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傅逸晨站了起来,他和傅远信血型相同。
如今傅远信有危险,理当出一份力。
他径直走向护士。
钟柔艳想拦又不敢拦,傅远信可是她推下楼的,这要是救了回来,她就死定了。
可当着傅盛林羡的面,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傅逸晨跟着护士去献血。
“护士,抽血的时候你轻点,我儿子怕疼……”
林羡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有些诧异的问道“你和公公,不是一个血型的?”
“嗯,我是a型。”
ab型的父母,的确能生出,a、b、以及ab型的孩子。
林羡偏着头继续问他“那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万一傅逸晨在献血的过程中动手脚怎么办?
“不用了,这家医院有我的股份,主刀的医生是我妈娘家的人,就算傅逸晨想做手脚,这医院里的人也不会配合他。”
关于这一点,傅盛还是很自信的。
咕噜噜……
依偎在傅盛怀中的林羡,听到了一阵肚子叫的声音,又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他。
“老婆,我饿了。”傅盛闭目假寐,声音有气无力的,是真的饿。
得知傅远信得了肝癌以后,他心情不好,晚饭基本没吃。
“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林羡很心疼,松开他的手臂,就起身下楼,傅盛没拦她,他眼下的状态很不好,需要静一静。
还好,医院附近就有很多做餐饮的,林羡很快就买到了一份盒饭。
回来的时候,傅逸晨已经抽完血了,钟柔艳担心的不行“头晕不晕啊,吃点葡萄糖吧,补充下能量,你爸那手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完。”
林羡正好从他们跟前经过,她看傅逸晨的眼神,让傅逸晨感到窒息,就像在看妈宝男,眼神里对他充满了嫌弃。
“妈,你别这样,我十九岁快二十周岁,已经不是三岁的孩子,能照顾好自己了。”傅逸晨不耐烦的把钟柔艳手中的葡萄糖推了开。
下一秒,他便看到林羡把盒饭打开,对傅盛说道“知道你没什么胃口,就随便买了点,你吃两口垫垫肚子,别逼我喂你。”
看她对傅盛这般无微不至又温柔,傅逸晨心中蒸腾起一抹妒忌,又一把将钟柔艳手中的葡萄糖夺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傅盛优雅的坐在长椅上,睁开眼后,淡淡的瞥了傅逸晨一眼,见他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知道他醋了,想到他还在惦记着林羡。
顿时,心里的气便不打一处来。
“老婆,我手疼。”撒娇求喂食的时候,傅盛还故意对着林羡眨了眨眼睛。
见状,林羡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玩男人之间的炫耀与竞争?
罢了。
念在公公生死未卜这男人心情不好的份上,并且这样做,还能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不必一直沉浸在公公病危的伤痛中。
“好,我喂你,张嘴。”她柔情似水,宛如照顾小孩一般,先把饭菜夹起来,放在嘴边吹一阵,觉得不烫了再喂给傅盛吃。
傅盛死神的看着她,这还是认识林羡以来,林羡第一次对他这么体贴和温柔。
他真幸福。
而傅逸晨更是羡慕的把葡萄糖空瓶一秒捏碎,吓得旁边的钟柔艳惊恐大叫“啊!出血了!逸晨,你这个熊孩子,你干什么呐!”
就算是吃醋生气,也犯不着自残呐。
钟柔艳心疼的不能自己,二话不说,就把傅逸晨从长椅上拽起来说“走,去医务室包扎一下。”
“够了,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傅逸晨猛地一把甩开了钟柔艳,他不用她陪,他已经长大了,处理这种小伤,他一个人就可以。
也是被盛羡夫妇刺激到了。
索性眼不见为净,傅逸晨扭头就走。
傅盛见他气走了,同时吃了几口饭后,也没那么饿了,便轻轻的推开林羡手中的饭盒。
“我吃饱了。”
“再多吃几口嘛。”林羡轻声哄着他,不想他再沉浸在傅远信伤势严重的悲痛中。
“乖,张嘴,我喂你吃几口,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别的事,你看你最近战斗力都没过去那么强了。”
?
傅盛愣住,目光定定的看着她,迷惑的话从喉间脱口而出“什么战斗力不如过去强了?”
这女人在内涵什么?
是他想的那样吗?
应该不是吧,他认识的林羡,可是个矜持的代名词,从不在床上主动,更不会开带颜色的车。
端庄、淑女、矜持,是林家从小教给她的规矩。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林羡低垂着眼睑,筷子窘迫的戳着餐盒里的饭,为了转移傅盛的注意力,让他脱离痛苦的深渊,她牺牲老大了。
“阿盛,你没有发现吗?你以前每晚可以那么多次,但你现在只能这么多次,都是因为你身体素质差,没吃的亏,肾亏掉的缘故。”
她的脸红扑扑的,像极了可爱的红苹果。
“哦……”傅盛托着长长的尾音,神态慵懒的‘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盯着害臊也要转移他注意力的笨蛋脸。
林羡再次询问道“那你要听我的话,再多吃几口吗?”
“吃。”
傅盛眯着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暧昧且紧张的氛围在中间暗潮涌动,突然,他开口打了一个直线球“毕竟,只有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向你证明我宝刀未老,依旧很行很厉害。”
“别这样亲爱的,那么多人看着呢。”林羡简直害羞的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是你先说我不行的。”傅盛没好气的把盒饭抢过去,紧跟着一通狼吞虎咽,即使如此,他的吃相在路人眼中,也依然是优雅迷人的。
处理完盒饭后,他拿着湿纸巾擦手,语速不急不缓道“有关近来,你觉得次数减少的事情,必须要解释一下,我不是吃少了身子弱了肾虚不行,是因为每次我想多那个几次的时候,你就会嘤嘤呜呜的哭过不停,说你腰断了,说我不做人……”
“别说了,算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林羡深怕他说出更多的闺房趣事来,红着脸连忙捂嘴不让傅先生再讲话了。
这狗男人还和她刚认识那会儿一个样子,有仇当天就报,绝不会留到第二天。
“啊!”忽然间,林羡惊叫着松开了手。
“你——”
她勃然大怒的瞪着傅盛。
这男人居然舔她的手心,在大庭广众之下,也太疯狂了吧!
她咬牙切齿低声道“这种事我希望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不管你这次是出于报复,还是本性就是如此,都必须不能有下次!”
“是你先开撩的。”
“我没有!”林羡生气的反驳。
“你都暗示我最近吃的少,力气小,夜里履行丈夫的职责时,没有把你伺候好,如果这都不算撩,那你告诉我,什么才能叫做主动撩人?”
傅盛咄咄逼人,每说一句话,就朝她逼近一寸,强大的气场压的她难以呼吸,鲜少的烦躁和暴脾气终于被他成功的激发了出来。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瞪着他“你给我闭嘴!我说没有就没有!你有理解障碍症吗?为什么就是听不懂人话?”
“咦,那两人怎么吵起来了?”钟柔艳幸灾乐祸的对旁边的管家阿姨说道,“快去问一下,他俩为什么而吵架,再过来告诉我,让我也跟着乐呵一下。”
那管家阿姨是她的心腹,听了之后,心底直叹气,出声道“夫人,这个时候就不要管他们为什么而吵架了,你还是想一想,如果老爷活着从手术室出来,你接下来要怎么应付他们一家子的雷霆之怒吧。”
管家阿姨的话让钟柔艳眼里的兴奋一秒消失,眼看着手术就要结束,如果傅远信命大逃过这一劫,她就要万劫不复。
所以,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滚下去,摔伤了头部大出血的傅远信,还有活下来的希望吗?
两个小时后,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