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揉了揉眉心, 点了点头,马上回办公室忙碌了。
陶贺马上跟了上去,说自己有人脉,可以查张全这个人, 让她可以尽量抽时间休息一下,查雷国明交的案子就行。
见萧遥答应了,他马上往外走, 打算给发小打电话。
刚走出不远,就听到雷国明在吩咐几个警察,“除了查张全,也可以查一下萧遥的圈子, 尤其是和她有仇的女性或者有感情纠纷的男性, 奸|杀这样的要求,不是特别恨萧遥的,都做不出来。”
陶贺一下子炸了, 快步上前, 拉住雷国明,“雷队,你说什么?那四个王八蛋要对萧遥做什么?”
“哦, 对了,你还没看相关的供述。”雷国明说着把手中的资料递给陶贺。
他们审讯已经问过四个绑匪要做什么了, 四个绑匪也回答了, 至于是谁指使的, 绑匪死咬着没说, 还是刚才萧遥亲自出马,才问出个“张全”来。
陶贺接过来,低头翻了翻,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咬牙切齿,“不弄死他,老子就不姓陶!”说完,马上给发小打电话。
打完电话了,他还觉得十分不解气,又去找大块头四个,狠狠地揍了四人一顿。要不是得到消息的雷国明来阻拦,他可能要把人打死。
萧遥觉得脑袋隐隐作疼,很不舒服,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脑袋虽然不舒服,记忆力也下降,但是分析起来却比往常还要给力。
她将薛明明手上第一个案件的相关资料全都看完之后,马上就有了头绪。
刚想打电话叫何志成和小路过来,门被敲响,何志成进来了。
萧遥看向他,“你来得正好,小路呢?”
何志成心急如焚,刚从犯罪现场回来就来看萧遥了,昨晚虽然知道萧遥没事了,但没见到人,他总是担心。
此时听了萧遥的问话,就道,“还在外面。”问完不住地打量萧遥,“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一号案件我已经做完侧写了,你找小路和杨蕾过来,一起开个短会,然后你们马上去把人抓回来。”萧遥道。
何志成见萧遥的确不像有事,只得点点头出去了。
杨蕾出外勤还没回来,何志成只照了小路。
小路听何志成说一号案件有线索了,吃了一惊,“这么快?不是早上才移交到萧遥手上的吗?”
“不是早上,是上午。我打听过了,萧遥上午十点多才来到局里的。”何志成道,“萧遥本身就是个非常优秀的犯罪心理侧写师。”
他的语气里,下意识带上了与有荣焉的感觉。
小路听出来了,看了他一眼,心里却生不起嘲笑的心理。
不说何志成看走眼了,就连他也看走眼了。
本以为薛明明是个天真单纯的姑娘,办案能力也强。
可是案件在她手上那么多天,都没有什么进展,人萧遥一接手就有进展了,薛明明的办案能力和萧遥比起来,弱了不是一星半点。
这也就算了,她毕竟是毕业不久的新人,可以说经验不足。
可是嘴上说着没有男朋友,说那谁不是她的男朋友,转眼就被诊出怀孕了是几个意思?
这不是耍着人玩儿嘛?!
两人各想着各的,很快来到萧遥的办公室。
萧遥没有废话,马上分析了一下案情,并给出了详细的侧写,就催促两人赶紧去把人带回来。
小路和何志成听到萧遥画的嫌疑人画像和薛明明的差别有点大,心里直打鼓。
他们虽然信任萧遥,可薛明明研究了那么天,即使不能找出疑犯,对疑犯的了解也比较贴合实际了,萧遥这个侧写如此不同,会不会有问题?
小路犹豫片刻,还是将自己的问题问出口。
小路和何志成只得离开她的办公室。
走在走廊里,小路问,“老何,你怎么看?”
“既然明明那里一直没有头绪,萧遥一接手就有发现,还是听她的吧。”何志成想了想说道。他们如果不听萧遥的,也没有谁的可听了。
小路只得点头,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
吃完午饭,下午一点多,嫌疑犯就被带回来了,他一直矢口否认自己犯案,还骂两人冤枉了自己,找不到真凶拿他来做替罪羔羊。
小路虽然有点不信任萧遥,但在疑犯面前,却是丝毫不显的,冷笑道,“到底是不是你,我们很清楚,你闭上嘴想想怎么回答吧。”
把人放审讯室里,小路和何志成心情忐忑地坐在外头听审讯。
小路低声问,“老何,你说他是不是凶手?”
“不大好说。”何志成道,“他符合萧遥的一切判断,但是表现出来的,却又不是很像凶手。”
正说着,见萧遥拿着资料和杨蕾进了审讯室,忙住了口,认真听。
本以为要听萧遥和疑犯斗智斗勇的,没想到萧遥进去审讯了几句,就让疑犯露出了马脚。再有杨蕾一番恐吓,疑犯没一会儿就招认了。
小路目瞪口呆,看向何志成,“太快了吧?”
“是啊!”何志成也十分感慨,再次与有荣焉地道,“萧遥她越来越优秀了!”
下午三点多,萧遥整理出第二个案件,叫小路和何志成进来时,发现两人都十分听话,看自己的目光也格外不同。
她挑眉,“你们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越来越厉害了!”小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萧遥摆摆手,跟他们分析案情。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二号案件也破了,进度让雷国明十分满意。
杨蕾也高兴得很,“哎呀,我就喜欢这样的进度。”又看向萧遥,“和你合作真是太爽了!难怪陶贺要申请调过来和你一起办案。”
小路心中即使再偏向薛明明,此时和何志成在萧遥的侧写下,破案如神,也不得不承认,萧遥的确优秀许多,所以此时听了杨蕾的话之后,下意识地点头附和。
何志成亦然,他仿佛又回到了和萧遥初识时,心动和佩服的感觉喷涌如潮。
不同的是,此时的萧遥格外强大。
但也再也没有像从前那样,和他交换一个眼神。
何志成有些忧伤。
散会没多久,小路接到薛明明打来的电话。
他想起这两天警局里不少人都在传,说薛明明的男朋友是个超级有钱的人,在本市影响力很大,又想到薛明明一直否认这个男朋友,却怀上这个有钱男朋友的孩子,心里十分不快,认为她是个爱慕虚荣却心口不一的人,就少了以往的呵护,有什么就说什么,丝毫不怕薛明明受伤。
薛明明知道不过才两天,萧遥就破了两个案件,其中一号案件刚接手几个钟就破案,二号案件慢了些,但也破了,就连第三个案件也有了头绪,心中又震惊又嫉妒。
挂了电话之后,她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燃烧,似乎要把自己烧成灰烬。
她办案好几天都毫无进展,萧遥一接手马上就破案,警局的同事会怎么看她?雷国明又会怎么看她?
看小路就知道,过去和自己多好啊,可是现在也变冷漠了。
薛明明摸了摸肚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上官惟专门回来陪她吃饭,冷不防见她哭得伤心,不由得惊了,“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薛明明泪汪汪地问他,“上官,你认真回答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呢……”上官惟伸手抱住她,笑着说道,“你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怎么会没用?比我朋友那些生不出的老婆有用多了。”
薛明明嗔怒地看向他,“谁跟你说这个了!我是说工作能力。”
“你的工作能力也很出色啊,只是最近出了点小意外,才导致有点萎靡罢了。”上官惟说道。
薛明明神色黯然,“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拿到手上的案件好几天都没有破,萧遥一上手就破了。现在局里的同事估计把她赞得天上有地下无,又过来贬损我了……”
说到最后,心中凄然,又怔怔地流下泪来。
上官惟听到“萧遥”两个字,眸中闪过一抹冷意,抬头看向薛明明,见她楚楚可怜,心痛得不行,“你放心,她得意不了多久的。”
薛明明听到这话,忽然想起萧遥被绑的事,马上追问,“萧遥之前被绑,是不是和你有关?”
“你不要胡思乱想,该好好休息。”上官惟摸摸她的小腹,“医生不是说了吗?你最近忧思过度,需要好好休息,不然咱们的孩子可能有些不好……”
薛明明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伸手温柔地摸摸自己的小腹。
上官惟安抚好薛明明,离开房间,到沙发上坐着抽烟。
他小看萧遥了,所以第一次找了饭桶去,导致这事没办成。这次,他得找点真正办事的聪明人才行。
张助理有点担心地上前问,“上官先生,听闻萧小姐是个犯罪心理侧写师,她会不会问出些什么?”
“她问出什么又如何?”上官惟嗤笑一声,“不过一个小警察,就算有证据,她也奈何不了我!”
说到这里站起来,看向张助理,“我向来信奉‘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这话的,你去找人,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记住,我这次不接受失败,也不接受任何意外。”
张助理压力山大,“萧遥出事之后,十分警惕,无论去哪儿,身边都跟着那个姓陶的警察,估计短时间之内,都不好下手。”
“陶贺是吗?”上官惟冷笑,“他不过一个人,又是血肉之躯,你怕什么?”
张助理认真思索了片刻,低声提议,“要不,我们这次找黑|社会的人动手?那些人最讨厌警察的了,本来就有梁子,接到单了,肯定豁出去也干。”
上官惟道,“找什么人随你,主要是事情要办漂亮,另外,尽量不要牵扯上我。”
他手上虽然很有人脉,可人脉用起来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所以能不牵扯上自己,他当然希望不要牵扯上自己。
到了第三天,萧遥拿到了完整的资料。
这份资料显示,上官惟身边的张助理买通张全,通过张全给了霸哥四人一笔钱,让他们绑架自己,并先|奸|后|杀。
看到证据之后,萧遥没有马上状告上官惟。
因为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张助理是受上官惟指使的,即使告,也只能告上官惟的助理,奈何不了上官惟。
不过,即使暂时不状告,也可以先把张助理带回来问话。
张助理来的时候,身边跟着律师,一派精英范儿,轻易不肯开口,全程是律师说的。
来之前,律师就说过了,“他们是警察,最是不敢违反任何相关规定的,而且也不敢打人,你到时什么也不要说,一切由我来说。”
张助理点点头,“那就麻烦王律师了。我下午还得回公司开会,还请王律师多多关照。”
王律师笑得矜持,“放心,经我手的案子,从来不会出纰漏。说一句托大的话,聘请我做律师的雇主,甚至从来没有被拘留过。恐吓、打人、言行逼供,他们都不敢。否则,我告到他们没了公职,还得全国批评,伤及整个群体的名声!”
听到王律师如此有把握的话,张助理更是放心不少。
看着这两人一个比一个高傲,在场的警察很多都手痒痒的,想打人。
萧遥作为被绑架的当事人,为了避嫌,没有进去审讯,而是由雷国明和杨蕾进去。
雷国明和杨蕾带张助理进审讯室进行循例的问话,张助理谨遵王律师的话,一句话都不说,一直保持沉默,说由自己的律师来说。
萧遥不能掺和,更不可能进去催眠,想了想,让人把所有证据和资料送进去,叫雷国明拘捕张助理。
张助理全程除了说“交给我的律师”这话之外,就没说过别的,见雷国明和杨蕾果然像王律师说的那样,不敢为难自己,心里得意得很。
哪知这得意还没一会儿,就见有人拿了资料进来,在雷国明耳边说了几句。
雷国明点头,把资料扔在张助理面前,“张助理买凶杀人,证据确凿,先关起来——”
“你们没有证据——”张助理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看到眼前的资料,快速翻了翻,越翻一张脸越难看,最后瘫坐在椅子上。
杨蕾冷笑着看向他,“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我是冤枉的,我要上诉,我要请律师。”张助理不住地说道。
杨蕾看向他,“你可以请律师。不过我们证据确凿,你就算请律师也没用。”
王律师就在外面,有权和张助理对话,很快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脸上再也没有了原先的得意和淡定,急匆匆地去找上官惟了。
上官惟听到警局里竟然有证据,沉吟片刻,就拿出手机打电话找人,打算把张助理捞出来。
不是他情操伟大,而是张助理如果真的坐牢了,有可能会供出他,他就算不想救,也得做做样子,让张助理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
再说,张助理是他上官惟的助理,一旦真的坐牢了,他上官惟也没面子!
所以,人还是得救的。
雷国明接到上头来的电话,一下子怒了,“不可能,已经证据确凿,人不能放!”
虽然话说得很委婉,可他还是听出来,上头这是让他放了张助理呢!
上头才委婉地暗示了几句,发现他十分抵触,于是马上笑着说起了别的事。
雷国明挂了电话之后,一拳重重地锤在桌子上。
他知道,即使他这里拒绝了,上头肯定还有别的办法,或许将案件移交,或者做点别的,官商勾结,要帮一个人脱罪实在太容易了!
萧遥过来跟雷国明汇报三号案件已经破了,汇报完了见雷国明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不住地看,不由得问,“雷队,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雷国明摇摇头,似乎有些惆怅,不过很快又坚定地道,“你放心,这案子我们绝对会死咬到底,谁也阻碍不了!”
萧遥点了点头,琢磨了一下雷国明的话,猜到应该是上官惟在背后发力,想要保住张助理。
上官家在A市这么多年,又是顶级的名流,经营了这么多年,人脉关系是不能等闲视之的。
如果上头真的要偏袒上官惟,雷国明就算不同意,也未必拗得过大腿,所以她还是得再想想办法。
正在这时,陶贺敲门走了进来,“我拿到证据了,上官惟在境外的账号给张助理位于境外的账号转过一笔钱,那笔钱经过张全,又转到霸哥账户上。”
萧遥听了,连忙问,“这证据够严谨吗?”
“可以形成证据链了!”陶贺冷笑,“我就不信了,这样他们还能逃得掉!”
雷国明当即道,“马上拿上证据拘捕上官惟,他也进来了,估计就没有精力保张助理了!”
“我亲自去把那杂碎带回来。”陶贺捏了捏拳头说道。
萧遥点点头,刚想说什么,电话就响了起来。
雷国明拿起话筒,喂了一声之后,脸色很快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冷声说道,“萧遥是一名人民警察,她不会也不可能和疑犯联手,我认为这个指控是无稽之谈!我相信我的属下,我不会无辜开除她!停职也不行!如果要她走,我会一起走!”
陶贺听到这里,俊脸一下沉了下来。
等看到雷国明黑着脸挂了电话,冷声问,“是谁打来的?”
“张厅长打来的。”雷国明说完,看向萧遥,“他说接到群众的举报,你在老孙那里办案的时候,被灭门案的背后指使人连先生示爱过,有和连先生勾结之嫌,建议先停了你的职,等查清楚再说。”
陶贺马上怒了,一拍桌子,“特么我找个杀|人|犯或者女|毒|枭跟他张志廉示爱,他张志廉就和杀|人|犯有勾|结的嫌疑了?要真是这样,老子马上安排一个。”
“别冲动,这事我不会听他的。”雷国明道,“萧遥我保定了!”
陶贺点了点头,马上去申请拘捕上官惟。
可是朱局长那里认为证据不够确凿,而上官惟又是市里多项工程的支持者,影响很大,所以没有批。
陶贺当即就怒了,揪住朱局长的衣领,“有证据的说证据不确凿,莫须有的却要停职,按朱武你的意思,这警察局不姓国不姓人民,姓上官了是不是?”
“住口!”朱局长气红了脸,“陶贺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警察的身份了?竟然说这样的话!你信不信单凭你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向上申请调查你?”
陶贺冷冷地看向他,“我对你提出质疑,你马上威胁我。不知哪里来的王八羔子质疑萧遥,你们特么的就信了。正义和金钱的较量,是正义输给了金钱。好,很好!”
朱局长道,“你是公职人员,对我有意见很正常。而人民群众,不可能无端端对萧遥有意见的。不过这事不说了,上官惟那事,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是不会允许你们去拘捕人的。”
陶贺认真地看向朱局长,看得朱局长毛骨悚然,这才笑了笑,“你给我等着,我会找到更多证据的。哦对了,你自己也得给老子小心点!”说完转身走了。
朱局长看着陶贺走远的背影,不知怎么,有些担心,就拿起电话,给自己认识的人打电话,“那个陶贺,和陶家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吧。”对方说道,“我没怎么听说过啊。”
朱局长闻言松了口气,挂了电话之后想了想,起身去找雷国明。
他也不废话,直接就和雷国明说,既然有群众的举报,那就得查,不能寒了群众的心。萧遥是无辜的,他也相信,但一切得按照程序走。要是萧遥是清白的,他也一定会保萧遥。
雷国明不为所动,沉着脸和朱局长杠,
“莫须有的罪名都需要去证明,那我们刑侦大队还存在干什么?干脆我们都走,让你们来查案得了。萧遥是我们局里屡屡立功的人,如果都要被这样对待,我想我们局里,没有人再想留下来。”
“老雷啊,你这牛脾气又犯了不是?我也相信萧遥的啊,这才开年没多久,她就接连破案,这破案速度和质量,是全国这么多省会城市排第一的!就连国外的数据出来,也可以排到第一,你以为我会不支持萧遥吗?”朱局长语重心长地劝。
雷国明摆摆手,“论嘴皮子,我是干不过你们的,不用再跟我废话了。总之,我可以保证萧遥没有问题!我不会无端端叫她停职的!”
在严重缺少犯罪心理侧写师的情况下,还让萧遥停职,局里的人会怎么想萧遥?
朱局长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先别这么说,回去好好想想,啊?”
上官惟接了几个电话,心情大好,专门去酒窖把好酒拿出来自己一个人浅斟低酌。
薛明明见了,好奇地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好事。”上官惟笑着说道,“你听了肯定也会高兴。那个挡了你的路的萧遥,被人民群众举报,说和隔壁市的杀人凶手连先生有勾结,局里正要求停职调查她呢。”
不是想抓他吗?他让她干不下去!
等萧遥不去警局上班了,身边没有警察跟着,他不信奈何不了她!
薛明明很震惊,“不会吧?萧遥不是那样的人啊!”
“所谓知人口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上官惟道,“你刚入职的时候,知道她会抢你的成果吗?再说,你就不觉得奇怪吗,隔壁市两个案子,她一到就破案了,这速度比任何著名的侧写师都要快!”
薛明明被说服了,认真想了想,点头说道,“说起来也是,萧遥在隔壁市的破案速度太快了,比在本市的大部分案件都要快,的确不正常。”
“发现不妥了吧?”上官惟指指薛明明的小鼻子,很快又坐远了些,“你呀,就是善良,对这种人也讲情面。”
薛明明听了这话皱起眉头,苦笑了下,没有说话。
上官惟心情好,就道,“你肚子里有了咱们的孩子,不适合闻太多酒精味,先去休息吧。我心里高兴,喝点儿小酒过过瘾,晚点再去陪你。”
薛明明道,“我感觉身体好多了,想跟你说,明天开始回去上班。”说完见上官惟一脸不认同,忙又道,“你放心,我怀孕了,回去也是转内勤,不会累到的。”
上官惟的父母不是很愿意接纳她,她也不想自己什么都靠上官惟,成了菟丝花,所以还是想出去工作,养活自己。
“什么叫不会累?上车颠簸也会累人啊,乖,听话,不要回去上班了。你好好在家里养胎,迟些我说服我爸妈,咱们就先结婚。”上官惟劝。
然而薛明明不肯,又是撒娇又是眼泪,弄得上官惟对她毫无办法,只得答应了她的要求。
第二天,薛明明回去上班,发现局里的同事对自己前所未有的冷淡,不由得有些神伤,不过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了,所以假装没看到,径直去找雷国明。
雷国明已经知道薛明明是上官惟的女朋友,再想到萧遥和薛明明曾经有过竞争关系,上官惟突然对萧遥出手,心里不免想多了,见了薛明明之后,盯着薛明明直看。
薛明明不明所以,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未婚先孕而有想法,不免有些局促,“雷队,您这是……我有什么不妥吗?”
雷国明不答反问道,“你知道萧遥出事了吗?”
“隐约听到了些。”薛明明老实地回答。
雷国明道,“那你觉得,萧遥有可能和连先生勾结吗?萧遥过去没去过隔壁市,和连先生没有见过。”
“这个,我也不敢肯定。不过我觉得,可以认真查查,给萧遥一个清白。”薛明明想了想,说道。
雷国明沉下脸,“这么说来,其实你心里也有怀疑?”
“我不是……”薛明明说了三个字,就抿了抿唇,“我只是觉得,萧遥在隔壁市的破案速度实在太快了。而且,那个连先生只见过萧遥一次,就向萧遥表白,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雷国明用失望的眼神看向薛明明,“我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去行政组,走吧。”说完不再看薛明明。
薛明明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雷队,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是这样的人?你说清楚一点,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侧写能力是不强,但我才刚刚毕业没多久,我还有机会成长的。”
正在来汇报工作的杨蕾一把推开门,“既然你想知道是什么意思,那我不妨告诉你。你是个嫉妒心重、注重得失以至于心理失衡的人,在你心中,为人民服务不是第一要务,赢过萧遥才是!”
“你胡说——”薛明明转过身,愤怒地看向杨蕾,“我知道,你和萧遥好,所以看我不顺眼。”
杨蕾冷笑,“我看你不顺眼?你问问其他人,看其他人是不是赞同我的话?!”
薛明明却笑了,“其他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人吗?痛打落水狗的人而已。当初萧遥状态不好,你们就都看她不顺眼,现在,轮到我了!”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会事,看向杨蕾的目光,就带上了失望和蔑视。
“你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萧遥的事,是我们不对,可是你这件事,我们没有冤枉你!”杨蕾昂然道,“我杨蕾格局不高,嫉恶如仇,不免会弄错,冤枉了好人,譬如萧遥的事。但我相信,你这件事,我没有冤枉你!”
薛明明蔑视地看向她,“我等着有一天你来跟我道歉,说你对不起我冤枉了我。”说完不再理会杨蕾,问雷国明自己的新工作,知道后转身就走。
她一路出去,见很多人都用或怀疑或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包括一向和自己交好的小路和何志成,不免想起去年年尾强哥重伤之后的萧遥。
那时候,萧遥也是这样的,被所有警局的同事怀疑和厌弃,让所有人都想赶她走。
可是最终,萧遥凭借自己的努力,改变了他们的看法。
薛明明相信,自己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改变这些人对自己的看法。
萧遥能做到的,她也可以!
上午十点多,朱局长专门过来召开大会议,要求所有人都出席。
杨蕾知道他要做什么,心急如焚,对萧遥道,“要不你找个理由出外勤吧,如果我没猜错,他可能是想逼你主动申请停职。”说完又焦急地看向四周,“陶贺那混蛋呢,说去找证据,到现在也没见个影!”
萧遥笑道,“放心,没有确凿证据,我是不会听他的话的。”她又不是阿猫阿狗,怎么能随意让人拿捏呢。
杨蕾的目光亮了亮,想起什么,很快又黯淡下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是局里所有人的大会议,大家都看着,你心里估计会很不好受。”
朱局长不像他们这些破案的,他脑子里全是从政那一套,想拿捏一个人轻易就能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嗯,我知道。”萧遥点头应了。要不是有精神病,凭她的专业,她的心理素质可以傲视局里所有人。
可惜了。
去开会的路上,萧遥遇到了薛明明,见薛明明看着自己,便冲她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薛明明却走了过来,“萧遥,你不担心吗?”
这个大会议为什么会开,局里传遍了,她不信萧遥会不知道。
萧遥笑了笑,“行得正坐得直,我担心什么?”
薛明明听了这话,目光复杂地看了看萧遥,又抿了抿嘴,放慢了脚步。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讨厌萧遥那张风轻云淡的脸了,仿佛什么都难不倒她,仿佛什么也不被她看在眼内。
萧遥她凭什么啊?
萧遥到达大会议室的时候,人差不多来齐了,她连忙找了座位入座。
杨蕾坐在她旁边,有些紧张地在人群中搜索陶贺的身影,没找到,于是又看向雷国明,想知道雷国明有没有什么办法。
雷国明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可是杨蕾一点都没有被安慰道,大家共事这么久,她知道雷国明的意思,那就是暂时没有办法,只能硬抗了。
很快,会议开始,朱局长上去发言,他先是说了第一个月局里优秀的成绩,又赞了萧遥几句,就开始提起有群众举报萧遥的事,说按照规定,萧遥应该停职调查的,但雷国明爱护下属,怎么也不愿意,希望萧遥作为当事人,可以以身作则,并劝说雷国明。
这一招的确厉害,不管萧遥怎么说,总是不好的。
一旦认同,她就得停职调查,白费了雷国明一力保护她的心意。
如果不认同,那就是作为警务人员,却不遵守法律法规,无法以身作则,严重违背警务人员的职责。
所有人都看向萧遥。
薛明明也看了过去,心想,到了这个地步,萧遥总不能风轻云淡了吧?
可是她看到的,还是萧遥那张风轻云淡的美丽脸庞,只见她站起来,沉声问,“朱局长,你说接到人民群众的举报,请问举报信在哪里?我作为当事人,需要回避,但是我想雷队作为我的上司,是有权看的。”
“是电子邮件,直接举报到张厅长那里的,老雷如果想看,我稍后致电张厅长问问,他应该会转发过来。”朱局长说道。
萧遥点头,“我翻了一下我们的信箱,发现很多群众投诉朱局长尸位素餐,请问朱局长会和我一起停职接受调查吗?”
卧槽——
局里所有同事都激动了,用发亮的目光看向萧遥。
干他们这行的,就该这么彪啊!
朱局长一下子涨红了脸,眼睛里闪过愤怒,“萧遥,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一些人胡乱——”
他说不下去了,他如果敢说自己是被人胡乱污蔑的,那么萧遥也可以这么说。
萧遥温和地冲朱局长点点头,“我希望朱局长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多爱护一下我这个优秀的下属。毕竟新年第一个月的案件,我认为我贡献甚大。”
“有人投诉我,我的上级自然会来调查我。而有人投诉你,作为你的上级,我也有权调查你。”朱局长已经反应过来了,马上找到借口。
萧遥反问,“是这样吗?下级不能干涉?”
“那当然!”朱局长说道。他背后有张厅长,他不信上头会有人来调查自己。
这时大会议室的门一下子被打开,陶贺带着两个检察院的人站在门口,微微一笑,“朱局长,真巧,检察院有人说接到举报信要调查你,叫我带路,我就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