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官屯不用说,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缴获什么的,必然也难,再者要想着几万大军的粮草都在缅甸就地缴获,这也是真的太难了,“那么何必拒绝商人们的好意呢?”金秀有些着急了,这些商人们是自己个让侯艳年招来的,扯得乃是大营的大旗,十二阿哥是有些,但皇子的这个名声,不足以让商人们在这里付出太多的钱。
“这事儿可做,”傅恒想了想,刚才这位纳兰公子的话儿有道理的,不管人心如何,但大家伙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这点毫无怀疑,“那么此事儿,就交给纳兰公子办如何?”
“小人如何能够承担起这样的重任?”金秀微微一愣,笑道,“小的人微言轻,这事儿让十二爷办,才是最好的。”
“十二爷不方便做这个事儿,”傅恒笑道,“十二爷还要管着医药的事儿呢,况且,十二爷的身份尊贵,怎么好和这些商贾混在一起呢?这和十二爷的名声有碍。”
没想到傅恒倒是有些会帮着永基着想,金秀颇感意外,不过傅恒这么说是有道理的,永基的身份不该出面和商人们接触,这事儿只能是让手下的幕僚来干,这个幕僚的身份……等着金秀告辞了后,永基也出门去办医药和烧开水的事儿,“大帅,这位纳兰公子,心胸极大啊。”
“哦?这又是何以见得了?”
阿桂笑道,“问着商人们发引来转运粮草,这算起来,可是和他父亲的差事儿冲突了,若是纳兰大人想着要赚一些花销,他家的这位大爷,只怕是要挖自己个阿玛的墙角了。”
卖这个“征缅引”,算起来是为朝廷分忧这不假,但是更多的还是因为后勤粮道的不通畅,粮食无法及时运来,所以要多多益善的想法子,这不仅是对转运使,纳兰永宁的不信任,实际上也是对着他手里头权柄的划分和削弱,如果不是用忠心为国的这个角度来说,阿桂真是想不出来自己佩服的这位纳兰大爷,为何要这么做了。
“纳兰永宁不会如此,”傅恒笑道,“此人不至于说要赚多少的银钱,不然的话,昔日刚接下这个差事儿的时候,也不会说杜门不出,绝不见外头的商人。”
傅恒有这个自信,纳兰永宁沉寂许久,想着起复当差,更多的是想着在宦途上有一些进步,并不会在银钱上有什么过分的追求。
傅恒其实上也是看中了纳兰信芳的这些话,是考虑自己个少,对着大军筹划的意思居多,故此答应了下来,“说一千道一万,咱们这些事儿,办了也就办了,纳兰公子刚才许多话儿我不以为然,但一句话儿我是听进去了,缅甸此战胜了,一切好说。”
若是不胜呢?那么自然就是一切都难办了,中国素来都是如此,成王败寇,只要你成功,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不计较。
大军四面云集,筹办马匹和银两,辎重则需要时间,光大军需要的马匹就得七万余,这是个庞大的数字。傅恒也就趁着这个空隙让探子四处打探消息,同时召开军事会议,和阿桂,阿里衮以及随行的幕僚们商讨这次征缅甸的作战计划。之前乌猛脱猛回报,曾经在明瑞入缅的时候帮助过清军的大山土司下落不明,大山土司的地盘已经被缅军洗劫一空,村寨都被焚毁,这让傅恒等人预感很不好,因为边境外的土司很可能不像之前那样帮着朝廷大军了,甚至已经倒戈了。所以这次军事会议的决定非常慎重,傅恒给出了他自己的建议:兵分两路,水路并进。就在新街就地建造大船,拔去老官屯的缅甸水军大寨,再者从陆路绕到老官屯背后,水陆夹击,拔取这个缅军最重要的防御工事,然后再直捣阿瓦城。
这个策略来说,完全没有任何错误的地方,唯一需要的一点,那么就是要正面对决了,不再和以前一样,似乎只要打跑土司的杂牌军就行了,可是现在不行了,金秀正在收拾东西,她要亲自回去一趟。
“你要回云南吗?去永昌府?”
“是,”金秀对着永基说道,“既然在大帅这里交付了差事儿,那么就要办好,侯艳年在永昌府来信,说他自己个怕不能服众,再者,没有朝廷和大帅这里的命令和文书,商人们也是不会当真的,这些事儿侯艳年不知道怎么办,或者说,”金秀微微一笑,“他不知道怎么让那些商人们掏更多的银子出来,我拿着大帅和行辕的文书,再加上阿玛坐镇,一定可以拿下这个东西。”
永基点点头,“顺便倒是也可以问一问明瑞总督那边训练火枪兵如何了,大营里头也有火枪兵,但是似乎威力,没有咱们买的那些大。”永基说道,“那边还要再抓紧些才好。”
“还是要银子,”金秀叹气道,“阿玛那边不可能给咱们太多,毕竟如今新街这里的大军所需急缺,若是为了咱们的火枪兵训练采买器械之事儿耽误了大营这里的差事儿,我阿玛还没有这个胆子,所以咱们要去找银子出来。”
永基颇有些惭愧,“都是我无用,拿不出银子来。”
“这话倒是不必抱怨自己了,十二爷!”金秀笑道,“无论是谁,就算是轮到前朝圣祖爷的八阿哥,主管户部,那难道还能拿出来几十万两银子来采买火枪吗?这是不能够的,咱们如今能做的就是借力打力。现在的机会正好,今日我去见傅恒大人,就是要把这个事儿攥在手心里来办的,除了我自己个,其余的人,我只怕都不放心。”
“那么如此也只能让你辛苦了,”永基点点头,“那么你几时走?”
“且不急着走,我还要先看过缅甸在老官屯的布置,”金秀笑道,“看看到底缅甸人是怎么安排阵地的。”
“你不是说自己个不通军事吗?”永基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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