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
耳钉青年怒目看过来,挥手就欲挣脱。
可任凭他使出吃奶的力气,被钳在半空中的手都无法撼动分毫。
“松手!”
耳钉青年怒道。
“大家都是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是不要太过分。”
唐明淡淡开口:“就算他刚才惊扰到了你,也已经道歉认错,没必要抓着不放。”
“喂喂,你们怎么回事?”
几名中年男子看到这边的动静,赶紧过来。
为首一名留着地中海头发,有着啤酒肚的男子,皱眉训斥:“这里是金陵大学,是江南第一大学府!”
“你们干什么?”
“还没正式开学就要打架斗殴吗?”
男子语气冷厉道:“再敢闹事你们几个都别交学费了,直接开除!”
“老师,是这个人先骂我的,唐同学只是帮我而已,没打架。”
张恒焦急解释。
“我不管你们谁先闹事,总之一句话,我身为教导处主任有权力开除顽劣的学生。”
男子看向唐明,呵斥出声:“还不赶紧给我松手!”
文艺厅内,排队缴费的学生纷纷看了过来。
还有其他一些学校职工也赶了过来,毕竟刚开学就有人闹事,传出去对学校名声不太好。
张恒有些焦急,悄声道:“唐同学,还是算了吧。”
“嗯。”
唐明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松开了耳钉青年的手。
本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谁知那名耳钉青年被松开桎梏后,抬脚就朝着唐明腹部踹来。
唐明退后半步,避开这一脚。
人群哗然开来,毕竟教导处主任还在这里,这人还敢动手?
耳钉青年却不以为然,扭头道:“刘叔,我是任亮,我爸是交通署署长任平杰,前段时间我爸生日,你也过去敬酒了。”
嗯?
男子眼前一亮:“你是任署长家的公子?”
“对。”
任亮淡淡点头,然后指着张恒和唐明道:“刘叔,这两人刚才闹事还要打我,像这种人渣,金陵大学也没必要留着了吧?”
“这个……”
刘主任有些为难,毕竟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
可是想到面前这位,竟然是任署长的公子,他内心还是挺激动的,任家掌管金陵城交通署,实力强劲。
自己上次想要去结交一下,花了十几万结果只碰到个上去敬酒的机会。
而现在,却有机会通过任亮,深入攀附任署长!
“咳咳。”
刘主任清清嗓子,然后背着双手打官腔:
“金陵大学作为高等学府,向来注重校纪校规,尤其是今年的大一新生,必须要从头抓起。”
“你们两个当众闹事,动手打人,更是在入学报道这个关键时刻,若是让你们进入金陵大学,才是我的失职!”
“既然你们还没有缴纳学费,那也不要浪费家里面的血汗钱了。”
刘主任抬手,指了指张恒和唐明:
“你们两个,已经被金陵大学开除了。”
开除?
全场的学生都震动起来。
要知道现在已经是九月中旬,开学第一天……不对,是过来办理入学手续的第一天就被开除。
这等于是说,寒窗苦读十年,所有辛苦和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学籍档案已经被金陵大学收纳,无法转读其他高校,更无法重新复读高考。
“凭什么!”
张恒激动起来,有些慌张,更多的是惶恐。
他家里穷,好不容易考上大学,若是被开除,会让家里人寒心的。
“老师,我们没有闹事,是这个人胡说,明明是他先动手。”
张恒焦急解释:“老师,你可以问问周围的学生,大家都可以作证的。”
“行了,你也别狡辩了,我稍后会把监控录像发给校董会,上面会决议的。”
刘主任淡淡道:“你们跟我去教导处,别在这里扰乱秩序。”
张恒还以为有希望,迈步就准备跟着对方离去。
“别去。”
唐明却是伸手,拉住了张恒。
“刘主任,有什么话还是在这里说清楚比较好,教导处是你的地盘,到时候还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别的不说。”
“刚刚这人自报家门,你明显畏惧权贵,藏着私心在帮他。”
唐明面色淡然,看着刘主任玩味道:“交通署署长家的公子,值得你如此徇私吗?”
“放肆!”
刘主任勃然大怒:“你什么意思?好一个顽劣不堪的小子,你敢诽谤我?”
“是不是诽谤你自己心里清楚。”
唐明耸耸肩,看着刘主任笑道:“你刚才也说了,金陵大学是江南省第一大学府。”
“既然是第一大学府,那是不是该讲点证据?”
“如果第一大学府的教导处主任,是个攀附豪门欺凌寒门的小人,未免也太对不起这么多学子的寒窗苦读。”
“毕竟大家是来读书的,不是来被豪门学子欺凌,更不是被刘主任这样的人,三言两语开除学籍的。”
唐明的话语响彻全场。
金陵大学是江南行省第一大学府,能考上这里的,大都是各地的尖子生,也包揽了不少寒门学霸。
先前任亮恃强凌弱,已经引起不少人反感。
结果刘主任如此明显的偏袒,更是激起了众怒。
“就是,我们刚才都看到了,不是这两人动手,而是那个什么任亮先动手。”
“不仅动手,还骂人。”
“交通署署长家的公子,来头好大啊。”
“哈哈,来头大到刘主任都要‘秉公执法’。”
“第一学府,我看是第一笑话吧!”
“早知道这学校风气这么差,我就去考江北大学了。”
“丢人……”
周围的学生群情激奋。
大家都是年轻人,血气正旺,此时刘主任顶着众怒要开除唐明和张恒,自然让周围寒门学子的怒火燃烧。
“都安静点!”
“肃静!”
刘主任面色铁青,额头上却是冒出冷汗。
事情要是闹大,他不好收场。
本来想着两个新生会被自己震慑住,掀不起什么风浪,结果却被一根刺头给反击了。
反击的角度很是犀利。直接激发豪门学子和寒门学子这个敏感的话题,引发周围寒门学子的群情激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