。”钟灵道。
南宫家这几百年来,家规虽然不停地增进,但是却也是这些家规养出来的情种。
他们认定一个人,那就真的是一个人,此生不悔。
这还是之前小姐没有失忆的时候告诉她们的,原本是当作故事来说的,没曾想后面会成如此。
“记住,家规不可犯。否则罚抄家规,那可是谁都管不了的。”毓秀看着青阳和南荆道。
南荆倒是放心,但是青阳的性子和公子逗得一拼,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南宫家掌罚的人是二公子,二公子素来让公子称为和南宫老先生相同的小古板,可见二公子也是不通情理的。
……
藏书阁。
顾子羡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谁能忍受刚还没出藏书阁多久,又被逮回来了的感觉。
真的是糟糕透了。
顾子羡也不着急着抄,毕竟早抄晚抄都是一样的,还不如逗逗南宫谂这个小古板呢。
“二公子?”
“南宫二公子?”
“南宫谂!”
“南宫辰修!!”顾子羡生气了,几步跑到南宫谂身边道:“你怎么不理我啊。”
“去抄!”南宫谂眼睛都没抬一下的开口。
顾子羡嘴角扯了扯:“不是,急什么啊。反正这一个月就咱们两个人,早晚不都是一样的吗?”
藏书阁一旁有一面镜子,顾子羡突然想到什么,跑到镜子面前,扒拉了几下衣服看着自己脖子里的那道印记,微微皱了皱眉:“见鬼,这道印记之前一直都想不起来是什么,突然想起来有些像……书上说的什么吻痕?”
他是不是智障了,哪里来的吻痕,或许是蚊子咬的呢?
顾子羡没有看见,身后原本埋头不知道再写什么的南宫谂,此刻已然是心神意乱,耳尖泛红,偏偏还顶着一张面瘫脸,着实有些好笑。
“哎,南宫谂,你昨晚带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这道印记啊。”顾子羡还在那里一个劲儿的询问。
南宫谂努力平稳呼吸,让自己没有那么心乱道:“不曾。”
顾子羡点了点头:“也是,这么隐秘的地方,怕是让蚊子给咬了吧。”
南宫谂这一会儿,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失落?庆幸?
失落他没有发现,他也根本没有往他身上想。
庆幸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他还是可以继续喜欢他的,他不知道,他知道就好。
但是还有些隐隐的愤怒,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
或许是他自己,也或许是顾子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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