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以冷冷的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一切。
陈南千靠在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因着被下了点药的缘故,他还是有气无力的,眼泪珠子顺着眼眶落下来,横满了脸庞,那哭声是用尽全力但又安静的声嘶力竭,哀泣声断断续续的,好像要背过气去一样。
萧思曼毫不畏惧的对上了她冷如寒刀的眼眸,“我见陈先生有一点不舒服,所以就把他扶进来休息了。”
她眼神坦坦荡荡的看向萧羽以,脸上带着合适的微笑,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她刚刚企图对陈南千做的过分的事情。
陈南千听到这话都要气炸了,他扶着床头柜的边角用尽全力微微起身,指着萧思曼道“你,你……”
萧羽以见状赶忙上去搀扶他,这一搀才发现,“裤子都没穿?”
她松开了手,冷冷的瞥了陈南千一眼。
陈南千瘪了瘪嘴,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太冤了,他怎么那么倒霉碰上了萧思曼这个坏女人,这个死变态,要死不死远点,上赶着来害人!
他委屈道“羽羽,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吗?你瞅瞅她那张脸,不仔细看还以为就一张白板呢!这粉抹的跟不要钱一样,脸上都能刮腻子,而且很平整,你看看她那鼻子,阴影打再多都只是比平面稍微好一点能看出那凸起来是一个鼻子。我放着你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老婆不要,我瞎了眼了选她?再说了,你再看看我现在的状态,你觉得正常吗?”
萧羽以见他一直虚弱的靠在那不动,而且说话也有气无力的心里就有点数了,“中招了?”
“嗯。”陈南千流着泪用力点了点头。
萧羽以偏头看向依旧站在那一脸神态自若的萧思曼,冷冰冰道“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不跟上次似的还知道跑。”
“我可什么都没干。”萧思曼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一点都没有慌张。或许是因为豁出去了,反正什么都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又或者说,当她知道秦至年和萧父的动作以后,她就不那么羡慕萧羽以了。曾经她很羡慕她,因为她有那么多人的喜爱。而且永远站在聚光灯下那最明亮的地方接受世人的夸赞。
如今,也看出来了,她身边那些对她好的人,又有几个是真心的呢?包括那个父亲,她以为他偏向的是萧羽以,现在看起来,他哪个都不喜欢,哪个都只是利用。
所以对于陈南千的讽刺挖苦她更加不在意了。
萧羽以对上她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冷冷的勾了勾唇,“你还真是喜欢捡别人的破烂啊!”
嗯?
陈南千正一脸愤慨的跟着萧羽以一致对外,听到这话立马不干了,“谁是破烂,你说谁是破烂?要不是因为你,我能遭这罪?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为了你吃苦受累的,你就这么对我?我不活了!我不活啦,我还活个什么劲啊我……”
说着便嚎啕大哭,眼睛一瞟看到那床头柜,便把脑袋往床头柜上撞。
萧羽以手忙脚乱的去拦他,把他一把拉到怀里,赶紧道“我错了,我错了。是我说错了,是宝贝,是宝贝。”
“好了,不闹了。”
陈南千委屈巴巴的依偎在她的怀里。
心下一阵后怕,这招可不能再用了,太可怕了,差点就嗑着脑袋了,还好羽羽反应快。
他擦了擦头顶的虚汗,看见萧思曼站在那表情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顿时火就上来了。
“你看什么看,你怎么还有脸在这儿?”
如果说秦至年是一条阴冷的大蟒蛇,那陈南千很有可能是一只哈士奇。
他这个脑子好像跟正常人的脑回路不怎么一样。更神奇的是,萧羽以还挺喜欢他,把他当个宝贝一个抱在怀里哄。
这个陈南千白长了一张帅气的脸,行事有些智障,哦不!是天真无邪。
也不知道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反正她看他是假单纯,毕竟她可没有忘记萧羽以没来之前他看自己那森寒的眼神。
她微微笑了笑,“好,我这就走。”
“等等。”萧羽以淡淡道,“你还忘了点东西。”
萧思曼停下了要离开的脚步,疑惑的看向她,“什么东西?”
萧羽以将陈南千从怀里轻轻推开,陈南千顺从的从她怀里出来了。依照他多年的经验,他觉得肯定有事要发生,现在这看起来略显尴尬的一派祥和之下,就是暴风雨来的前奏。所以他还是识相听话点比较好。
他看着萧羽以起身美丽飒爽的背影微微缩了缩脖子。
“啪!”
果然不出陈南千所料,这一巴掌够响。
萧思曼被打的偏过了头,她第一反应便想伸手打回来。
“啪!”
萧羽以又打了她一巴掌。
“你……”萧思曼怒气冲冲的看向她。
“这样对称。”
萧羽以淡淡道,“好了,滚吧。”
“你给我等着!”
她踉跄着要走。
“萧思曼。”
明明是冷冷淡淡的语气,但里面的不容违逆唯我独尊的气势还是让她顿住了脚步。
“你今天所经历的,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你一开始是无辜,因为那个父亲造成了你的可怜,但是话又说回来,我跟我妈就有选择的权利了吗?你的出生就是一个原罪,对另一个家庭来讲你的出生就是一种罪过,你受的冷言冷语和你所觉得的不公平是在为你的父母赎罪。这是你该的。你因该找把你带到这个世上的人算账,而不是我。他们才是造成你苦难的根源。但是你一直都找错了人,你一直觉得凭什么我过得好,你过得不好,凭什么我什么都有,但你什么都没有,明明我们是一个父亲。”
“你知道为什么吗?”
萧羽以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那道渐渐僵硬的背影。
“因为我妈陪着那个所谓的父亲,从一无所有白手起家到如今的家财万贯。她到现在都有很严重的胃病年轻时候喝酒喝的,她性格爽朗大方,为人义气所以人缘也好,你的那个父亲能有今天,没有我妈,他成不了事。”
“他和你妈的错误,你来偿,你受这个因果,委屈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你的原罪。你难道指望我这个受害者来对你伸出救赎之手吗?我没有欺负你,打压你,已经是我心好了。”
“我对你最大的宽容和善良就是无视你。可惜你真的是不识好歹,三番两次的想来算计我。”
“你真的以为就凭你那个父亲和秦至年就能打压下我吗?”
萧思曼心头一震,她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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