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宫!”边上的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么大的人物这会子又出现了,大家伙一个插得上话的都没有,倒是这个死“老宫”倒是还能和他四川省的大佬攀谈几句,大家伙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还带着一丝恨意,“你倒是乖觉!”边上的人冷笑一声,“竟然搭上了这么好的路子!”
“是,宫九爷也不带着大家伙一起乐呵乐呵,吃独食可是不好啊。”另外的人也忙附和起来,“竟然都有这样的路子,直接通天了!”
“是通天了,难不成,那一位阿哥那里,也安排了什么套路不成?不然的话,怎么就知道这大理府又来了这么一尊大佛呢?”
“是,必然是吃独食,这老宫,如今都到什么时候了,”有的人微微冷笑,有的人怒目相视,也有的人冷漠以对,“还在我们这里唱戏呢!有那样通天的路子,还陪着咱们在这里!”
“这也不能不讲义气不是?四川人都是这样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一群群的冷嘲热讽此起彼伏的来,宫铭急的跳脚,“龟儿子仙人板板!我若是在那边有什么门路,何必在这里晒毒辣的日头!你们也不想想,这龙子凤孙来了,咱们是什么牌位上的人,怎么有门路,就算是有门路,你敢去找吗?你老子我有这个胆子去吗?”
宫铭如此诅咒发誓,众人倒是放了心,“老宫这句话儿啊,真真是半点都不错,癞蛤蟆照镜子,什么样子自己个有数!咱们这些人,寻常时候就算是知府大人的大门都难进,何况是如今呢!”说话的人有些唏嘘,又有些心灰意冷,“如今这是什么时候,大军开拔,金山银山就这样看得见,可凭着咱们,看得见却也摸不著!”
“谁说不是呢?如今这位布政使大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套路,对着咱们这个样子,只怕是什么人什么生意都定下来了,咱们都还这外头干等着呢!”
“李翁说的这个意思再对也没有了,朝廷如今银子多啊,原本是想着别人吃肉,咱们喝点汤就是,可奈何,哎,如今只怕是要看着别人撑死,自己个馋死了!”
众人越想越气闷,但又不能不呆在这个地方继续守株待兔,但宫铭却是不呆了,“我说诸位呢,大家伙都是想着分一口汤喝的,”宫铭左右团团作揖,“在我们川人话里头,那就是袍哥情分,既然咱们在这里头等着,也是无聊,不如,大家伙一起去小普陀瞧瞧?”宫铭起了别的心思,“大家伙索性在外头等着如何,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眼下这大理府,哦,不,只怕是整个云南省,最高级的人物,除却大帅之外,大家伙可就都在那个地方了,咱们要不去撞一撞大运?万一若是什么时候被看对眼了,召见说上话,咱们岂不是就有法子了?”
“你老宫别再被那位海大人给劈了就好!”虽然是这么笑话,可大家伙却不免有些意动,这成都宫家老九提的建议还真不算差,不管是如何,大家伙在这里头晒太阳,和到小普陀去晒太阳没有什么差别,再说了若是真的有那么点机会能够得到贵人的赏识,只怕是随便手指头漏一些出来,也足够这些人吃饱了,于是众人纷纷表示同意,虽然心里头火热,可嘴巴里却还是保持着一丝矜持,“咱们横竖在这里头也无聊,还不如一起出去兜兜风也是好的,听说这洱海风光极好,咱们来了这里,只怕是还没有好生逛一逛罢?这苍山雪洱海月,可真是好风光啊!”
“是了,是了!同去同去,宫九爷,您带头!”众人互相客气,还特意来捧宫铭,“这个消息是您打听来的,该让您先,这个礼数,大家伙都懂的!”万一到时候贵人不给脸丢面子的也是你。
宫铭久在商场厮杀惯了,是人精之中的人精,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只是人家这么说,面上还捧着自己,自己当然也不能够不领这个情,“那咱们就同去,同去。”
洱海之东,苍山碧海之间映衬着一座小岛,因岛形若一颗金印浮于水面,相传是当年观音大士辟大理留下的镇海之印。又因岛形和楼阁颇似我国神话中传说的南海普陀山,故名小普陀。岛上有一阁楼,唤作是观音阁,建于前朝,乃是两层歇山式。楼阁小巧玲珑,神雾缭绕,仙风徐徐。岛虽不高,但怪石林立,在石缝中长出一颗颗树木,枝叶繁茂,树阁相映,犹如天然盆景,尤其是在碧空碧海之间,宛如是一个小小的海螺,依偎在离着陆地不远的湖面上,十分精致好看。
大理的天气虽然炎热,但这里风素来极大,今日这风吹动着碧波卷起层层涟漪,让暑热之中的人只觉得暑热尽消,心旷神怡,尤其是署理云南布政使纳兰永宁,他原本有些六神无主,可听到了这位尊客的到来,一下子又觉得轻松多了。
适才拿了好些“礼数”的伴当收拾好了东西,过来让纳兰永宁下马车,纳兰永宁见到这个人似乎不以为意,笑道,“怎么,富兄,这岛上如今可是有你的女婿在呢,怎么似乎也没有什么想见的意思?”
“啊?”这原来就是跟着纳兰永宁外放的富祥,金秀的父亲,他张大了嘴巴,“啊,是十二阿哥啊?我哪里是他的,我可不敢当!人家是主子,我可不敢当!”
纳兰永宁微微一笑,“如今不是,日后总是会有个交代的。”小普陀离着岸边极近,一张扁舟不过是乘了二十多米的距离,就到了岛上,纳兰永宁和富祥一起上了船,到了岛上这边有永基的伴当来引导,“主子在岛上看地图呢。”
这个小岛大概都还没有纳兰家的一出院子大,除却松柏树木和一些假山,并一座小小的庙宇之外,没有什么可看的,只是在岛中央还有一块平地,边上绿树围绕,倒是有些阴凉,一个人坐在小马扎上,看着石板上的地图,若有所思。
纳兰永宁忙上前请安,“给十二爷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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