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坡以前没少干这种割人资本主义尾巴的缺德事。
对这种事,有独特的敏.感度,今天他来之前,他上面的人给过一句话,拼命的搞就对了。
“十九只鸭子,只剩下三只,三只是合法的;周围故意撒上辣椒粉,阻拦人和狗嗅觉。可见,你很有反侦探思维;因此,你转移
这些鸭子的时间,不会太长,否则也不用这样掩饰!由此判断,这活你百分百干了!我雷坡要抓的反份子,资本主义,从
没失手过。大家给我搜!通风报信的人,也给我抓住!一个都不放过!”
秦瑜惊了惊,这年代能干这事的人,却是有一些本事。
他能想到这么多,已代表他有人过人之处。
可她却依然不怕,只要找不到那些鸭子,她就可以死不承认。
哪怕把自由市场的人都叫过来,他都奈何不了她,因为她每次去自由市场,都带口罩。
她最大的弱点就是,去找许柱子的时候,带了顾瑾。
可顾瑾不会出卖她。
他脾气大,性子臭,时不时踢东西,此刻她却觉得和这些人相比,顾瑾善良太多。
一直在骑单车的顾瑾车霍然震了一下,接着车轮“呼”的一下气全被放了。
秦小江身体被震上去,又掉下来,屁股生疼,抓住车龙头,忐忑的问,“姐夫,咋,咋回事?屁,屁股都要被摔烂了……”
“爆胎。”顾瑾沉声答。
刚肯定是车碾过一个锋利石块或者是玻璃块,速度太快,轮胎直接爆了。
“噔噔噔……”车轱辘在行驶,前边轮胎没气,后边轮胎满气,顾瑾完全没降速,车颠簸得更厉害。
秦小江一手摸龙头,一手摸自己屁股,“姐夫,屁股痛。”
“忍着!”偏偏这个时候爆轮胎,不知道秦瑜那边情况现在怎么样?
只要一想那个活泼明媚的小女人将会受到非人虐待,顾瑾心就狠很揪了揪,速度更快了。
春婶子一听雷坡的分析,豁然开朗。
昨天秦香发现这个事之后,她没和任何说。
今天早晨专政人员来这里,她也没告诉其他的人。
她男人和她大儿子秦大江也是刚上的养猪场。
可摆明,秦瑜这,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让她提前有准备。
到底是谁告的密?
秦香看见她娘目光杀过来,连连摇头。不是她告的密。
事情变的扑所迷离。
“找到了!找到了!这边有个女人的!”山头那边有人传来声音。
站在养猪场的人顿时稍动起来。
还真有人告密。
好些看热闹的人往山那边跑过去。
树底下,一个女子靠在树底边,脸色苍白,树上挂着一条绳子。
“这不是大海媳妇?”有人认出徐兰芝。
“哎,春婶子,这是你媳妇!”
春婶子一听,大骂了一声,“好一个不要脸的东西!天天供你吃,供你喝!你竟然坏我大事,干起告密这种事!你狼心被狗吃了
吗?看我要怎么收拾你这个娼妇!”
秦大海一件她娘这仗势,迅速跑在他娘前面。
他一早起来,就没见徐兰芝,她是来这山上通风报信?
公社的人越看越津津有味,这春婶子举报,徐兰芝报信,这一家人,还真很有意思!
这得如何收场?
春婶子这会估计真会大义灭亲。
“娘,兰芝犯什么错,都是我媳妇。你不要骂,不要打!”秦大海拦着春婶子哀求道。
“你个没出息的。给我滚一边去。”春婶子一把推开秦大海。
秦大海被推倒。
春婶子走到徐兰芝面前。准备扇徐兰芝耳光的时候,一位村民拦住了她,道,“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徐兰芝脚边压着一块布,布上有字,是用血写的大海,来世再见!
血书!
几个字歪歪扭扭,却清晰无比,血迹有些凝结,因为已经过了一些时间,所以颜色有些泛黑。
“就兰芝这,告什么密。她这是要上吊自杀吧!”有人唏嘘,轻叹一口气。
“绳子都准备好了。听说这几天,她一直都生病,估计是自己爬不上去,累倒了!才没上吊成。”
“她这怀上二胎,天天要干活,身体又不好。这得多绝望,才找死路!”
“是啊。春婶子那人,又凶又狠。刚还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说她告密,要打死她!”
“做他们家媳妇真可怜!”
“兰芝,你醒醒!醒醒!”秦大海见媳妇遗书,见媳妇还没死,高兴得嚎哭起来!
春婶子有一肚子要骂人的话,却没想到,这大伙儿,说着说着,都变成她的错了。
徐兰芝要上吊,关她什么事?
“谁不要干活?谁不要吃饭?谁不生个病?有点不舒服,就上吊自杀!自己找死别赖我身上!大清早的拿绳子上山,指不定是老
王在做鬼!骗人上吊!”春婶子嘟嘟囔囔,找各种理由和徐兰芝上吊撇清关系。
“春婶子说得也有道理,这山里树多阴气重,兰芝怀孕又生病,运势低,估计真是撞鬼了!”大家有模有样的猜测。
农村里山多树荫重,最不少的就是关于妖魔鬼怪的传说,现在社会主义社会,不准谈太多鬼怪,可这关于鬼怪的事只要一萌芽
,就会以春季竹笋的速度,蹭蹭上升。
大家嘴上不敢多说,每个人心里却已上演了一出鬼寻替身的大戏。
“这地太不吉利,我们还是先走!”
“确实是的。之前秦瑜虽性子弱,可也没这么惨过!这地方,少呆为妙。”
看热闹的一群人,瞬间少了一大半。
“不是告密的,是春婶子家儿媳妇在山上自杀!”雷坡这边人从山下来下,满是失望的道。
“好端端跑山上来自杀!莫不是因为告密,怕被人知道,所以畏罪自杀?”雷坡皱眉,甚是不满大声的道。
他这话一出来,其他村民就沸腾了。
“雷专员!你怎么说话的?兰芝她怀孕,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哪里有力气来告密?”
“对!兰芝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前就在家里带孩子,和秦瑜都没交情!她有什么理由来告密?为了被春婶子打死吗?”
“雷专员,你们办事,都是自己猜的吗?好端端的污蔑人。兰芝本就不想活,你还往她身上扣帽子。你纯粹是想逼死她?”
被村民们一顿轰炸,雷坡哪里还敢多话?
真逼死个人,那他之前做的一切,不都被抹杀了?
心头极为不爽,一肚子气没得出,走到秦瑜面前,逼问道,“说!徐兰芝是不是提前和你通风报信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了很多遍。我没投机倒把,我就只烤了三只鸭子!”
“你这娘们嘴真紧!看我怎没收拾你!”雷坡拿起棍子直接往秦瑜身上打。
“嗯……”棍子怎么被握住,雷坡用力往下打,棍子却怎么都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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