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林羡着急的在傅逸晨的身下大声哭喊道,“钟胜利,救我,钟胜利,救我!”
这一刻,她把钟胜利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傅逸晨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愕然的看着她,这是他第一次被林羡当成信奈的人。
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眼睛里充斥着绝望,以及最后一丝希望的模样。
他忽然嗤声一笑“钟胜利?你居然宁肯向钟胜利求救,也不肯对我说一句好听的软话,林羡,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连钟胜利那个野种都比不上?”
林羡磨牙凿齿,对傅逸晨恨之入骨道“对,你连钟胜利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同样都是钟文华儿子,他的人品却比你好一万倍!傅逸晨,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太坏了,你是一个头发丝和骨髓里都透着坏的大变态!”
“钟胜利多好呀,他为人正直、善良,即使是身处在黑暗,被你关在这不见天日的破岛上,也没有摒弃自己的良知,和你一起同流合污,他会来救我的,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傅逸晨看着把‘钟胜利’夸上天了的林羡,心底又生出了一丝希望,林羡对待‘钟胜利’的态度让他觉得,如果以后他把‘钟胜利’的人皮面具做成永久式,再一直以‘钟胜利’的身份和林羡生活在一起,她有没有可能爱上他?
如果一辈子都不离开这座岛,把林羡永远禁锢在这里,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这就去宰了他!”傅逸晨故作凶狠的下床。
“不可以!”
林羡急忙拉住他,“你别杀他!”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看着这般喜欢‘钟胜利’的林羡,傅逸晨心里有点爽,他很享受这种把林羡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愉悦,会让他兴奋。
“我不喜欢他。”林羡骤然清醒了过来,刚才的自己太冲动了,居然暴露了自己和钟胜利关系很好的事情。
傅逸晨这个怪物原本就对钟胜利不好。
如果知道钟胜利和自己密谋要离开这里,恐怕会对钟胜利下杀手。
她不该被恐惧吓到自乱阵脚。
“傅逸晨,我只是觉得他心地善良,是个好孩子,年纪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妈妈,长大后又被你毒成了哑巴,丢到这鸟不拉屎的黄岛上来,他太可怜了,我只是可怜他罢了,你别伤害他!”
可怜?
傅逸晨遥想了一下自己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
是挺可怜的。
可从来都没有人同情过他,林羡是第一个。
霎时间,他便乖乖的停下了脚步,并重新回到床上,再一次把林羡紧紧的抱在怀中。
“傅逸晨你别乱来!”
林羡伸手用力地推他,傅逸晨却在她耳边“嘘,我不会乱来,我就是想,抱着你,安安静静的睡一个晚上。”
闻言,林羡眉头紧皱着奋力挣扎“我不要和你同睡一张床!你下去,你给我滚下去!”
“放心,我什么也不做。”
“不行,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也不可以!”
“别吵了阿羡,如果你再吵,我就要对你做点什么了。”
“……”
林羡被迫噤若寒蝉。
傅逸晨脸贴着她的发梢蹭了蹭,低声道“乖,趁我还有一丝人性,还想对你做个绅士的时候,乖乖的让我抱着你,不然,我就彻底变成会对你用强的大坏蛋!”
林羡屏住呼吸,再不敢轻易忤逆她。
见状,傅逸晨对着她完美的侧颜,勾起唇角甜甜一笑阿羡,你今晚能逃过一劫,全都是你喜欢钟胜利的缘故,你以后,可一定要,永远喜欢钟胜利啊。
-
同一个夜晚。
江城,御河湾。
傅盛坐在露台上,雪茄一支接着一支的抽,他愁眉不展,还在想医院里失忆的‘林羡’。
他总觉得这一次失忆后的‘林羡’怪怪的。
可具体怪在什么地方,他一时片刻,又还没有想到。
“爹地……”
忽然间,一个软糯糯的孩童声音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是嘟嘟。
他立刻把雪茄摁熄,然后回头看向嘟嘟“宝贝,你怎么来了?”
“我睡不着。”
嘟嘟向他走来,傅盛连忙道“等一下,烟雾还没有散开,你现在过来,会吸到二手烟的。”
嘟嘟对他的话恍若未闻“没关系的,我早就习惯了。”
傅盛瞳孔骤然一缩。
是了,他的宝贝闺女,流落在国外的那些日子,她的养母,不止酗酒成性,烟瘾也很大。
可恶!
他一个男人都知道不可以在孩子跟前抽烟,她一个母亲,居然连这点爱心都没有。
“爹地,我想妈咪了。”
嘟嘟走到傅盛跟前,往他身上一爬,便坐到他的腿上,然后搂着他的脖子,询问道,“妈咪伤势不是不严重么,你为什么不带她回家?”
“你妈咪她……”傅盛紧皱着眉头,一说到林羡就喉咙哽痛。
“她怎么了?”嘟嘟心思细腻,一听到傅盛欲言又止,便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问道,“我妈咪,是不是伤的很严重,爹地只是不想我和哥哥担心,才骗我们说,她伤势不重的?”
“没有。”
傅盛心疼嘟嘟的眼泪,替她擦干了柔声道,“她只是失忆了,一时间还没有接受爹地,不愿意跟爹地回家,不过,爹地会尽快接她回家的。”
“失忆?”嘟嘟有些惊讶,“人真的会失忆吗?她该不会是装的吧?”
傅盛拧了一下眉头“不会吧?如果你妈咪没有失忆,她为什么要假装失忆呢?和我们一起幸福开心快乐的生活在一起,难道不比假装失忆和我们像陌生人一样相处来的香吗?”
“那爹地为什么不在医院陪伴着妈咪呢,你在医院里陪她,给她讲讲你们从相识相知相爱到结婚生子的点点滴滴,没准还能加快妈咪恢复记忆的速度,可爹地不仅没有这么做,还一个人偷跑回来在天台喝闷酒,这是为什么呢?”
傅盛听懂了嘟嘟字里行间的怀疑,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妈咪也不是第一次失忆了,但她这一次失忆和她上一次失忆给我的感受,和奇怪,就像从里到外都换了一个人似的,爹地觉得,很陌生。”
静——
针落可闻的寂静。
傅盛的这番话,让嘟嘟细长的眉毛紧紧地拧了起来,然后,她冷不丁的就冒出了一句这样的话来“爹地,我妈咪身上,有没有胎记、或者比较明显的特征?”
“你问这个做什么?”傅盛蹙眉问道。
“人的记忆可以丢失,但胎记啊、还有一些身体上比较明显的特征,以及体香什么的,应该不会随着失忆而改变吧?”
傅盛明白了,但他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小宝贝“丫头,你这是让爹地扒光医院的妈咪,来验证她的身份吗?”
“爹地,我是觉得可以这样做,你觉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