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
“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你的那”
晚七点左右,丰迎公园广场。
牧长清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坐在地上发呆,耳畔是熟悉的广场舞旋律,跳舞的则自然是饭后没事干的大妈们,以及一棵树。
树神。
它变得跟人差不多大小,杵在大妈们边上跟着扭来扭去,看着都别扭。
天知道它那笔直的树干是怎么做到这么灵活的,根本就不科学嘛!
更不科学的是,它为什么会跟着自己到地球来啊!
难道它也和栗子一样可以进入别人的睡梦?
还是说其实根本就是它让自己的意识同步到地球上的?毕竟自己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先见过它。
细思极恐。
想了想,想不通,牧长清便也懒得再想了,转而起身,重新蹲在身旁的一个婴儿车边上,逗弄里面的小外甥。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真的通灵,牧长清发现只要自己逗他,他就会笑,没有一次例外。
甚至连视线也会看过来。
上次还嘲笑栗子香想多了,这会儿他感觉可能是自己想少了,想得不够大胆——说不定这小子真能?
好在最多才半岁的他压根还不会说话,只是咿咿呀呀,手舞足蹈,将边上窝在座椅上温存的爹妈吸引过来。
牧倾城撩了下酒红色长发,微微蹙眉道:“老公,宝宝为什么动不动就傻笑啊?”
“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了吧。”
牧长清看着姐夫陆逸平将手中的书本放下,也凑上前瞧了瞧。
说罢,又补充道:“人来人往的,小孩子当然感兴趣。”
“可他平时不这样啊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呃,反正不哭就是好事,哄他比哄你都难。”
“”
牧倾城白了他一眼,俯身捏了捏宝宝的脸蛋儿,笑意盈盈。
但马上又有些失落,望天叹气道:“若是长清能看到他外甥多好啊。”
“说不定正在看着呢。”陆逸平突然笑了笑,“这世上奇怪的事情太多太多,我是坚信有灵魂这一说的。”
“你又开始神棍,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要相信科学,你那都是封建迷信。”
“是么”
他看着手中那本十万个为什么之科学篇,点点头不置可否。
顿了顿,又道:“不妨碍我二者都信。”
“你真是没救了。”
“或许以前是没救,但遇到你后就不一样了,被你救活了。”
“”
牧倾城忍不住伸手在自己老公额头上摸了摸。
嗯,不烫,没发烧。
那怎么突然跟转了性似的?
平时毫无情趣的一个人,居然突然说起情话了?
正想开口,陆逸平摸出手机晃了晃一个微信公众号,不好意思道:“听说女孩子都喜欢这种肉麻的话,我就学了点。”
“我我已经不算女孩子了。”牧倾城看着小宝宝,有些窘迫。
于是陆逸平又翻了几下手机,严肃道:“不,你永远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
“噗嗤要死啊你!”
“你比以前温柔多了。”
“还不是因为你和宝宝”
牧长清在一旁看着。
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轻咳一声,将头偏向别处不看他俩。
聊天就聊天,怎么聊着聊着还啃上了呢?
小孩子还在边上呢,不害臊!
说起来,自己以前并不认识这姐夫。
所以实际情况要么是他和自己姐姐早就暗地里勾搭上了,要么就是自己姐姐在失去他后,受不了家里少了个人的那种氛围,于是火速找对象再火速结婚火速生娃,给家里增添气氛。
单从这一点看,倒也确实符合她以前风风火火的性格。
可惜,牧长清知道她对于处对象这事挺慎重的,所以真相应该是前者。
“藏得够深呐”
牧长清轻笑一声,起身在附近逛了逛。
等到八点多,即便夏天也彻底黑下来时,姐姐和姐夫已经在推着婴儿车回家,一派温馨气息。
牧长清并没有跟上,而是在后面目送他们远去,待看不见,轻笑道:“姐,终有一日,我会带着妻儿回来见你和爸妈的,只要你们别被我老婆孩子的狐狸尾巴吓到就好哈哈哈”
那一幕,光是想想便好笑。
笑完,树神似乎也跳够了,飘飞上前用枝条戳了戳他。
“嗯,回去吧,都在这待三天了,我肉身应该恢复差不多了,谢啦!”
话落,眼前忽然如水波般抖动起来,一股恍若散架般的感觉顿时潮水般涌来。
牧长清差点忍不住叫出声,动了动四肢,而后缓缓睁眼,眼前出现了熟悉的木制天花板。
不过身旁并没有温玉软香在,想来栗子起床了,毕竟窗外天色正亮——诶,不对,这不是在么?
牧长清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看到床边地面上正坐着个狐影,一头白发
原来没走啊。
只是她坐在地上干什么?还只露出一截脑袋。
想了想,他蒙头埋进被子里,先是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而后像条蛆似的悄咪咪摸上前。
当来到床铺边缘时悄悄掀开被子一角
摸了上去。
“”
不对劲。
为什么这么平?
气味也不对啊,身上根本就没什么香味!
还有耳朵
白的!
纯白!
头发也只是及肩短发,不是及臀长发。
一瞬间,牧长清脑子里电光流转,疯狂搜索哪里还有这号狐。
最终将答案锁定在了那个尚未真正谋面的大舅哥上。
果不其然,这脑袋缓缓转了过来,露出一张和栗子香有几分相似,并且略显阴柔的帅脸,表情那叫一个王大锤。
他手里正捧着本书,估计之前看得入神才没反应过来。
瞬间,牧长清脑子宕机。
接着,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直到房门突然被推开。
栗子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热水,随口问道:“哥,长清有没有醒来的迹象呀”
“”
“”
二人同时回魂,一蹦三尺高。
牧长清闪电般缩回了被子里,姜晨则拼了命往床底下钻,如果可以,估计要当场给地板打个洞钻下楼。
“你们两个”
“你看错了!”
“你看错了!”
栗子香眨眨眼,漂亮的大尾巴轻轻晃动,似乎在思考。
很快她就想明白了,将药水放在一旁桌子上,再笑盈盈摸上床,揉了揉牧长清的脸颊,娇笑道:“长清,你是不是把哥哥当成我了呀?”
“”
“真笨,明明我的毛色有些不一样。”
牧长清一脸尴尬,生怕床底下的大舅哥更尴尬,只能低呼道:“我这不是睡迷糊了嘛!想也没想就”
“噗嗤哈哈哈哈鹅鹅鹅”
“不许笑!”
“不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