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没有,你知道你这算作什么吗?一个暖床丫头,一个外室而已,连正儿八经的名份都没有的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宫的面前耀武扬威?”
“凭你生了一个儿子吗?”
“你知道吗,你的名份得不到认可,你的孩子,只能算作是--野、种!!”
顾惜时的一声野种,彻底将方兰翠激怒了。
“你凭什么说我的孩子是野种,他有父母,我与薛郎恩恩爱爱,我们拜过堂的,他是我们的孩子,不是野种。”
方兰翠气冲冲的对着顾惜时吼道。
她孩子才不是野种,公主怎么了?
难道身为公主就高人一等,就能够这么的侮辱人吗?
“拜堂了又怎么样?”
顾惜时看方兰翠怒气冲冲的样子,好笑的开口问道。
自己有说错什么吗?
连妾室都算不上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不是野种,是什么?
难不成,他们标榜着彼此是真爱,他们的孩子就不算私生子了?
“本宫喝过你敬的茶了吗?”
面对方兰翠疑惑的眼神,顾惜时精致的眉眼染上嘲讽的冷意。
“你以为,京城是什么地方,是你那犄里旯旮的小地方?”
“你难道不知道,这也是规矩吗?”
“纳妾,妾室嫁进来的当天或者是隔天,都需要向正室敬茶,只有正室喝了这茶,才算是认可了她的身份,她才能算作是妾室。”
“否则,即便是拜堂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明白吗?”
顾惜时开口替方兰翠解惑,免得她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敢说她的儿子就是野种。
因为这个孩子的母亲,连妾室都算不上,没有堂堂正正的身份,她的儿子生下来,就是要让人指指点点的。
“生了这个儿子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开心,觉得你拉拢了薛裘的心,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离开你,你们会一辈子幸福美满的在一起?”
看方兰翠一脸大受打击的样子,顾惜时微微一笑,淡淡的开口说道。
“你们是幸福快乐了,不过这孩子,就要因为你做的事情,承担所有的后果,一辈子,都要背负着野种的骂名。”
“只要我一天不承认你的身份,你们的关系就永远都是见不得人,你说,等孩子长大了,懂事了之后,会不会恨死你们?”
“恨你们生下了他,让他一出生就背负着骂名?”
顾惜时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就好像说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
“你不能这么做。”
方兰翠听到顾惜时说,自己的孩子,会恨自己一辈子,连忙上前想要抓着顾惜时的手,不许她这么做。
结果却被顾惜时一个眼神震慑住,吓得跌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对着顾惜时说道。
“本宫想要怎么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质疑?”
顾惜时看着到现在还拎不清的方兰翠,都觉得她可怜。
“你知道吗?莫说是你,即便是薛裘,在本宫的面前,也没有资格这般与我说话。”
“便是薛裘的母亲,跪在本宫的面前与本宫说话,本宫也受得起。”
“本宫是公主,夫君的宠爱对本宫来说,可有可无,只要陛下信任本宫,薛裘永远都得看本宫的脸色行事。”
说着,顾惜时微微俯身,看着跌坐在自己面前的方兰翠,微微一笑,开口问道。
“难不成,薛裘没有和你说这件事?他难道就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和本宫对上,本宫--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方兰翠一直都觉得,女子都是以夫为天,自己的母亲在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所以,她对顾惜时也没有多大的尊敬。
顾惜时是公主又如何?
她已经嫁人了,是薛郎的妻子,她就应该听薛裘的话。
薛郎喜欢的人是自己,即便顾惜时是正妻又如何?
只要薛裘偏爱的人是自己,自己就永远不需要在顾惜时的面前卑微讨好。
可现在,顾惜时的话,打破了她的认知,原来,顾惜时根本就不需要听话。
甚至是薛裘还需要反过来听顾惜时的话。
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居然这么的大!!
方兰翠有些浑浑噩噩,连自己是什么时候从顾惜时那里离开的都不知道。
薛裘看到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等回来的时候,就好像丢了魂一样的方兰翠,连忙上前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是怎么了?”
薛裘将方兰翠扶好坐下,开口问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事。”
方兰翠哪里舍得让薛裘为自己烦心,只能将这件事敷衍过去。
虽然从方兰翠这里找不到任何的线索,但是薛裘问了一下公主府的丫鬟,想要知道方兰翠刚刚去哪里了。
丫鬟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薛裘说清楚了。
“顾、惜、时--”
薛裘听到这件事居然和顾惜时有关系,越想越是生气。
转身直接去找顾惜时问清楚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
听到薛裘来找自己,顾惜时有些奇怪的想着,这怎么和刷怪物一样,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有完没完了?
“有话说,没事滚。”
顾惜时让薛裘进来,不等薛裘发难,直接开口说道。
“你到底是对兰翠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看顾惜时一脸理直气壮,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的样子,薛裘有些生气的质问道。
“驸马这是为了一个外室,来责问本宫?”
顾惜时放下修剪盆栽的小剪刀,转过身开口问薛裘是这个意思吗?
“我和兰翠拜过堂,她不是外室,她是我的妻······妾室。”
本来薛裘是想要说方兰翠是自己的妻子的,但是上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被顾惜时怼了一顿之后,薛裘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让顾惜时抓到把柄。
双方人马起争执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心虚气短。
理直气壮才不会输!
“妾室?本宫承认了吗?”
顾惜时觉得有意思了,怪不得方兰翠那么的自信,原来是薛裘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