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岑哑然,这年头,难道男人与女人之间,就不能够有纯情的友谊吗?
看来,他这段时间对傅盛实在是太客气了!
厉北岑强压住心中的愤怒,一把抓住傅盛再次朝他的脸挥过来的拳头。
“够了姓傅的!阿羡的衣服是我家女佣换的,我没有碰她!”
傅盛一秒僵住,头一偏,才发现屋子里的确还站着一个女佣。
女佣都吓傻了,战战兢兢的看着傅盛道“傅……傅先生,我们家厉先生说的是真的。”
傅盛不由得尴了一个尬,收回拳头,战术式将林羡连人带空调薄被一并从床上抱起来,然后走人。
“等等。”
厉北岑心中有气,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出来,抬脚把傅盛拦住。
“我好心好意,把吐的满屋子都是的阿羡,从唐颖那个女醉鬼那救出来,找女佣帮她洗澡、换衣服,亲自喂她喝醒酒汤,你却恩将仇报的打我,如今连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走人,不合适吧?”
“对不起!”大丈夫能屈能伸,傅盛这歉道的声如洪钟,可硬气、可响亮了,但他那双深邃森冷的眼睛,却是一丁点歉意都没有哦。
“……”
无语!
厉北岑生气的瞪着他。
“怎么,厉先生觉得我没有诚意,想让我跪下?”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即使面对的是一个假想敌,傅盛的眼睛里也充斥着傲慢。
“我掐死你!”厉北岑伸出手,作势就要扼住他的咽喉,太可恨了,他今天一定要给傅盛一点眼神瞧瞧!
傅盛抱着林羡闪电般转圈圈,灵活的躲开了厉北岑的攻击,还顺势绊了一下他的脚。
砰——
厉北岑188的身体笔直的扑倒在地。
发出一阵狼狈的巨响。
“王八蛋!!”
厉北岑扑腾着从地上爬起来,彼时,傅盛已然抱着林羡走出了客房“姓傅的,你给我站住!”
安海在门外尴尬的等候着他。
“厉先生……”他奉命拦住厉北岑说,“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家傅总一样,像个三岁小孩似的,什么事都要争个输赢,就今儿这事吧,我承认,是我们家傅总的错。”
“可他这是关心则乱,不是故意要这样对您的,您放心,等明日我们家总裁夫人醒来,我一定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她,让她替你报仇。”
傅盛离开的速度快如闪电,就这么一小会儿说话的功夫,他抱着林羡的身影,一眨眼就从走廊上消失不见了。
即使厉北岑接着追出去,也追不上他了,只好凶神恶煞般的告诫安海“回去转告你们傅总,今天的事,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放心,厉先生的话,我一定如实转达,告辞。”
安海转身就走,溜的和兔子一样快。
走出厉北岑的别墅大楼后,他长舒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
安海拉开车门,对后排的傅盛说,“傅总,不怪人家生气,您今晚的确有点冲动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告诉你厉先生会对总裁夫人图谋不轨的,害我们丢了这么大一个人,真是可恶!”
傅盛冷眼看着他“这个可恶的人,就是你的异卵双胞胎兄弟,安兴!”
呃……
安海面色一滞,脑子里忽然闪过‘危险危险,安兴,卒’几个字“对不起傅总,都是安兴的错,您放心,我一会儿回到家中就帮您狠狠教育他,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敢这样误导你。”
“开车!”男人冷呵。
江汉居这个鬼地方,傅盛是多待一秒钟都浑身难受,他发誓,他以后再也不会踏进这个鬼地方半步。
安海默默的将引擎发动。
殊不知,黑暗中,不远处的一栋别墅,有一个人,正拿着望远镜站在自家露台上,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易乾的表哥梅毅德。
“今晚这江汉居还真是热闹,难怪你要放着距离你日常工作医院很近的市区小别墅不住,非要搬到这城郊的山区来喂蚊子。”
易乾端着两杯红酒走上前来,一边调侃着梅毅德,一边伸手递了一杯给他,梅毅德高举着望远镜,全神贯注的盯着跨江大桥。
他没空去接易乾递来的红酒,便说“你自己喝吧,我明天上午有个手术,今晚不可以喝酒。”
易乾笑了一下,放下一个酒杯问道“是整容手术吗,这次又是哪家的倒霉蛋,来找你这个黑心肠的医生做手术?”
梅毅德仗着自己医术高明,身价巨高,一般的普通人,根本就没有钱请他做手术,能请的动他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梅毅德自然就会漫天要价。
自动送上门的肥羊嘛,不宰白不宰!
梅毅德没有回答易乾的问题,用望远镜目送傅盛林羡的车离开,而后又盯着空荡荡的跨江大桥一言不发的守株待兔。
“别看了,他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易乾将他的望远镜一把夺过来说,“不就是一个羽翼未丰的毛头小子么,至于你像看星星一样,一直盯着他吗?”
“你懂什么?把望远镜还给我!”梅毅德手劲大,一伸手,便把望远镜重新夺了回来,他重新眺望着大桥,如临大敌一般严谨。
“易乾,你难道没发现,那个韩九鸣,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和你死去的那个弟弟,很像吗?”
“我发现了啊。”
易乾压根就没有多想,“别瞎操心了我的哥,这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他韩九鸣难道还能是易坤那倒霉蛋死而复生的不成?”
语毕,他晃了晃杯中的酒,接着把酒杯举到唇边,正美滋滋的想品尝一口,梅毅德突然出声道“万一他是呢?”
易乾饮酒的动作一秒顿住,他笑着问道“什么万一他是呢?大表哥,现在是21世纪,我们要相信科学,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我没有自己吓自己。”
梅毅德举着望远镜,眺望着江河对面唐颖的别墅,告诉易乾。
“前些天,我收到了一张纸条,笔迹和死去的易坤一模一样,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模仿易坤写字呗。”易乾还是没有把梅毅德的话放在心上,他笑呵呵的饮酒。
“肯定是厉北岑找人模仿那倒霉蛋的笔迹写的。”
“别忘了,放眼全世界,只有厉北岑最在意易坤的死,也是最想给易坤报仇雪恨的人,故弄玄虚罢了,雕虫小技!”
“……”
梅毅德回眸无语的看着他,只能说,无知者无畏。
易乾就是心大。
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后,抬脚踢了一下梅毅德的鞋子“别用这种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盯着我,继续盯你的对家去,没准韩九鸣那小子,身体里真的住着易坤那傻缺的魂。”
“呵呵呵,你真的信吗梅毅德,死而复生?鹅鹅鹅……”易乾用力过度的笑着说道,“反正我不信,这样的事太离奇了,如果人死后真的可以重生,那所有死去的人都重生一遍,岂不是整个人类系统都要跟着乱套了?”
就像天方夜谭一样让人不可思议。
易乾坏事做尽,手上可不止易坤一条人命,如果每个因他而死的人都重生回来找他报仇,他还能平安无事的活到现在?
“行了,早点下楼去睡。”易乾替梅毅德捏了捏肩膀,“你呀,就是常年独居,这么大栋别墅,也不找几个美女回来暖床,一个人住久了,都住处心理疾病来了,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
语毕,他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说“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是困的扛不住了,我先下去睡了,你也别熬太久了。”
梅毅德盯着对面唐颖的别墅若有所思,回眸又盯着易乾下楼的背影叮嘱“夜里小心点,别让人从窗户爬进来拧断了脖子都不知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就不能盼我点好吗?我就不信那易坤,真能借韩九鸣的手来取我性命。”
易乾大摇大摆的走了下去,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楼底下的人听到,他和梅毅德都不知道,韩九鸣先生,此时就站在黑暗的楼下,凝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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