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坤把宜熙送到楼下,她的那条爱马仕的披风在夜幕下显得贵气十足,刘坤的品味一直很好,在吃穿用度上,从来都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在说她寒酸,有钱都不知道怎么花。
刚刚下过雨,空气里带着清冷的潮湿,到处都泛着水汽,衣服贴在身子上潮湿我又厚重。
“帮不帮许安安的选择权都在你的身上,宜熙我想说的是,许安安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的哥哥宜海洋,说到底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女人呢凭什么要被男人玩弄?如果许安安被公司解约,她恐怕说流落街头都不过分,我是替许安安咽不下这口气。”
宜熙皱眉,她从没有听过,宜海洋和许安安两个人交往,夜色浓黑,幽暗的路灯下看不出刘坤那义愤填膺的表情。
刘坤是怕掀开许安安的伤疤,这才避开她,将宜海洋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宜熙。
教唆许安安去碰不该碰的东西,对许安安敲诈勒索,拳打脚踢,还逼许安安打胎……
这一桩桩骇人听闻的事情,从刘坤嘴里说出来,作为当事人的宜海洋,宜熙一点也不奇怪。
宜天落的一双儿女里,哪个又是善良的人,宜安然至少在人前还装的恬静娴熟,把自己伪装成美好善良的样子。
宜海洋不同,在宜熙的记忆里,宜海洋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身体里都是暴戾分子,乖张狠戾,有一次宜安然找她麻烦,她拿书包抡了宜安然一下,把宜安然的额角擦伤。
宜海洋直接冲到了外婆家,用手钳住她的脖子,那凶神恶煞,恨不得弄死她的眼神,至今为止,宜熙还印象深刻。
宜海洋被判个十年八年的,她都不觉得冤枉。
听到这些,宜熙问刘坤说“你真以为许安安会报复宜海洋吗?她也许有这个机会,还会不忍心,心狠不起来。”
刘坤“那只能说她是活该,以后我再也不会去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吧。”
宜熙没马上答应刘坤,她还要考虑考虑,也许这件事真的和刘坤说,想要挽救许安安的人生,不过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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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熙在家门口看到了几个年轻的男女,这些人都是深色的衣服,脖子上挂着相机,还有无人机的遥控器。
傅庭深单手插着腰,侧颜紧绷,那表情犹如寒冰陡峭,下一秒就会雪崩。
“拍够了没有?我从公司出来盯了我一路,每天都和群狗一样,阴魂不散,你们到底想干嘛?”
傅庭深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粉色的相机,方才女狗仔跑的太快,不小心掉到地上的。
掉相机的女狗仔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傅庭深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哭,他问“有什么好哭的?心理素质这么差,还出来做这行?”
女狗仔用手抹了把眼泪,接过傅庭深递过来的相机,声音还带着抽搐的哽咽“你干嘛那么凶吗?我也是为了生活,如果我有钱,我哪里会拽着相机到处的偷拍,你不要再凶我了,我知道错了,”
宜熙就站在不远处,不到半米的距离,她能清楚的捕捉到傅庭深的微表情。
他紧绷严肃的五官被那女孩娇滴滴的哭声和卖惨下融化,唇边还带着浅浅的笑,眼神就仿佛看着不经世事的小孩一样。
要不是她突然的出现,她怕是那个女狗仔再哭下去,人就要贴在傅庭深的身上了。
现在正主已经来了,这些狗仔也不敢再动相机,都怕了傅庭深,虽然他方才语气平静,声音也是不温不火,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仿佛他如钟馗一般,他们就是面前的小鬼,不敢在钟馗面前造次。
宜熙装着情绪拿钥匙插进了锁眼把门打开,傅庭深跟在她的身上,高大的身影把她笼罩的尤为娇小。
她转身,傅庭深刚好走前一步,人无缝隙的一头撞到了傅庭深的胸口上。
宜熙带着一脸的情绪,傅庭深就算再不放在心里,也能看出宜熙满脸写着不高兴。
下一刻,宜熙后退了两步,和他计较理论起来“为什么要对那个狗仔笑?好像宠孩子一样的看着那个女人,就因为她哭哭啼啼的很可爱?”
傅庭深淡抿着唇,放缓语调说“我哪里有笑了?不要冤枉人可以吗,现在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连狗仔的醋都吃。”
宜熙一想到傅庭深其他人难得的温柔就心里不爽。
傅庭深瞧着宜熙这不讲道理的样子,一天持续的疲倦散去,忽的笑了起来,他揉了下宜熙的头发,然后说“都是因为你,现在每天我都被人跟着,就连出去喝杯咖啡也会被拍,你说现在我还能动什么歪心思呢?”
宜熙倒也觉得,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帮忙盯着傅庭深,傅庭深但凡是做出定风花雪月的事情出来,出不了多久就会被人曝光放到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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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深晚上又没有进卧室睡觉的意思,他将卧室里的灯光调暗之后,告诉她早点休息,他还有很多邮件需要回复。
当傅庭深不再饥渴的时候,宜熙就会重新审视自己的魅力!
她觉得傅庭深对她好像是已经没了兴趣,最近哪怕是她脱光了在他面前换衣服,傅庭深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身子陷进柔软的大床,傅庭深不在身边,那股清淡的白檀香气消失不在,闻到的是一股清晰的阳光香气。
看着墙壁上的挂钟,钟摆左右晃动,她脑子里浮现了许安安无助的样子,我和宜海洋那张令人憎恶的面孔。
宜熙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心胸开阔,很大度的人,没什么报复心!
是她把自己包装的太过于善良,你真的去回想起往事的种种,就会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一刀把宜海洋给解决了,那都觉得他是死的太痛快。
宜熙用手捂着脸,想要终止这可怕的想法。
耳边回荡的话触碰了她的梦魇,闭上眼睛宜海洋的那阴冷的笑容浮在他的脸上“杂种你就应该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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