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谢塔的白六微笑着晃了一下左手,挂在指尖的丝线一一荡,原本被白柳打得纷纷摔倒在地,捂着哀嚎连天的武士们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惨叫着跪坐了起。
这些武士动作飞快地在残缺的木地板上像蜘蛛一样爬,迅速地靠近了在角落里的谢塔。
谢塔被密集得几乎练成布的丝线捂住了眼睛和口鼻,手脚被丝线束在地上,只能轻微挪动,染血的白色狩衣在地上凌乱地散开,微微侧过头对准了白柳的位置,狩衣的边缘是刚刚白柳给,但是又被白六一鞭子抽飞的那枚硬币。
手指微微颤抖地下扣住木板,撑着沉重的丝线,似乎是想要立起子,手在地面上摸寻那枚被弄掉的硬币。
被牵引过去的武士肢扭曲的狰狞大叫着,高举着短刀,谢塔伸出,轻摸地面的纤细五指狠狠砍去:“怪物,死吧!1
白色长鞭势头凌厉地甩过去,鞭头的尖刺直接从这个武士的胸口前穿过。
这个武士神情愕然地松开了鞭子,的心口滋出血柱,喷溅得到处都是,缓缓地倒了下去。
白柳呼吸急促地呛咳了一声,唇边渐渐溢出血,的右边肩膀上完全被插入一柄短刀,而握住这柄短刀的白六勾起嘴角,握住刀柄往上一拔。
血喷溅而出。
“太感了。”白六微笑着说,“在自己和谢塔同被我攻击,不能兼顾双方的候,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保全了谢塔。”
白柳迅速撤肩后退,捂住还在流血的肩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血色,只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平视着对面的白六:“这不就是想看到我做的选择吗?”
“这个倒是。”白六笑着,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不过我还想明白一种感受,或者说痛苦。”
白六脸上那双轻柔又缥缈的银蓝色眼睛弯弯地笑起:“被自己所爱的伤害和折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白柳?”
白柳呼吸一顿。
“这就是谢塔之前的痛苦。”白六笑起,“在也品尝到了,滋味怎么样?”
白柳缓慢地抬起眼,松开自己捏住肩膀的左手,忽然轻笑了一下:“我给予的痛苦,轮不到给予我。”
“也配?”
“是吗?”白六蜷起左手无名指和食指上的丝线,饶有意趣地笑了笑,“我好像的确不能像是改变这个世界线其造物命运一样赐予痛苦。”
“是我所创造的所有世界线里这么多个形造物中,唯一一个痛苦不由我主宰的造物。”
“我实在是非常非常好奇——”
白六勾起嘴角,两指松开,指腹下压缠在指尖末端的丝线:“到底要我这个神要怎么做,才能让施舍一点痛苦给我品尝。”
丝线震动的瞬间,一个武士猛地从地上爬了起,一脚踹开了谢塔即将摸到的那枚硬币。
硬币被踹得在墙角撞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然后滑进了水里。
白柳的视线紧跟了过去,同一根黑色的骨鞭从视角盲区背部刺了过去,白柳侧,变幻成猴爪的左手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鞭子,同右手握住白色骨鞭甩出。
骨鞭贴着木地板力十足地横扫一圈,将木地板上所有的武士都扫进了颜色泛黑的毒药池塘里。
白柳握住黑色骨鞭的猴爪在松开的瞬间消失,手里出了一个毒药瓶,低头大拇指快速弹开瓶盖,然后抬手扔进了池塘里。
池塘里传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不断有金属外壳都被融掉的武士想从这个腐蚀性的毒药池子里爬出,但通常是手刚一伸出,就被白柳一鞭子打了下去,继续惨叫着倒回了池子里。
在池塘里的惨叫停止的那一秒,白六抬手收回了傀儡丝。
丝线穿过的手套末端开口钻了进去,白六似笑非笑地望着白柳:“清场完了,在轮到我清场了。”
说完,白六的视线就扫了角落里的谢塔。
在白六视线即将接触到谢塔的一瞬间,白柳的骨鞭正面朝下对准白六的面门挥过去,白六利落地后跳两下躲过,挑眉看对面的白柳。
白柳神色和语气都很冷淡,平视着白六,转了一下手上的骨鞭,骨鞭上所有骨刺“咔嚓”一声外突。
“谁说我清场完了?”
“不是还有一个最大的垃圾还没被清出去吗?”
“最大垃圾,是在说我吗?”白六笑眯眯地歪头去看白柳的表情,“生气了吗?我观察了二十四,倒是难得见这么情绪外露的候。”
白柳并没有接白六的话,又是一鞭子甩过去。
白六手心翻转上扬,面前出了一面水纹墙,鞭子打在上面就像是打在乳胶上,被松软地弹了回。
【系统提示:邪神白六使神级技能——(观众视角)】
【该技能可一水纹墙将对手困在观众视角的位置上,让对方只能观看而无法攻击墙后的世界,墙一侧的领域为(观众领域),另一侧为(小电视领域),为创世神技能。】
白柳猛地转头看和白六一起在水纹墙后的谢塔,瞳孔骤缩成一个小点。
白六微笑着拍了拍手:“好,请我们唯一的观众将视线集中到我这里,不要再看游戏npc了。”
“我们的电视互动游戏等下就要开始了。”
“在开始我们的游戏之前,首先我们可爱的观众的介绍一下这个游戏的故事背景。”
白六说完,笑着打了个响指,悬挂着谢塔的丝线就将谢塔悬挂着拖动了过。
丝线将谢塔放在了水纹墙面前不知什么候出的一张椅子上,谢塔就像是沉睡了过去般面对水纹墙对面的白柳垂落下了头颅。
白六慢条斯理地一左挥手,神社两边被打得碎成一团的木柱上挂起了深红色的绒布帷幕,地面上被打烂的木板就像是慢动作倒放般的自动修复成了被打击之前的样子,光亮如新,就像是白柳之前看到的邪神祭的舞台上那些精心养护过的木板质感。
“啪——1
白六合掌击出响声,深红色的绒布帷幕应声缓缓降落,互相贴合,掩盖住了坐在帷幕背后的谢塔,帷幕的中间悬挂着一个摇晃的木制红漆牌子,上面黄色的字写着——
——【邪神祭·船屋——第一幕戏。】
白六望着水纹墙对面的白柳轻笑:“希望不介意我担任游戏背景介绍的画外音工作。”
“啪——1
白六又是轻快地击打了一下手掌。
帷幕扬起,坐在帷幕背后的谢塔就像是变魔术一样不见了,取而之的是一尊连五官都没有塑造完的蜡像模子坐在谢塔原先坐在的椅子上。
这尊蜡像就像是美术课上的形雕像一样歪斜地靠在椅子上,前搭了一层轻纱般的白布,随着夜风飘扬,感觉风一吹就能滑落。
白六左手放于腰后,右手放于前外摆手,微微欠,了个姿态标准的绅士礼,然后抬眸,微笑:
“在故事的开始,首先容许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
“按照份划分,我应该是这个游戏里的大反派,是一个会无差别攻击所有玩的邪恶神明。”
“类的语言称呼我的话,我应该叫做犹格·索托斯。”
白六不疾不徐地直起子,望着水纹墙后的白柳,脸上依旧带着散漫的笑:
“类称呼我为无所不知的神,描述我有支配空的能力,称我为宇宙中通所有间和空间的门。”
“过去是我,在是我,未也是我,所有的间空间都在我这里汇聚,也在我这里停止,我是一个无法想象的实,类的文本里面有趣地描绘我说,哪怕只是过梦境和幻想窥见我的万分之一,也会因此而疯狂。”
白六垂眸,食指在空中轻点了一下,一瞬间,周围所有景象都被从指尖蔓延出的黑暗吞噬,只剩下深红色的帷幕地面上的舞台木板。
原本的神社背景变成了漆黑的夜幕,什么光都看不见。
白柳脚下碎裂的木板瞬间消失,双脚踩空,就像是掉入了无边无际的宇宙或者是深海里,在一种失重的感觉里不断地下落下落,窒息感慢慢浮。
“呵呵。”
水纹墙后的白六轻笑两声,优雅地从水纹墙后伸出穿戴好了黑色皮质手套的手,一根傀儡丝拉住了不断下降的白柳的手腕。
白柳顺着自己被吊住的手腕往上看,白六就在水纹墙后居高临下地垂眸望着,好像是在怜悯,就好像是在睥睨,轻语:
“看吧,无能又无知的凡,在宇宙里总是这样脆弱。”
白六松开傀儡丝,白柳又开始往下落,但很快就被一根观众席的凳子接住,坐在凳子上缓缓地浮到了和水纹墙的对面,再次和白六面对面,但周围却很诡异的是一片宇宙,一片暗到什么都看不清的宇宙。
“太暗了是吗?”白柳听到白六低声问,“是我疏忽。”
“应该给我们的观众一些光,让能看清这场游戏最精彩的地方。”
白六笑着张开了手,五彩斑斓的氤氲光团从里飞快地溢出,这些从白六的里喷涌而出的光辉球似乎带着某种热度和能量,在流动的候带出了风,吹开了白六额前的碎发。
白柳看到碎发下白六没有一丝情绪的漆黑眼眸倒映着这些无穷无尽的斑斓光团,就像是宇宙最光亮的那一部分被剪切下粘贴到了这双眼眸里,然后通过这双没有感情的纯黑色眼睛,将宇宙的未知展示给凡看。
这些流动的光团四周飞去,在宇宙的黑暗里流转漂浮,形成星河辉耀,光彩流转,点亮了水纹墙两边的无尽黑暗。
这场景过于诡谲又壮丽了,就好像只是白六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宇宙就为此而点亮。
“类总喜欢光辉球描述我的外貌,但们却不知这些球表着什么。”
白六轻语着,的边悬浮着无数的不同颜色的光辉球,然后右手托举着一个忽闪忽闪的纯白色球,伸出水纹墙递到了白柳的面前。
白柳的脸被这颗球温润的光芒照亮。
白六看得轻笑起:“知这个球是什么吗?”
白柳问:“是什么?”
“是间,是空间,是未,是门。”白六平静地说,“是我创造的无数世界线。”
“——而旁边这颗,就是所在的658号世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