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姐姐不愿意回家,原来是谈了男朋友。”听着夏瑜雪柔弱开腔,夏薇浑身不适。
“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父亲想着姐姐,高考完了也不说打电话回家报个平安。”夏瑜雪微微倾斜身子,朝夏薇身后微低着头的男人看过去,“原来是谈对象了。”
“姐姐刚毕业就跟人同居,之前念书的时候不会就在谈吧。可千万擦亮眼睛,别叫人给骗了。”
“相比于被骗,我更希望你离我生活远点。”夏薇半点儿跟夏瑜雪虚与委蛇的心思都没,“你总是嗲兮兮地说话,怪恶心人的。”
夏瑜雪柔弱甜美的表情裂开了。
“你以为我乐意找你?”如果不是父亲非得要她过来把夏薇带回家的话。
夏瑜雪垂在身侧的手狠一掐,眼底滑过一抹妒恨。
她夏薇凭什么,明明两年都没回过家了,父亲还是天天念叨她。自己和母亲小心地守在家里,她回回考班上第一名,母亲更是辛辛苦苦操持家务,日常一日三餐都亲力亲为,也没从父亲那里落一句好。
夏瑜雪深吸一口气,“抱歉,姐姐,我刚才失态了。这次曲阿姨也会来,父亲特意嘱咐你一定要在十四号前回去。”
什么情况。
祖宗什么时候跟夏崇山又凑到一起去了。
“好了,知道了。”门在夏瑜雪面前重重关上,仓促之间夏瑜雪只看到了季宁渊藏在阴影里完美的下颔线。
世鑫大厦百层高空上,狂风大作,明明是炎炎夏日,此刻高空之上的狂风却透着彻骨的森冷,男人身上的白色风衣被吹拂得猎猎作响,银色发丝同样张狂乱武,清白的月光下,宛若被天神精雕细琢的俊美面庞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光。
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近,朝着男人深深鞠躬。
“六爷,最近市内的荒又开始异动了。”
“御守族又有人要十八岁了么。”男人看着被夜色所笼罩的城镇,地面的灯光宛若天幕中点点碎星。
而这个时间,灯光渐次熄灭,整个城市正逐渐陷入宛若沉眠的黑暗。
凌晨三点,阴煞横出,若要掌灯,莫问前程。
“六爷,这次情况不太一样,已经有多处地点传来荒饮食人血的消息了,以往御守族族人成年也没有引发过这样大的骚动。”
“没有办法判断对方的位置么。”
在已经被黑暗所笼罩的城市里,锦江小区八号楼三单元六楼,卧室内的电脑屏幕正亮着幽幽蓝光。一个身形健硕的胖子正在电脑前激烈地敲着键盘。
“上啊,一个个都那么怂打什么游戏,直接去玩过家家不好么!”
“艹!”
“都放假了还得偷偷摸摸地玩游戏,莱北市是不是有毛病,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搞宵禁这一套”屏幕里弹出失败字样,胖子一边骂骂咧咧地低咒着,一边伸手去抓桌子不远处的薯片。
本就黑暗的房间里,唯一透入月光的窗口骤然一暗,一道漆黑的影子严丝合缝地贴在窗上。
胖子仍旧毫无知觉地朝着屏幕里上把队友发出“问候”。
去医院看看。
无脑狗就别几把玩游戏了。
“艹,什么破网。”消息发不出去,胖子更不爽了。
一阵森冷地风突然从身后刮过,吹掉了桌面上的零食袋子,薯片虾条散落一地。
胖子猛地回头。
“靠,怎么这么大风。”
现在是夏天,很多人都不关窗户睡觉,胖子见到窗户大开的样子也没多奇怪,他站起身朝窗边走去。
紧紧贴在房顶的黑影骤然一跃,将胖子直接压倒在地上,胖子惊恐地看着一张布满青黑裂纹的脸上,足足有人手指长的锋锐獠牙狠狠地咬断了他的喉管,血瞬间喷溅得到处都是。
胖子两腿踢腾着,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响,连一声完整的呼救都没发出就彻底没了气息。
浑身漆黑的怪物匍匐在男人身上,发出吸溜吸溜嘬食血液的怪响。
楼上乒乒乓乓的声响将夏薇从梦中生生吵醒。
她正做梦梦到突破金丹期时候的景象,梦中的她在根基不稳情况下想要强行突破,内息混乱,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神识混沌之中,感觉有人接近自己,冰冷的手贴近她后背,为她渡了修为。
楼上一声巨响,将她从梦中给生生吓醒了。
锦江小区离十三中近,这边或租或住,很多都是今年的高三考生。楼上那个网瘾少年夏薇也见过几次,一张嘴压根不会说人话,还以为高考结束总算不用被他继续荼毒了,没想到楼上造的更厉害了。
“神经病。”
夏薇翻了个身。
在她的窗外,同样趴着一个黑沉沉的影子。
靠在窗边浅眠的季宁渊猛地睁开了眼睛,伸手推开了窗。那道黑色影子像是嗅到了什么美味的气息,瞬间转换了目标,影子一闪便出现在了季宁渊屋内。
季宁渊此刻浑身没有妖力可调动,但他却仍旧是妖兽之身,皮肤根本不是那小鬼能够破开的。
几个回合下来,便将那道黑色影子生生拍散成一地黑色烟尘。
夏薇第二天叫季宁渊吃早饭,屋门一被拉开,她差点儿没被呛死。
“你是不是偷偷从我屋子里放火了啊?很危险的知不知道!”夏薇简直快要爆炸了。
季宁渊偏偏还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夏薇还想数落他两句,合着怪事都在他来了之后发生了呗。
一看季宁渊那张脸,她又说不出来了。怪她!被美色迷晕了双眼。
两个人才吃完早饭没多久,夏薇便听见楼道里来来往往人员的走动声,还不时传来女人悲恸的痛哭。
“我的孩子死得好惨啊!是哪个丧良心的疯子把他给杀了啊,他还那么小,才刚刚念完高三”
“外头是发生什么了。”夏薇扒在门边透过猫眼看了半天,也只能看见身穿平安所制服的警官来来回回。
“你在看什么?”
“这是猫眼,透过这个东西能看到楼道里发生的事。”夏薇给季宁渊随口解释两句,大方地让出了看热闹最佳位置。
反正她也什么都看不到。
“外头的那个人,跟门贴得很近,他也是在看我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