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庞贵人她脸面、”
韩贵姬一见如意,举止猖狂地捏住庞贵人下巴,强迫庞贵人抬起脸面,声线拔高娇叱:“她跟阮姬妹妹一样,脸红起疙瘩了!”
满脸激昂兴奋之色的韩贵姬,甚是出格地怼上宜嫔,一番长篇大论地叫嚣道:
“宜嫔,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吃了葡萄出事的人,可不只阮姬妹妹一个人,还有庞贵人她呐!
今日宜嫔这一出‘贼喊捉贼’闹剧,可算是让本姬大开眼界了!啧啧,宜嫔‘倒打一耙’的技术,在后宫真真是独占鳌头!”
随着韩贵姬最后一个‘鳌头’音落,傅令曦已然再度从主位上凛冽站起来,款款而行移动了两步,“啪”的一声、
韩贵姬尾随阮姬之后,亦被宜嫔‘赏’了一个右耳光——
“啊啊啊~”
下意识捂住右脸,韩贵姬尖叫,双眸愤怒地剜向傅令曦喝斥:“宜嫔你这个泼妇,你凭什么打我!”
“啪”的一声,掌掴声霎时再响于耳。
宜嫔一言不发,再度在韩贵姬左脸面一掌掴呼上,刹时,韩贵姬左右两边脸面,竟被宜嫔打得红肿宛如猪头丙!
“呜!”
剧烈痛感,让韩贵姬胆憷痛咽的瞪向宜嫔,却再也不敢开口骂宜嫔了。
同时,韩贵姬明白了为何阮姬一下就被宜嫔打怕了,此时她心里也一阵尖叫悲呼:
『可恶,宜嫔她手中力量为何如此重?明明只是掌掴脸面,却跟被削了面骨似的痛!』
“呵呵,韩贵姬清醒了没?”
傅令曦见韩贵姬被自己打了两下,就胆怯不敢再多嘴顶杠了,她嘲讽地睇向韩贵姬冷嘲道:“还继续呛声么?不再给你阮姬妹妹出头了?”
“……”可恶,贱人!
韩贵姬咬唇沉默,本能双手捂脸抖抖嗦嗦摇头,她还不想被宜嫔毁容!
一再被宜嫔轻贱辱骂,韩贵姬心口也鼓起一股恶气,偏偏她分位低,宜嫔亦强势的让她胆怯不已,在语言上,她就再也提不起勇气反驳了。
且,刚刚从宜嫔掌掴她的力道中明白到,她根本反抗不了宜嫔的虐打!
宜嫔出手力量大,速度快,俩人的武力值完全不在同一个级别。
瞧瞧,连爱武成痴的阮姬,在有所防备之下,仍被宜嫔一举成功掌掴了脸面,她一个普通闺阁女子,根本就不是宜嫔这泼妇的对手!
“嗤~真是蠢而不自知!”
傅令曦接过紫栾递上来的干净巾帕,一边缓缓擦拭右手,一边朝韩贵姬冷冷一笑斥骂了句,见她不敢再狂妄出言冒犯了,她灵动的狐狸眼,方转而望向庞贵人诘问:
“庞贵人,你告诉韩贵姬这蠢货,为何你自己中招了,却连句声都不敢吭?!”
此时,
庞贵人面容仍微抬,僵直的样子如同被定身了。
她这般举动,不过是为了提醒大家,刚刚强行抬起她脸面来的人是韩贵姬,并不是她自己要多事‘陷害’宜嫔娘娘、
眼前,庞贵人脸面确实如同阮姬一样,满面黑红且起疙瘩块,甚至仔细观察,她连露出来的一双纤细手掌,都是发红结肿块的——
没错,庞贵人也中招了。
她甚至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根本不是遭宜嫔娘娘算计,而是遭了阮姬算计才对!
毕竟她就是当事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身身体的反应:
一开始,她身上先发热发痒的部位,是从眼部和手掌开始的。
许是阮姬塞给她的绢帕中含有的毒粉量并不重,所以她发作需时相对较长,不如阮姬装着吃了三个葡萄罢了,就已经满脸疙瘩肿块……
更重要的是,庞贵人不敢得罪宜嫔娘娘!
也就韩贵姬这个蠢货,连自身急性好强的脾气,都被阮姬这个毒妇拿捏地准准,被人害了还想替阮姬维护‘正义’,眼不瞎的,都瞧出沁容华都先一步避开阮姬示好了吧?!
哦,这韩贵姬不光眼瞎,还心眼瞎,白瞎她那张好皮相了~
“回宜嫔娘娘,姬妾能肯定,姬妾不是吃了北地葡萄引起身体不适的。”
此时,庞贵人一听宜嫔终于逼问自己了,她本能哆嗦了下肩头,仍是老实的双手奉上绢帕,低声却并不怯弱地回禀:
“姬妾身上这般红肿发痒,应是手中这条绢帕引起的。”
“啥?!”
众姬嫱盯着庞贵人手中举起来的精美绢帕,一脸迷惑——
阮贞筠见状,心口气得发痛,就知道自己心急了,果然陷害不成,反招了自己一身骚!
然而,辩白时机不等人,阮贞筠不敢迟疑,当即一脸受伤地望了一眼韩贵姬后,这才睨向庞贵人,满脸悲痛地反问:
“庞妹妹…你作甚要污蔑我?”
“姬妾受不起阮姬主儿这一声‘妹妹’。”
闻言,庞贵人先是朝阮姬守本分地行了一个福礼,与她明晃晃拉开亲疏距离后,这才沉声朝宜嫔禀报:
“请宜嫔娘娘过目,这条绢帕,正是姬妾等在翊坤宫西花厅稍候时,阮姬主儿见姬妾被风沙迷了眼,顺手塞进姬妾手里的。
姬妾在踏入水酌榭时,便已经察觉到眼部和手部在灼热发痒,与姬妾吃食葡萄贡品,无任何关联。”
“嗯,你的意思,待会儿本嫔会告知太医知悉。”
傅令曦朝庞贵人摆手,“织秋,你上前将庞贵人的绢帕收好,来个小丫头,引庞贵人主仆去轻凉轩净面。”
“谢宜嫔娘娘信任。”
庞贵人眼眶最是红肿,已经肿眯成了一条细缝,视线朦胧,好在还能辨认出方向,极是感激的朝主位又福了福身,这才乖顺的被引着离开了水酌榭。
此时,韩贵姬再是傻,也多少知道自己被当成棋子利用了,特别是从庞贵人出声开始,她就傻眼了,目光不自觉的随着庞贵人的行为而动、
自然也收到了阮姬城府极深的,特意望向自己的那一眼——
“阮姬,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霎时,韩贵姬浑身透心凉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回声音,朝着对面的阮姬咆哮:“你莫不是要告诉众人,这绢帕,是我送给你的?!”
“韩姐姐,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哀矜地哽咽一声,阮姬眼尾垂泪辩说:
“约半个时辰前,姐妹们相约一道在御和园游湖时,妹妹绢帕不小心吹进湖中,之后拿捏在手里的绢帕正是韩姐姐相赠,当时沁姐姐和曹妹妹都在场见证的……”
委屈诉说时,阮姬还不忘拖沁容华和曹常在下水。
此时,阮姬即痛楚又无助的小白花样儿,可比韩贵姬满脸尖锐的气愤怒相,更惹人怜惜——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