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
气喘吁吁地推开皇帝,傅令曦暗里拧了他腰间一下,可惜他肌肉太结实了,她居然捏不动、可恶!
“好好,朕不亲了。莫要羞羞恼,爱妃可让朕惦记了一路。”谢夙秉一边轻抚着爱妃后背和孕腹,一边关切地问道:
“大宝可有累着爱妃?”
“那倒没有,大宝乖着呢。万岁爷您别转移话题,快告诉妾身,为什么不将那些山匪灭绝了呢?”
在傅令曦眼中,沦落为寇贼,自然不是什么良善的好人,甚至可能都是大凶大恶之徒了,不知道向来爱恤民命的泰雍帝,怎么就容忍这些寇贼存在了。
“爱妃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谢夙秉亲了亲爱妃红润的玉脸,温声与她解释:
“黑鲁山脉的山匪并不轻易扰民,且有这些山匪存在,山脉中的妖兽才不会轻易流窜到民间,偏远山区的山民才能安稳过小日子。”
北极边地地域广阔无边,总有朝廷无法顾及的偏远地方。
听到皇帝这话,傅令曦眨了眨潋滟的狐狸眼,有些无语地蹙起眉,“呃、看来这些山匪,匪亦有匪道啊……”
“确实,这正是朝廷容忍他们存在的原因。”
轻微颔首,谢夙秉再道:“随着北极边地严冬寒流到来,如今靠近黑鲁山脉的偏远山民,基本已畏惧地迁居到了北陵郡郊外。朕不得不去的原因,是因为据北陵郡郡尉禀告,是黑鲁山脉明显要出现兽潮了!”
“……啊!”
皇帝‘兽潮’一词出来,傅令曦知道事情严重性,也不敢多劝说什么了,只殷殷交待,“那万岁爷行事万要小心些,妾身和大宝会在行宫等待万岁爷凯旋。”
“爱妃放心,朕亲自出马,爱妃只须乖乖呆在行宫养胎,不日便能告捷而归。”
“那万岁爷可要先回寝室,沐浴更衣一番?妾身去看看紫栾晚膳准备得如何……”
虽然泰雍帝修为高深,但他来到北极地后,睦将巡边马不停蹄,瞧着他清瘦不少的身躯,傅令曦这下是真心疼上了。
“好,爱妃慢些走,不着急。”谢夙秉出征一候日,在外头自然不如在行宫方便,连沐浴都是艰难,便颔首在爱妃耳畔轻啄一口,喑哑低语:
“朕在湢室等爱妃过来,嗯?”
“万岁爷!哼~”
傅令曦娇嗔了皇帝一眼,让他摸了摸自己鼓起的孕腹,一边站起来一边交待:“您莫胡闹,快去泡个热汤舒泰一下根骨,妾身让紫栾她们多准备一些肉汤和吃食。”
红璎见到主子站起来,马上进了正殿,得到皇帝认同,扶着主子走向小厨房,得亏一路上都是在廊下行走,皇帝这才不阻止她在风雪天里走动。
傅令曦一走,谢夙秉便招来小应子,得知爱妃在正殿里乖巧,而淮昌长公主带着两娃儿出行宫去赏灯了,他心底浮起一股怜爱病惜,自爱妃怀孕后,为了让皇儿能平安顺产,在行宫里已然禁足了快半年……
他有心想留下来陪爱妃,但他这边还没动身,另一边黑鲁山脉又传来最新飞讯符,言道兽潮果然已经在形成了——
寒风暴雪夜,兽潮却在形成,要么是马上有天灾发生,要么就是有异宝要出世,无论哪个原因,谢夙秉不能不去看!
而且百姓也得安抚。
若是他不率兵去支援北陵郡,这兽潮若是冲向北陵郡城,必危!
“阿赞,你迅速去整顿人马,低于武宗境高阶的将卫,原地休整,告知随行的众将卫,戌正一刻东北城门出发。这一回,你也莫跟着朕了,留在行宫处理一下杂务,照顾好娘娘身子。”
“是,皇上,老奴这就去。”
谢夙秉挥挥手示意他自去办事,自己则大步走向寝居湢室,事情再怎么急,他不能陪着爱妃,总得陪她吃上一顿晚膳,他已经有一候日未曾好好陪爱妃半天了……
傅令曦刚去了小厨房交待紫栾和萦采多做一些吃食,就见绣夏匆匆进来禀告,刚刚有一道灵符飞疾而过,随后盛大伴便匆匆离开了,皇帝陛下也大步行去了寝居湢室——
“素染,你也留下来帮忙,务必多熬一些灵米汤和烤肉块出来。走,红璎先扶我回寝居!”
刚刚还在矫情的傅令曦,这下也顾不得难为情了,让红璎匆匆扶着她回了寝室,令红璎去准备好俩人更换的衣裳,还没等红璎反对,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扶住自己腰肢,她朝红璎道:
“你放心,有万岁爷在呢。”
这时,红璎也发现了主子娘娘奇怪抬起来的手臂,宛如有人搀扶一般、
霎时就明白主子娘娘话中深意,耳尖微红地垂下头领命。
“爱妃走慢一些,还有时间。”
“万岁爷又骗妾身,此时距离戌正仅有五刻钟罢了。”
傅令曦红了眼眶,瞪大眼地取来浴巾,一步步走进汤池,这下没有雾气,她一下就见到皇帝身上,居然满是大大小小的刀伤剑伤!
虽然大部分都好了,但还有一些小小的划伤刚刚愈合,这下她眼眶更红了,含泪的尖声追问:“您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痕?!”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小伤,眼见大雪封江,朕以防北堂屹那老贼出尔反尔,只能亲自去化凝冰层,这些都是小伤儿。”
谢夙秉灵识一动,将爱妃头上的金簪取下来,温声安抚她后,抚着她鼓动的孕腹轻柔替她脱衣,盯着她孕腹皮鼓起的小印痕,他轻蹙了剑眉,甚是苦恼的低语:
“看来朕这段时间不在,大宝愈发调皮了,爱妃可难受?”
“还好啦,万岁爷又忘了妾身也是有武宗境修为了?大宝也只是好动了些罢了,倒是最近妾身修炼,八成灵力都被大宝吸收了,弄得妾身修炼进展缓慢。”
傅令曦潋滟的狐狸眼,颤了颤地闭上,由着皇帝亲吻大宝鼓起来的小印痕,娇声软得似水,“万岁爷还说大宝调皮呢,定是您太宠他了,才让他越发调皮无度。”
瞧瞧,一听到她说大宝会吞噬灵力,他这父皇就先宠上了,隔着肚皮给大宝投喂灵力了!
“嗯,大宝是爱妃给朕辛苦怀着的嫡长子,朕岂能不宠?不管是爱妃还是大宝,朕都爱之、珍之……”
一只大手缓缓给胎儿投喂灵力,谢夙秉顺势搂紧爱妃,凤眸微弯地调戏:“爱妃莫喋这种飞醋儿,瞧瞧大宝都恼上他母后了。”
“才没……他是不知足,尽想独占所有灵力呢!”
哼了一声反驳,傅令曦小声嘟囔地咬了他一口,“大宝就学了他父皇一个样儿,霸道地紧~”
“好好,是朕和大宝错了。”
眼见转移话题,将爱妃的金豆子糊弄过去,谢夙秉松了一口气,谨记着黄太医交待的,过了七个月孕期后,他不能再与爱妃同房,且每回泡温泉不得超过一盏茶——
盯着时间一到,他便运用灵力,摄过沐袍将她密实包裹好放在春凳上,擦拭干净水气,他才抱爱妃回了寝居……
实在是时间不够了,更衣也是个麻烦事,里一层外一层、
待帝妃坐好吃上晚膳,已经是三刻钟后的事情了。
这时间,已经无限接近戌正时分,傅令曦都顾不得自己吃,专心服侍皇帝用膳,嘴里还强调:
“万岁爷您先吃饱了再赶路,妾身就好吃好住地呆在行宫,待会儿再让紫栾她重新给妾身准备吃食便是,您快些用膳。”
泰雍帝是个守时之人,见时辰确实不多了,也随爱妃意,快速进食,虽然大约一候日能见上一面,但事实上,俩人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能相守了,别说呆半天,连同睡一宿的机会都不多。
一罗预左右,谢夙秉就填饱了胃部,接过爱妃递上来的芥子锦囊,亲了亲她红唇,交待,
“好了,爱妃不必担心朕,朕年三十夜至,一定回来陪爱妃守岁,朕走了。”
“嗯……”
再是不舍得,傅令曦也只能跟随着皇帝,停在了正殿廊下,看着他披上银白氅衣,施展身法离开了行宫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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