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胜气得暴跳如雷“废物!你是要气死老子吗?钟柔艳带着那帮地痞在酒店闹事,惊动了警方,警察马上就抓上门来了,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老子一世英名,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废物儿子来?就你这糊涂蛋一样的警惕性,我们易家迟早要毁在你手上!”
易乾眸光始料未及的闪了闪,心里既委屈又惊诧“不可能啊爸,今天是台风天气,外面狂风暴雨肆虐着,街上除了乌泱泱的水,连半个鬼影都没有,这个片区的警务人员,都下班了,谁会顶着这样的天气来出警,他们不要命了吗?”
“你以为每个人和你一样贪生怕死吗?你不敢台风天出去乱跑,人家警察也不敢吗?”
“可别忘了,每当有天灾出现时,不顾自己生死,冲在抢险救灾抓捕坏人第一前线的,都是穿制服的军警!”
易乾直接被骂醒了“爸,你说的对,是儿子考虑不周,儿子轻敌了,儿子不该纵容钟柔艳和斧子那帮混子,在我们家酒店闹事,儿子这就下楼去通知她赶快撤离。”
易乾说着,就要出房间。
“站住。”
知子莫若父,易天胜及时喊住他“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下去做什么?”
易乾眼睛里闪过一抹迷茫“下去通知钟阿姨跑路,毕竟是咱家即将联姻的亲家母,总得卖个人情不是?”
“这种小事不用亲自去,你随便安排个人下去通知一下便是。”
“至于你本人,要么自己找块石头撞的头破血流,要么让底下人把你一棒槌敲晕,务必在警方抵达前,营造出你因为受伤而长时间昏迷不醒的状态。”
“事后警方审问起来,才能一问三不知,把所有罪责都推卸到别人身上,明白了吗?”
易乾怔住了,他的眼神变了又变,有难以置信的震惊,也有被父亲疼爱的感动。
他吸了一下鼻子“爸,我本以为儿子在您心中不重要,您打这通电话过来,只是为了责骂我不中用,尽给您闯祸,却没想到您,这么担心儿子安危,连后路都给儿子想好了。”
易乾连声音都变成了感动的哭腔。
结果,易天胜直接冷哼道“那是因为你蠢!如果换做你二弟易坤,根本就不用我打这通电话来提醒,他也能全身而退!”
说完,便挂了电话。
易乾感动的情绪,戛然而止,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他的眼神,逐渐由失望,变成了嫉妒和愤怒。
骤然间,砰一声巨响,接电话的手机被他砸在墙壁上,摔的粉碎。
“为什么呢?”
“易坤,你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阴魂不散的,成为了我人生里,永远都无法超越的那一道门槛?”
这些年,他拼了命的讨易天胜开心。
结果,不管他多努力,多拼命,为易家多挣了多少钱,在父亲的心目中,死去的那个恶心的私生子,永远都是他最优秀的儿子。
“可恨,着实可恨……”易乾双手握拳,走到一个花瓶跟前,拿起花瓶,就遵从父亲的旨意,狠狠地砸破了他的脑袋。
顷刻间,头破血流,眼睛里溢满了红血丝。
他怒吼道,“傅盛、林羡,还有死去的易坤,我和你们不共戴天!”
楼,傅盛所在的总统套房。
安静,针落可闻一般的安静,原本跟着钟柔艳一道来的那九个马仔,已经撤离了。
外面,走廊上包围楚百川他们房间的黑衣人,也跟着撤了。
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剩下钟柔艳,还不死心的矗立在傅盛林羡二人跟前,她抿了一下唇,艰难开口。
“傅盛,林羡,算当妈的求你们了,不要破坏我们逸晨和易家的联姻,另外高抬贵手,放斧子一马,可以吗?”
林羡听言嗤笑了一声“钟女士请自重,你不是我妈,也不是阿盛妈,我们的妈妈,早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那你们就不能看在我是远信现任妻子的份上,卖我一个情面吗?”钟柔艳已经很多年没有这般低三下气的求过人了。
她为自己感到委屈,难过的眼睛都红了。
傅盛坐在沙发上敲打着电脑,抬眸看了她一眼,也发出了类似林羡刚才的嗤笑。
“我没有把你和斧子一样,交给警方,就已经是看在我爹的份上,分外的给你面子了,你还想怎样?”
钟柔艳厚着脸皮“文化入狱,要好些年才能出来,斧子是我在外头唯一的依靠,这些年我那些海外的赌场生意,都靠他帮忙打理,他不能坐牢,他去坐牢了,我那些海外的赌场生意,就没法运转了。”
靠在沙发上的林羡,听到此言,挽住了她老公的手臂,笑盈盈的看着钟柔艳道
“你的赌场没法正常运转,关我老公什么事?你又不是他亲妈,还天天想让你儿子取代他,完了以后,连我也不放过,说白了,我们从一开始,就站在敌对的两端,是势不两立的仇人,换做是你本人,你会帮自己的仇人吗?”
说完,林羡意味深长的补充“而且,我一直都怀疑我母亲的死和钟文华有关系,没准和你钟柔艳也有关系,那我们就更加不可能会帮你了,你却还要死皮白咧的赖在这里求我们,你是不是傻?”
钟柔艳脸青白交织,难堪的不行,心里更是慌了阵脚,她气鼓鼓的咬了咬唇,厉声道“不愿意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就算了,大不了我去求傅远信。”
她落荒而逃,转身就走。
可惜,林羡没有追出去,如果她追了出去,就会看到钟柔雅吓得腿软,在走廊里扶墙走的异常模样。
林羡除了怀疑钟文华,居然对挑也有怀疑。
钟柔艳禁不住想,这小贱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比如,当初找上和钟毓虹没有任何交集且没有任何过节的米索,去杀害钟毓虹,其实是她一手策划的,同钟文华没有任何关系。
“不行,我得去趟监狱。”钟柔艳吓得不行,她智商有限,觉得这件事还是得找钟文华商议一下,毕竟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情哥哥,这些年一直都是她的幕后军师。
当年如果没有钟文华的出谋划策,她不可能嫁给傅远信这样的人当续弦之妻,也不会母凭子贵,享受了二十余年的荣华富贵。
房间里,随着钟柔艳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响起了一阵男人和女人进行某种运动的声音。
靠在沙发上的男人,紧抱着林羡“宝宝,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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